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离开与当狗（1 / 2）

第十日这天的傍晚，巫辰领着老维克和阿尔瓦去到了西南面的小山上。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天了，白天只有一个太阳，同样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到了晚上，依然是一个月亮升起落下，周而复始。若非有斗气，有魔法，还有魔兽，以及恶魔，巫辰甚至以为自己被拐到了欧洲的某个偏远小镇。

带着老维克和阿尔瓦来这里，不是为了远足爬山，自然也不是为了欣赏夕阳如火，抒发抒发感情，虽然天边的火云确实很美。

老维克预感到主人有话要与他们说，应该是接下来去帝都的计划。虽然已经年老，也已经废了，但这几天他似乎又活了过来，重获新生，有些夸张，却也是充满了久违的斗志。尤其是巫辰带给他的一次次冲击，他甚至认为，前半生的蹉跎不得志，就是为了与主人的相遇。

阿尔瓦也是个敏感的孩子，他是知道巫辰要去帝都的。除了头两天他比较忙活，后面他都因为突然闲下来而有些发慌。阿尔瓦觉得今天来这里远眺，可能是主人即将离开家乡而不舍吧！反正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家乡是个什么样子了，也没有怀念的必要，就将主人的家乡，视为家乡好了，也远眺一下，道个别，然后憧憬未来。

“摘了吧！”

“多谢主人！”

老维克微微躬身，双手接过奴隶项圈的钥匙，然后腰压的更低了几分。

“别急着谢我，如果你想继续跟着我，摘了这个项圈，还要带上一个更大的，永远也脱不掉的项圈。。。是真的永远也脱不掉的那种。”

巫辰这几天能悠闲自得，少不了老维克做副手的原因。。。不。。。实际上许多事情，已经是全权负责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如果在那个世界，有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巫辰不担心老维克会叛变，即使叛变了，他顶多出局，回家过向往的生活。但在这个世界，巫辰不会天真。

“奴是个废人，顶多还有二十年可活。”

老维克接过钥匙时并不惊讶，这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手段，虽然绝大部分人不会这么做，也包括他。他原以为理解了巫辰的意思，就像先前巫辰说了前半句，他就能明白后半句会说什么，或者说东边的事情，其实是让他去办西边的事情。但巫辰接下来的话，却提醒了老维克，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明白巫辰究竟想什么，更别说看透这个人了。

“戴不戴项圈，戴多大的项圈，对奴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老维克直起身子，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他不懂巫辰，但他懂自己。他缓缓将钥匙捅进脖子上的钥匙孔，轻轻转动，一声脆响，奴隶项圈弹开，掉落在地。而后，老维克后退一步，单膝跪下。

“奴愿带上主人的项圈，放弃一切，只为效忠吾主！”

巫辰没有应声，看向阿尔瓦。

“你呢？”

阿尔瓦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换做以前，巫辰不会用冰冷的眼神看他。就算这个世界的天空和气候与那个世界一样，但也有不一样到地方，他巫辰同样如此，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能完全一样了。

“是带上只能效忠我的项圈，成为我的狗，还是就此离开。”

就算阿尔瓦还是个孩子，巫辰也不会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自己做借口。诚然对阿尔瓦来说确实好处多多，巫辰也能很轻易想几个漂亮的理由，来满足心底的那点道德欲。然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除非自己能称霸一方，又或者碌碌无为，但凡想出人头地，该跪，就得跪。当狗？货卖帝王家不是吗？不管基于什么理由，一切都要自己选择，而选择，就意味着承担。

“我。。。”

一直以来巫辰都是对他笑呵呵的，就跟邻居家的大哥哥一样，他虽然叫他主人，但他其实是将他当哥哥看待的。所以面对巫辰突然冷漠地眼神，阿尔瓦不知所措，他有些害怕。

‘你的，数数，两百金，够你在这安个家了’

‘我不要钱，你能教我本事吗？不用教我锻造手艺也行的。。。我以后继续帮你卖东西。。。跑跑腿行吗？’

‘跟着我可是要过很久东奔西走的日子。’

‘我都一个人流浪五年了，东奔西走的日子我熟的很。’

‘叫什么名字？不能一直叫你小乞儿吧？’

‘阿尔瓦，阿尔瓦·安迪’

‘那成，你的老婆本我先给你收着，让维克帮你记着，等你什么时候成年了再给你。’

‘去买几身衣服，给自己收拾干净。’

睡在地上是阿尔瓦熟悉的感觉，但睡在被窝里的感觉谁会拒绝，即使是打地铺。不会担心下一顿有没有的吃，不会想几天后才能吃顿包饭，也不用受人白眼，挨人驱赶，甚至被人拳打脚踢。这几天，他很快乐，很安心，每天能做点事情，他很自豪。

阿尔瓦学着老维克的样子，后退一步，单膝跪地。

“我。。。”

他还是有些害怕，不知道该不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最终他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