第三章：血斧海盗（1 / 2）
这一夜亚伦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顶着宿醉起了个大早，匆匆吃了点燕麦粥便带着姑娘们来到外面集训。
参加训练的九名姑娘最小的十四岁，最大的十六岁半。她们的身高，体质都还算优秀，很适合被培养成女战士。
令亚伦欣慰的是姑娘们都很争气，训练中既没耍小姐脾气，也没闹矫情。就算流血破皮也都忍着不出声。
斯嘉蒂和薇拉起了不小的带头作用，她俩几乎是合格的战士。尤其是斯嘉蒂，不仅武艺出众，对阵型战法甚至比亚伦还懂。
至于她的身份亚伦没多问，艾琳娜讲过魔族律令：在北地，发现贵族血脉必须就地处决，窝藏者同罪。
这姑娘的头发和五官都够扎眼了，有些事还是别问太细，免得惹麻烦。
有了斯嘉蒂和薇拉的帮忙，亚伦也轻松了不少。
其他年纪小的女孩就在艾琳娜的带领下打理家务，空闲时她们也要学习使用兵器，但训练强度没那么高。
为了给女孩们快速补充蛋白质，亚伦用巨石砸开了冰湖，捕捉肥壮的白鱼当成食材。饭菜里更是增添了煮蛋和牛奶。
取水便捷后，姑娘们便清清爽爽的洗去尘埃，换上新做的战斗装束。
艾琳娜也用拆解的布料为亚伦做了一套束腰便衣，还从剥皮帮收刮的掠夺品里找来了一面小银镜子和剃刀。
亚伦在木桶里泡去一身老泥，还对着镜子刮掉了胡须。络腮胡子是威猛，但吃饭时总会沾一些东西，尤其喝汤时更恶心。
对着镜子，亚伦第一次欣赏到这副好皮囊，鼻梁挺拔，棱角分明，加上一副深邃的灰眼珠，无论古今都算是优质审美了。
结果这次改头换面却惹了祸，当姑娘们看到一个干净俊朗的老大出现在面前时，眼神就有些不安分了。
她们开始做出一些露骨的举动。萝塔在吃饭时伸出脚尖碰他，被他一瞪眼缩了回去。薇拉总是对他傻笑，而斯嘉蒂晚上故意穿着小衣走来走去。
对此亚伦表示理解，现在是二月中旬。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交配的季节，姑娘们也春心萌动了。
其实他也动过歪心思。这群姑娘都是剥皮帮囤下的上等货，容貌身材都是一流。
但亚伦觉得思考问题一定得用脑子，千万别用老二！
这些不是后宫，而是一个战斗团队。一旦出现暧昧不清，争风吃醋，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
所以他无论如何不敢越雷池一步。
除了每天训练这群“盾女”，亚伦这些日子已经在跟艾琳娜学习文化知识。
无论在什么世界，无知就是睁眼的瞎子，力量再强也会把自己陷入险地。
亚伦用那颗新获得的流星点亮了学者星座中的过目不忘。
这个天赋不仅是针对读书的，甚至在练武时也会对招式记得更牢固。
不过在这种地方书本是稀缺物，剥皮帮全员文盲，就算抢到书也只会擦屁股。
幸好那个煮饭婆不简单，艾琳娜在她房间里找到了一箱书和字迹工整的账本，还有一套一保存完好的《北地简史》。
亚伦听姑娘们说起，老太婆喝醉后会叨叨她当年的一些往事。
她曾是一位子爵的女管家，在老爷夫人过世后一直精心照顾小姐，两人更像母女而非主仆。
魔族入侵后，她带着十三岁的小姐投奔一位反抗军首领。结果有一天买菜回来，发现那位首领满脸邪笑从卧室出来，而小姐瞪着双眼裸死在床上！
她当场跟凶手拼命，却因力不能及被关进黑牢等死。之后魔族进攻了这个据点，她便趁乱逃走，从此踏一条不归路。
姑娘们回忆起这个老太婆有时会大哭，念着小姐的名字，但清醒后便恢复凶狠模样。
听完这段往事，亚伦不寒而栗。想不到反抗军首领竟然会强暴弱女，难道这世上真的全是两条腿的畜生？
可是《北地简史》的最后一卷，声称在哈罗德圣王统治下，人民幸福无比，道德水平高尚，简直是人间天堂！
艾琳娜解答了的疑惑，她告诉亚伦：了解真相办法就是不耻下问。
于是亚伦像个小学生一样，从少女和孩子们口中聆听北地的史诗。
