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第一剑（2 / 2）
突然黑衣男子松手放剑，另一只手接剑将那一击挡下来，并以极大力道将文清手中的剑打落。
还没等她反应，黑衣男子便是一剑刺入文清的心脏。
鲜血从嘴角溢出，文清跌落马下。
“不过如此。”黑衣男子准备离去。
正当准备离开时，一剑如游龙般从侧面击来。
接下来是常镜的无数剑击，速度之快，让黑衣男子频频后退。
黑衣男子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喜色。
常镜的攻击不断，已然发狂，暴露出无限破绽。
他可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斩杀眼前之人，豁出生命，在所不惜。
不过黑衣男子突然一击，剑身击中常镜的脑袋，将他拍飞下马。
常镜目光晕眩。
只听那人说出一句，“我乃德怀特斯，等你剑王之时再与我一决高下。”
那人杀敌远去。
常镜本想上前去追，但被下属拦下。
“副将军，大将军死了，你得稳住局面啊！”
常镜突然想起，连忙跑到文清身旁，讲她抱起，骑马离开战场。
诺艾军被巴德斯尔军扭转局势，纷纷撤退。
军营之中。
一群将士痛苦流涕。
文清脸色惨白，毫无生机。
那双动人的美目中满是临死前的不甘。
常镜上前，将她的双眼闭上。
那日夜里，常镜带上文清的遗体，连夜纵马离开。
骑行三天三夜，累死两匹马。
他来到了一处曾经的战场，残破的村庄早已长满了野草。
他背着已经发味的遗体，爬上一处高地。
这里望向脚下一片壮丽的山河。
她曾说过，
“这里很美，我如果战死了，请将我埋在此处，我亲爱的副将。”
之后，诺艾王国大败，割让大片领土。
常镜由于盗取亵渎公主遗体，被判以死刑，全国通缉。
兜兜转转，四十年过去，一切都如在目前。
常镜收起那份回忆，将全部注意都击中在杀死眼前人之上。
见常镜开始动真格，德怀特斯也不再藏拙。
“留你活到现在果然是对的。来吧！让我感受你的怒火吧！”
两人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让我见识一下列国第一剑吧！”常镜大声吼道。
德怀特斯眉头一皱，全身散发出压抑的气息，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给吞噬。
“列国第一剑”，这是世人给他的称号，但他却不喜这个称号。
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他唯一所求的便是“道”。
他不断与所谓的强者交手，只因有一人曾对他说，“如果感到迷茫，就去战斗吧！”
常镜率先发起进攻，速度比之前拔高了一节，如同雷电劈落，只能隐约看到剑的残影。
前方，右侧，后方，左侧，上方。
常镜短短几秒内数次剑斩，从各个方位袭来。
德怀特斯站在原地，敏捷的做出反应，将这些攻击一一化解。
常镜自知无法击败眼前此人，只得将数速度不断提高。
快！更快！再快！
两人的决斗精确到秒内。
“洗剑”是无双剑典的核心，将剑的攻击性集中在剑身的某一点上，多番攻击均是用的剑的同一位置，但凡有一点偏差，攻击力就会大打折扣，这是常镜为了弥补攻击性的缺陷，现在的他就像是拿着一根几厘米的绣花针在与德怀特斯对决。
常镜的身形穿行在各处，如同一道闪电，在众人眼中，身形早已消失，仿佛德怀特斯在与空气对决。
德怀特斯也拿出实力来，在几乎没有间隔的攻击下也能意义接下，他挥舞这长剑，周围如同形成一到无形的墙壁一般，让常镜的剑无法靠近。
常镜的脸上越来越红，这种高速的攻击让他无比缺氧，等同于在水下作战。
