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望尽头?(1 / 2)
“没钱交租就赶紧收拾收拾,卷铺盖走人,当然这是我最后一次通知你们了,下次就不是我来了。”
腰间一层肥膘,头上裹着卷发圈的的中年妇女,看向屋里的谢亦,手上不停指指点点,口中唾沫星子横飞。
看着一地的烟头和啤酒罐,她摇了摇头,嫌弃地捏住了,她那油得几乎可以炒菜的鼻子。
离开前,不忘重重地将门合上,以表达对他们一家老是拖欠房租的不满。
胖妇人是他们的房东,这间房子是租的,房租大概已经拖欠了半个月了,要是换做别的房东可能已经把他们赶出去了,这个房东虽然嘴上有点悍,但到底还是容他们多住了些日子。
但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吧,何况开销不是只有房租。
想到这谢亦只觉一阵烦躁,倚在窗台上,发了会呆,更烦了
烦躁的心情让他的思绪也变得混乱,在窗前不停来回踱步,忽地他的步子停下了。接着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烟盒皱巴巴的,将烟盒翻转,口子对着手心“啪嗒”“啪嗒”的敲了两下,一根烟掉了出来。
谢亦熟练地掏出火机,微微颤抖地给点上了烟,狠狠吸了一口,“咳咳!”劲有些大把自己呛到了。
他们一家是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是在岗工人,二人辛苦大半辈子,供他读完了一所二本院校。
不过世事无常,一系列的变故说来就来,大三那年,父母所在的工厂倒闭,老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母亲又突然被查出恶疾。
因为失业加上家庭的琐事父亲整日买醉,母亲染上顽疾,情况很不乐观。
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拼了大半辈子积攒的房子,车子,统统卖了。
尽管如此,经过无数次的化疗和配药调理下,本就不多的钱,也是消耗殆尽。
谢亦没办法,他也想走人,但是想到老妈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内,他又犹豫了。
“嗡嗡嗡!”
裤袋里传来震动声,是医院的来电,他没敢犹豫,忙按了接听键。
“喂!我是谢亦,什么事,我妈还好吧?”谢亦脑海中下意识就联想到他老妈,微微犹豫,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比较沉稳的男声,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是严主任,谢亦对他印象还是挺深的。
因为他那一头标志性的秃顶,再是因为他比较健谈,没少和谢亦唠家常。
“小亦,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哎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母亲的病情有些恶化,需要再动一次大手术”说着严主任的语气渐渐弱了些,直至没有了声音。
谢亦并没有言语,只是一阵静默手指不停发抖,目光有些涣散。
“喂?小亦,听得到吗。”
谢亦的反应严主任或许早已预料到了,毕竟这种情况他见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当然了他并不会因此而同情心泛滥,毕竟他也有家庭,如果见一个帮一个,那也太扯了。
不过也正因此他面对患者及其家属的要求,能满足尽量去满足,否则有些愧对于心。
“嗯”
良久的沉默,谢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消息。
一番交谈,谢亦知晓了意思,无非就是要一笔高昂的手术费。
但他们现在别说支付手术费的钱,就连吃一餐饱饭,也是奢望。
他以前想过,就算他们落魄了,就凭借他老爸那么多亲戚和朋友,再怎么也能对付。
然而事实却是,一个个冷眼旁观,避之不及,没有恶语相向仿佛就是最大的施舍。
谢亦抬头看向出租屋内有些发霉地天花板,昏暗的灯光时不时闪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