原来，一切秩序崩塌都恰恰是从哈罗德国王时代开始！
北地全称为大北方联盟王国，以前是三个国家。
东海岸类似维京移民文明，群山环绕，海岸线较长；中南部平原与帝国接壤，受其文化影响较深；西部的小高地覆盖着大面积黑森林，是德鲁伊的发源地。
大约一千年前，来自东海岸的哈拉尔王统一了北地全境，建立了联合王国。
哈拉尔为了长久统治与南方大族联姻，还改信新教，同时王国重心也不断南移。
四十五年前，联合王国在维瑟米尔王统治时期达到巅峰，人口超过六百万，成为大陆上第二强的国家。
但维瑟米尔突然中风去世，男性继承人又年幼，导致女婿哈罗德篡位为王。
哈罗德王在位二十一年，想做的只是一件事：成神！
此人时而自卑敏感，时而自大成狂。他树敌无数，而反对者全都离奇般死去。
为了成神计划，全国人都成了哈罗德的耗材，被不断献祭，盘剥，被迫建造连绵数十里的神宫。
他在位期间，北地人口成功锐减五分之一，为低碳环保做出了巨大贡献。
当然，这世界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帝国的尤斯塔斯的皇帝也不是省油灯，一样是作死小能手。只不过他的目标比哈罗德小一些，不是成神，而是要征服世界。
一山不容二虎，这一对卧龙凤雏自然不可免的发生了对抗，也彻底敲响了西大陆人族的丧钟。
只不过尤斯塔斯皇帝比哈罗德有些骨气，人家至少在魔族攻入帝都时力战而亡，其女儿也退入高崖继续奋战。
而神王哈罗德陛下，在魔族兵临城下时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打不过就加入！
国王投降让北地彻底失去脊梁，平原地区迅速被征服，只有东海岸抵抗了三年后才沦陷。
之后哈罗德被以“养病”为由送入深渊，从此失去踪影。
这位暴君带来的影响是灾难性的，北地人在他治下变得悲惨而麻木，也失去了基本的良知和底线。
人们开始以残暴为荣，就连反抗军的首领也良莠不齐。至于那些帮派老大，就更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听完北地往事，亚伦也明白了在这片土地生存有多艰难。
转眼间一周过去了，姑娘们的战斗能力都得到了很大提升，已学会组成盾墙阵型，以及标枪，矛和战斧的配合使用。
亚伦的训练艰苦又严苛，目的不仅是快速练兵，更是让她们累得没有其他小心思。
总体来说这是有效的，姑娘们进步都很神速。只可惜剥皮帮留下的武器太烂了，标枪长短不一，战斧损坏严重，弓还是那种不足三十磅的小猎弓。
她们也没有盔甲。魔族对盔甲控制极其严格，就算帮会老大私藏盔甲也是灭族之罪。
亚伦找来艾琳娜商量，想要联系到军械商买一批趁手的武器。
“魔族禁止任何商业活动，买武器只能去找走私者。”艾琳娜回答说，“但是走私者的价格向来很高。”
“我们账上有多少钱？”
“一个铜板也没有。魔族不发行任何货币，本地只能以物易物。”艾琳娜翻开了账本，“我们可以用烈酒去跟走私者交易。”
“烈酒存货还多吗？”
“还有三十多桶，但是走私者的窝点不好找，明天我们可以去山谷对面看看。”
“好的。”亚伦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咱们有蒸馏器，要不以后改行做私酒生意吧。”
“我这两天酿了一大桶新酒。”艾莉娜抿嘴一笑，“老大，你敢不敢喝？”
“这有啥不敢的！”亚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发虚。这丫头别弄什么黑暗饮料吧？
“那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品尝者。”艾琳娜看起来很高兴，“晚上我就把酒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