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村委会的战争(1 / 2)
第167章 村委会的战争
其实,在严正清看来,村民还是好打交道的。
他们因为自己在知识上的匮乏,就对掌握了一定知识的人有一种崇拜感,从而产生一种莫名的信任。
石敬期就坐在廊下,望着村委会爬满了墙的南瓜秧子出神,听着严正清和人细细的讲那些法律条例。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儿应该怎么办了,如果做了什么可事儿是违反了哪一条的法律了,之类的。
日头转向正中间,严正清所坐的位置,正是太阳照着的时候。
第二个人离开,严正清的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的汗。
石敬期起身,帮着严正清把桌子搬到阴凉处,又催着严正清去喝几口水。
严正清一杯子水还没有喝完,第三个咨询者过来了。
这是个中年女人,穿着半旧的短袖,头发随便挽起来,裤腿上和布鞋上还带着泥点子,皮肤灰暗,嘴唇发干。
一看就是长期干农活的样子。
一进村委会,眼睛就在石敬期和严正清之间穿梭,像是在确定哪一个是法律专家。
严正清哪还喝的下去水,问道:“你是来进行法律咨询的吧?”
说着,自己就站到了咨询桌子的后边,表示自己是那个提供咨询的人。
谁知道那中年女人则是斜觑了严正清一眼:“你个小女娃儿,能知道啥?”
严正清自小就学习好,长相好,在同辈人中也是天之骄子的存在,被轻视了,先是暗暗咽下一口气,自我介绍道:“大嫂,我是复旦大学法律系的学生,开学上大三了。”
那中年女人则是嘀咕道:“什么鸡蛋,鹅蛋的,我就是问你,村支书欺负人,是不是犯了法?”
村支书?是李天成?
看李天成的样子不像是个仗势欺人的村霸啊。
石敬期的注意力从墙上的南瓜秧子,转到了严正清的法律咨询上。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要触犯了法律,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严正清说道。
说完,自己坐下了,还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凳子,示意中年女人也坐。
那女人却不坐,而是就站在桌子边,说道:“那我要告村长李天成,他扒了俺的衣裳。”
石敬期禁不住看了看女人,暗道,这李天成的眼光也太差了吧,这样的也能动手。
如果真的有这事儿,那李天成这是骚扰啊。
严正清问道:“像他扒您衣服的行为,是不是构成了违法犯罪,得由当时的情况决定。还请您描述具体经过。”
谁知道,那女人却急了,说道:“他就是扒我衣裳了,这还能有假,我一个女人,连谁扒我衣裳我都不知道?当时,俺男人也在,不信可以问俺男人。”
话音刚落,门外就闪进来一个光膀子的中年男人。
看样子,应该是一直在门外站着的。
隐藏技术还挺好,石敬期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那男人一进来,就说道:“就是,俺给俺媳妇儿作证,李天成这个王八蛋,竟然欺负我媳妇儿。”
当着人家男人的面,扒人家媳妇的衣裳,李天成这个村支书的胆子够肥的啊。
石敬期干脆往严正清的方向凑了凑。
男人有些凶神恶煞,严正清本来心中有一点发憷,看到石敬期往这边来了。
便说道:“您爱人的言论并不能作为主要证据,李书记是否构成犯罪,还需要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
“他妈的,你个小女娃娃,咋是个蹩筋轴头呢。”男人恶声骂道。
严正清毕竟还是小姑娘,听到脏话,脸立刻被气红了。
石敬期听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男人面前:“大哥,说话好听点儿。”
那男人看石敬期白白净净的,哪里有他们天天下地干活的人显得身体壮实。
便继续说道:“他妈的,逼事儿真多,老子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又不是戴帽子的,管的还真多。”
说完,还吐了一口唾沫。
石敬期气的上前就要抓那男人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试试。”
男人也不怵,拳头举起来:“小子,爷爷我就说了,怎么着吧。”
士可忍,石敬期不能忍。
严正清已经准备好要拎着等着去砸那男人。
中年女人的手已经准备着要朝着严正清的头发而去。
李天成来了。
“李老三,住手。”李天成的一声暴喝,阻止了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
但是也只是暂时阻止了,因为李老三的老婆,那个中年妇女,朝着李天成而去了。
披头散发,哭天抢地,捶胸顿足。
在村委会里扯着嗓子骂:“杀千刀的李天成,吃人的村支书,和城里人一起欺负我们了。”
伴随着的,还有各种污言秽语。
有许多话,别说是严正清一个小姑娘了,石敬期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脸红。
石敬期对严正清道:“正清,捂住耳朵别听。”
严正清则是摇了摇头:“哥,没事儿,我们老师说了,学法律的,什么事儿都有可能遇见,我正好习惯习惯。”
石敬期微微一笑,对严正清道:“那你就拣能听的听两句,其它的当没听见。”
严正清乖乖的点头。
那边,女人的骂声吸引来了很多的村民,将村委会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有那邋遢的二流子,老光棍,逗那女人:“李老三家的,你又因为啥骂呢,是村支书联合城里人一块扒你衣裳了?”
李天成的面色铁青,喝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看什么呢,都回去。”
一个村支书的威严根本挡不住村民看热闹的心。
更何况李天成还是个和蔼可亲村支书。
李天成撵不动村民,又不能碰那女人,只得对李老三喝道:“李老三,把你媳妇儿领回家去。”
李老三则是斜杠着头,声音悠悠的喊道:“村支书欺负人,还不允许人伸冤喽。”
不过李老三夫妻俩,在这方面还是很有默契的,女人一听说李老三的说法,哭闹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