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钓鱼佬的执着（1 / 2）

九绾河旁的官道上，一阵清风飘来，伴着清风赶路的方明于岸旁的树荫下停住脚步。

“大概再有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回到宣化府了。”

方明撕下双腿已耗尽灵性的招风符，在树荫下寻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取出馕饼水囊，准备休息片刻。

正在这时，一艘小舟悠悠靠向岸边，船上的艄公招呼道：“小道长，要乘船吗？”

“多谢老丈，不必了。”方明客气拒绝。

那艄公又道：“很便宜的，只要一文钱，无论你是去下游还是上游都行。”

“不顺路，我稍后要往宣化府那边走。”

方明指了指官道上的岔路。

那艄公听了不再询问，将小舟停在岸边，取出一根钓竿，摆弄片刻后，又向方明道：“小道长，能劳烦你帮我寻点鱼饵过来吗？老夫不太方便上岸。”

“鱼饵？”

方明想了想，将手中馕饼撕下半块，递了过去：“这个可以吗？”

“都行的，都行的！”

艄公乐呵呵地接过馕饼，将其侵入河水沾湿后，又从小舟探出半个身子，在岸边抓了点泥沙。

最后将半块馕饼撕开，混着泥沙揉成小团，挂在鱼钩上。钓竿轻甩，鱼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远处，芦苇扎成的鱼漂在水面上悠悠飘动。

方明看着有趣，问道：“老丈，用馕饼去钓鱼已是不易，你还往鱼饵里掺沙子，这能钓上鱼吗？”

“小道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钓技高超之人，从不在乎钓竿、鱼饵之类的东西，就算给他个直钩也能钓上鱼来。只有那些半吊子，才会在钓不上鱼的时候，怨东怨西。”

艄公说起钓鱼技巧时，颔下白胡抖擞，语气颇为自傲。显然，艄公口中那个钓技高超之人，指的就是他自己。

方明哑然失笑，打趣道：“我只是为等下被老丈钓上船的鱼儿可怜，在这里丢了性命不说，用性命换来的一顿饱饭，还是掺了沙的。”

艄公闻言大笑不止，道：“小道长说话风趣，可比老夫以往见过的那些牛鼻子顺眼多了。稍后若是老夫钓上鱼来，也请你吃上几条。”

“那我就先谢过老丈了。”

方明笑着应了一声。

来时为了赶上任务时限，方明几乎是披星赶月，片刻不停赶到了长明府。

如今他倒是不赶时，也乐得在多待一段时间，看这钓鱼技艺高超的艄公能钓上几条鱼。

岸边一老一少，闲聊笑语，水下的鱼钩不时被艄公提起，重新挂上鱼饵被丢入水下。

听这艄公讲，他在这河流摆渡已有十年之久。方明蹲在岸边，听其说着摆渡十年遇到的趣事，也觉津津有味，不时附和几句。

当头烈日缓缓西移，直落西山，星月悄然挂空。

随着时间推移，艄公换鱼饵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烦躁。

方明与他的闲聊也从一开始的谈兴浓烈，到后来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到现在的完全沉默。

近乎一天的时间过去，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咳……老丈，或许是此处的鱼儿不喜欢馕饼，要不我去给你抓几条蚯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