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记录簿(2 / 2)
这个人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不走大门翻墙,一路避开监控,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费这么大劲带尸体来缝合,有什么好缝合的?既然都混入我们原有的尸体中,还无中生有的伪造好了信息。
他既然对这些流程都很熟悉,为什么当时缝合完不把尸体放回去?
留在那吓唬我?
如果想毁尸灭迹,那不更应该一切从简,省略一切繁琐步骤放进冷库,不就顺理成章的让不知情的我们顺便给他烧了?
坐那给尸体练习绣花呢?
真扯。
还有那个,三更半夜吓我一跳又不见了的黑影子。
和坐在我对面缝尸体的不是一个人。那个影子个更高。
有两个人夜探殡仪馆。
我仔细回想,当时那一页记录簿上并没有写处理者的名字,我单纯的以为是大张在练手,所以没有也没有必要做防腐处理,而且他可能没做完,所以也没有写自己的名字。
这人还伪造了那么一页死者信息,碰巧让我看到了,那可能就不是我之前推测的他杀抛尸。
某一群人,因为某些原因虐杀了这个人,多处骨折和皮肉伤或许是尸体生前受到殴打刀割而造成的,最后的直接死因是割喉或者被扭断脖子。
接下来有一个相当专业的二皮匠,处理了脖上的致命伤痕。
之后他们把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这里来,我昨天见到的人简单处理了尸体身上的其他伤口,甚至伪造了尸体的信息,想让这个尸体被我们送去火葬场,由我们处理掉,从而让这个人永远消失。
只因为他们天杀的碰到我多管闲事,给无名尸缝了眼珠,从而在放进冷库的时候发现了他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他们认为我可能会发现这个秘密,所以有人就拿走了尸体和伪造的信息?
害怕暴露?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自己把尸体放回冷库去?
放在那吓唬我干什么?
它们目的是什么?
更让我后怕的一点是,如果昨晚我的一切行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那我如果表现出了哪怕一丁点异常——我表现出我发现了尸体的秘密,我如果想去报警,我想去告诉老刘:有人杀人,还把尸体掺和进我们的管理之下,借由我们的手进行火化。
那我能活着去走出停尸间吗?
那个趴在窗户上偷窥又消失的鬼影真的是我的错觉吗?
如果它就是凶手,如果它趴在窗户上一直都是在观察我的反应呢?
如果我昨晚很不巧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去报警,那它们必然,会阻止我。
那可是能扭断成年男子脖子的杀人犯。
他们可以故技重施的杀了我。
就像不翼而飞的那具男尸,把我一起带走。
可我现在我又该怎么证明,我见到了一具足以刑事立案,由法医重新进行尸检的尸体?
仅凭我现在手里残缺的破纸条?
而且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在三更半夜的经历,然后凭工作经验和想象瞎猜的,现场根本没有第二个目击证人,没有直接证据,不可能有人会相信我。
太奇怪了,很多地方我怎么也想不通。
明明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尸体,直接伪造好记录簿把尸体放停尸间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章的带他到整容室再给他做整容呢?
那个人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或者说他的脸有什么问题?
因为长得帅?
“你咋道达哩?”
(你怎么在这里?
大张不知道从哪来的,猛地拍我后背!
我正被自己猜测的一个恐怖的事情吓的手脚冰凉,心跳迟缓,这一巴掌力度大的差点没把我心从胸膛里拍出来,而且吓我一跳!
我以为杀人犯来找我了!
我瞅他,大张憨厚的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有什么值得我瞪他的,我今天的所有行为都让他不能理解。
“你蹲这上神呢?”
“你不能多叫我几声?吓死我了!”我蹲在地上被吓得半天回不过神,拼命顺气。
“我叫咧!找你半天了,不是叫你休息么怎么还在这?青天白日有什么好怕的,怕成这个样子?刘师叫你!赶紧去吧!”大张一把提起我,拍我后背。
缓了一阵,我拍拍大张示意没事了,我们一道走出来,大张那一巴掌拍的我整个胸膛里还在嗡嗡作响。
这件事暂时不能给老刘说,那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谁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还在这里?
说不在还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监视着我,观察我究竟有没有发现尸体的秘密。
从行事及杀人手法就看得出来这些人狡猾、残忍又格外严谨,能把一个成年男人虐杀了,我又算得了什么?
相比于可有可无的我,老刘对这里更重要,不管他信不信我,我都不能把他拉下水。
老刘是一个厉害的人,他掌握的经验,知识,时间沉积给他的阅历,都是对这里很重要的东西,别人都需要他。
但我也需要帮助,这件事究竟是不了了之,还是藏着后续?
我现在能托付谁?
大张太傻了,清白的一个人,也不能牵扯进来,烧炉子的哑巴自闭又内向,不关心其他任何事,考虑都不用考虑。
左思右想,至少现在,这件事我暂时不能给其他任何人说。
至少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也没听见。
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