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北方少女（1 / 2）
灯塔的木门早就锁上了，亚伦一脚把门踢开，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跟一个女人和幼童搂抱在一起，身上倒满了油。
塔里家徒四壁，女人拿着一个木盆，里面装着两个鸡蛋。
“小心！”亚伦盯住男人手上的带火的木条。“他们身上有油！
“求你们让我儿子吃完鸡蛋再死！”守塔人满脸流泪，“从他生下来就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妈妈给你再扒一个鸡蛋……”女人哭着把鸡蛋喂进幼童嘴里。
“鸡蛋是魔族奖励给你们的？”阿斯蒙德愤怒得脸都扭曲了，“你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吗？几个鸡蛋你就把同胞卖了？”
“我不敢不报！”男人哭道，“神族老爷说知情不报杀全家！我报了，他们来了就强暴了我女人，然都丢给我们六个鸡蛋！”
“小哥，你把这孩子带走吧！”女人忽然下跪，“他爹该死，我也该死！但孩子是无辜的，他才六岁！”
“您把他当个小狗养起来就行！你放心，他知道好歹，不会报仇！孩子，快给哥哥跪下，快说，你不报仇！”
“哥哥我不报仇！”那孩子哭着跪下，嘴里蛋黄掉了一地。
阿斯蒙德明显犹豫了，嘴里似乎想要说什么。
“别求了！”守塔人狠狠说道，“这是个喜欢杀人全家的世道，得罪了谁都得杀全家！咱俩就不该生孩子！你说，咱跟孩子多大仇，非要把他带来这个地方！”
他把男孩搂在怀里，突然拧断了脖子！
“你！”阿斯蒙德惊呆了。
守塔人大笑着把燃烧的木条扔在身上！烈火瞬间包裹了一家三口，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亚伦和阿斯蒙德逃了出去，身后传来男人疯狂的笑声：“杀全家咯！不杀全家不行哦！哈哈哈哈哈哈哈……杀全家咯！”
“他……”阿斯蒙德脸上满是惊惧，“我们……我们应该把孩子抱走的，对不对？”
“人都死了，就别纠结了。”亚伦这样安慰他，内息却涌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什么狗屁世道，这是什么邪魔价值观！但他又能怎么样呢？把孩子抱走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亚伦努力装出波澜不惊的面孔，故作轻松的拍了拍阿斯蒙德的肩头。
“事情都过去了，走吧。”
阿斯蒙德颓然站起，眼圈里闪着泪光。
“亚伦老大，我们约瑟夫老大邀请您乘船同行。”博多迎上来说，“老大还说：这些少年最好也一起上船，走海路安稳些。”
亚伦抬头望向海边，只见一艘三桅杆的大帆船正停泊在岸边，船身刷着漆黑的桐油，顶端的旗帜上绘着一位裸身美女。
“这是北方少女号，我们老大的旗舰。”博多介绍道。
一位穿着皮衣的黑发男子正站在船尾楼上，对亚伦挥了挥手。
“约瑟夫是北海第二大走私团的首领。”艾琳娜低语道，“见见他没坏处。”
“咱们的马怎么办？”
“几匹马我能处理得好。”安杰伊包揽了过来，“您快去见约瑟夫吧，这是好事。”
“好。”亚伦带上艾琳娜走向小艇，看到一群水手正在把没烧干净的地方倒上烈酒，继续点火。
约瑟夫到船舷边迎接亚伦，还亲自搭了把手。亚伦发现这位老大也就三十来岁，长发又直又黑，胡子剃得精光，一副精明的样子
看到跟上来的艾琳娜后，约瑟夫眼睛也变直了。
“亚伦老大真是年轻有为，连身边的女人都是极品！”
“谢谢您帮忙。”亚伦客套道。
“没什么，这也是为了安全。”约瑟夫说，“您带着一大群人沿着大路走太扎眼了，万一被追查起来都是麻烦。海上就不一样了，扬帆乘风离去，谁也不知道咱们来过。”
“咱们从来就没到过这里。”亚伦微笑道，“是反贼泰德袭击了灯塔，杀害了这么多神族战士和归顺军。”
“对啊，本来就是泰德干的！”约瑟夫笑道，“杀人放火这种事，我们良民才不会去干！”
两人相视大笑，握着手走进船长室。
等水手和少年们全上了船，约瑟夫就下令启航。有仆人端来上好的葡萄酒，还送上三支水晶杯。
“女士优先。”约瑟夫亲自给艾琳娜倒酒，“此酒产至盛夏联邦，小姐很久没尝到家乡的味道了吧？”
艾琳娜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你眼力不错啊。”亚伦接过了第二杯。
“走南闯北的，自然得有个好眼力。像小姐这般脱凡的美人，应该是盛夏联邦高等交际花的血脉吧？”
这回艾琳娜脸上出现略微惊讶的表情。
“交际花？”亚伦好奇的问。
“您这可就孤陋寡闻了。”约瑟夫又给自己倒了第三杯酒，还优雅的晃了晃杯。
“交际花可是盛夏联邦最美的风景。她们是万分之一，乃至十万分之一中挑选出来的绝世美人，也被称为无瑕者。”
“挑选交际花一般从九岁开始，其过程极其严苛。首先必须是美人坯子，其次身体不能有瑕疵或畸形，也不能有异味。”
“过了身体的一关，还要经过智力筛选，必须天资聪颖，口齿伶俐之人才有机会进入培训。她们会学习各类学科，算数，修辞，哲学……最后万中无一者才能脱颖而出。”
亚伦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么瞎折腾，就为了满足男人的变态欲望？”
“满足男人？大错特错！”约瑟夫一脸气愤之色，“交际花可不是伺候男人的职业，她们大多数是上流社会的精英，出入宫廷和商会，甚至会参加政治，经济的重大决策！”
“盛夏联邦以交际花为荣。很多人想花千金见到她们，只为跟她们谈一段话。她们也不会随便跟哪个男人上床，据说只有真正的豪杰才能成为她们的情人。”
亚伦略懂的点点头，听起来这些交际花有点像雅典城邦交际花的升级版。
“像小姐这样的人物，为何会来到北地呢？”约瑟夫恭敬的问道。
“我是跟母亲一起来的。确切的说，我们是被骗来的。”艾琳娜喝了口葡萄酒，像是要驱散往事一样打了哆嗦。
“那骗您母亲的人恐怕是非常大的人物！”
“是北地之王哈罗德，不过我现在不想提这些。”
“明白了，如果是哈罗德并不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