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除患宁乱（1 / 2）
当夜下起了鹅毛大雪，奥列格把一大群人请到自己家里，热热闹闹的喝起了酒。沿着大门到木堡的一条小路变得异常冷清。
斯嘉蒂带着几名女兵盯住了马德鲁斯，还暗杀了两名企图窥视木堡的密探。
大门在风雪中缓缓打开，守门的老阉人看到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后，只跟亚伦说了一句话：“一百多条人命，别全杀了！”
“我不杀人，只杀两条腿的畜生！”亚伦把一块金币递了过去，老阉人摇摇头，牵上一匹马朝外面走去。
亚伦明白他是为了避嫌，因为只有他一人看到士兵进城。
清晨时分，雪变得小了些。帮众们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进大厅，议论着昨天的见闻。
亚伦照常从侧门走到宝座，身旁是艾琳娜和马尔辛。艾琳娜这次穿着男装配着一把短剑，马尔辛扛着双刃斧站在一旁。
斯嘉蒂并不在场，连同她刚训练的女兵一起消失了。
马德鲁斯父子全部穿着皮甲，有的还戴着铁盔。原来他们也私藏了一批甲胄，就等着今天派上用场。
几乎所有帮众都感受到了压力，老哈夫丹跟几个家人站在一起，躲得远远的。
二楼两侧的门突然开了。奥列格带着托克老人，还有一大群男女鱼贯而入，他们也有近百人，分别站在二楼的高台上，顺着栏杆向下观望。
他们当中有青年，老人，妇女，还有一群已满十五岁的少男少女。这些人脸上也写满了疑惑。
最后从大门缝隙里走进来的是昨天那个女人，怀里依然抱着孩子的尸体，目光也一如既往的呆滞。
“什么意思？”调查员卡兰西开口问道，“老大，您怎么把奴隶带进大厅了？”
“我找他们来做个见证！”
“见证？”
亚伦没理他，而是端正坐在熊皮椅上。
“今天我想宣布点新鲜事。”亚伦轻松愉快的说，“自从我当上老大以来，还没给兄弟们定下什么规矩。今天，我想宣布三条新法规，算是履行我做老大的义务吧。”
马德鲁斯跟身后的一个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点了点头。
“这一条，就是从今以后，在帮内不得滥杀！”亚伦提高了声音。
“你们在外面怎么样我先不管，但帮内的人，包括他们！”他指了指上面那群人，“从今天起一个也不许随意杀害！”
有些麻木的眼睛亮了起来，托克老人激动的轻拍着手臂。
“老大说的不对！”说话的不是马德鲁斯，而是调查员卡兰西，看来这小子准备好站队了。
“这世界本就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那群奴隶种天生就是给我们杀的！他们连呼吸都是强者允许的，强者取走他们的生命特理应笑着感恩！”
卡兰西脸都扭曲了，“如果不知恩，还敢暗中诅咒，死后也将入湮灭，受万虫啃噬之苦！”
“对！”一群帮众鼓噪道。“说得好！”
“老马，你怎么看？”亚伦故意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马德鲁斯。
“我觉得卡兰西说的很好，强者践踏弱者就是绝对真理！”马德鲁斯阴阴一笑，“谁打破真理，谁就是全帮的敌人！”
又一阵欢呼响起，有人大叫道：“杀，杀，杀！”
二楼刚才还亮起来的眼神瞬间都黯淡了下去。
“看来第一条就行不通啊。”亚伦无奈的叹息，“那我说说第二条：从即日起，所有人不得强暴帮内妇女，这一点能做到吗？”
那些曾经被强暴的女人们都睁大了眼睛！艾琳娜望着亚伦，嘴边露出自豪的微笑。
“不能！”这次马德鲁斯亲自站了出来，“男人干女人，就没有强暴一说，用强暴这个词，就是对所有男人的侮辱！这种行为高尚且伟大，应该叫恩赐才对！”
他挑衅的看着二楼那些少女们，“如果有女人敢反抗任何要恩赐她的男人，就是有悖天理！应该零碎割死，再杀其全家！”
大厅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有十多人竟然齐声唱了起来：“杀全家，杀全家，就该杀全家！”
“有道理。”亚伦点点头，“我继续说第三条：从今以后，我希望兄弟们在帮里不要偷盗财物。注意：偷盗偷盗，抢劫也是盗！不经主人同意就拿走东西，一律视为盗贼！”
“放屁！”马德鲁斯愤然道，“弱者的东西就该给强者？弱者的一切都是强者的！换句话说，是弱者从强者那里偷盗了东西，强者只不过是拿回来罢了！”
雷鸣般的鼓噪响起，一些喽啰扯着嗓子大喊：“马德鲁斯万岁！”
二楼的民众面面相觑，很多人又恢复了麻木的神态，有人失望的把头低了下去。
“看来很多人都不赞成啊……”亚伦微笑道，“那么，马德鲁斯。请把你儿子送过来给我杀着玩玩，把你女儿脱光了我要恩赐，随便把你所有财产上交，因为那是我的！”
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马德鲁斯双目赤红：“你敢侮辱我？”
“没有，我完全是按照你的逻辑在行事。既然杀人，强暴，偷盗都是天经地义的，那我们就该用实际行动践行这样的价值观！”
“我说的是强者才有这样的权力，你是强者么？”马德鲁斯冷笑道，“兄弟们忍你很久了，亚伦！”他终于露出了獠牙。
“你一当上老大，就任用女人当总管，当亲卫队长！这是亵渎，是冒犯，愚蠢又犯贱！”
“之后你又为了两个奴隶滥杀无辜……”
亚伦突然抬起手，“等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是对的啊！”亚伦笑道。“你说过：强者践踏弱者是世间真理。我是老大，宰几个小弱者有什么不对吗？”
“你！”马德鲁斯一下子梗住了。
“说白了，马德鲁斯。你清楚滥杀，强暴，偷盗全是不对的！”亚伦平静的说，“你并不愚蠢，你只是坏！”
“够了！”马德鲁斯拔出了弯刀，“兄弟们，咱们宰了他，把他的财产和妞都分了！”
亚伦打了个手势，马尔辛立刻把双刃斧送上宝座。
除了马德鲁斯的儿子和十几个手下，其他人一时还真没敢动弹。他们都记得亚伦如何斩杀巨魔，心里多少有些惧怕。
“不用怕他，他现在只有一个人！”马德鲁斯给叛乱者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