现在两人的交战反而没有一开始那样对周围造成巨大影响，也不再给离得老远的那些人无限的压力。
此时之剑为杀剑，除了击杀敌人以外，造成的其余影响皆是无用功。
不过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敢靠近，武夫的视力极好，境界越高实力越佳。天已黎明，他们发现，一些飘过去的树叶，在到达距离两人数米的某个未知，在一瞬间完全消失，树叶不知被分成了多少份。
两人的战斗自成一个领域，不容许其他任何事物参与其中。
也是不知过了多久，常镜的速度慢了下来，逐渐让一些高手看得见身形。
他的面部像是涂满血液一般。
现在减弱速度是为了换气。
德怀特斯的脸上也是如此，常镜的无数次进攻让他屏住呼吸，一刻也不敢放松。他的身上已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纵使他尽力躲闪，依旧被常镜的剑击到不少，不过他四两拨千斤，化解掉大部分力量，这些减伤并未伤害到他的内脏，仅是一些外伤。
“常镜，当初留你一命是对的。”德怀特斯说道。
但常镜却没有说话的精力，依旧保持着进攻。
这期间，一直是常镜在保持进攻，而德怀特斯只是一味地防守。
常镜来到一段距离，大口呼吸。
德怀特斯同样需要呼吸。
不过在此期间，他的剑上慢慢溢出黑色的剑气。
他要使用剑技了。
呼吸变为顺畅，剑气的酝酿也已完毕。
“夜行！”
在太阳的照射下，他说出与景相反的词。
他单手持剑，攻击均为突刺。如同一条黑线。
每一击都发出刺耳的声音，让远处的众人也能听得清楚。
两剑碰撞，火花四射。
经过剑意长期的温养，他们的剑早已脱俗，如同穿上一层无形的铠甲。
每一击都极其沉重，常镜的手肘传来碎裂的声音。
他的手指微微颤动，也正是因为这一微笑破绽。
德怀特斯的长剑直刺常镜的胳膊，再迅速往上一挑，胳膊几乎断裂，只剩一点血肉将其连在身体上。
常镜迅速做出反应，另一只完好的手一扯，将受伤的胳膊扯下，挡住又来的一击。
常镜后退，将那只断臂摔落在地。
断肢之处血肉模糊，一小段残骨裸露在空气中。
“常镜，还有什么本领，使出来吧！”
德怀特斯冷漠道。
失去一只胳膊，常镜便再也使不出之前的剑速。
德怀特斯只得希望常镜还有最后杀手锏。
“如你所愿！”
常镜将剑举过头顶，直指苍穹。
凝聚剑意，生成剑气。
突然，刚刚出来的太阳，便被一层灰云蒙蔽。
一下子，天色黑了起来。
紧接着，嘣！轰！
雷声在空气中传递。
观望的众人，再次受到无形的压制，大部分人的人被压了下去，不敢，更是不能去直视那一奇观。
此时江天易的眼中确是无限的向往，他同刀强抵着下巴，冒着脖子断掉的风险。
他的眼神空明，好似顿悟一般。
数道雷电有意向常镜的剑周靠近，常镜的头顶则是一片螺旋状的云。
开阔的地界中，常镜宛如天神一般。
剑势逐步达到顶峰。
“德怀特斯，这一剑，你可要接好！”
这一剑没有任何速度可言，因为根本无处可逃。
一剑所指，四面八方。
德怀特斯的脸色微变，眼神中的兴奋感近乎疯狂。
他此行所为仅此一剑。
“这一剑所名……”
“无双！”
大呼一声，气势非凡。
一剑落下，神也拜服。
终其一生，最后一击。
……
片刻之后，云雾散去，太阳露出明媚的光芒，犹如雨过天晴。
断臂之人躺在地上，干枯的脸庞在微弱的呼吸着。
而仍站立之人，从肩膀到腰部，一道倾斜巨大的伤痕，隐约能看到脏器，他利用剑气，将伤口缝住。
“这一剑，列国第一剑。”他说出这一句后，转身离去。
躺在原地的常镜，片刻之后，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一群远处的山鹰急速飞来，将那遗体吃了个干净，再无剩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