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遇危险(1 / 2)
进了安阳城,两人发现京城比之其他地方的消费那真是高了不止一个等级。秦少钦找人打听得一处不算太偏僻口碑尚可,价格实惠的客栈,就牵着马领了清菡寻那客栈去了。
等到了地方,将马交给门口招揽生意的小二牵至牲口棚喂食草料,和清菡二人走到柜台前向掌柜的要两间客房。掌柜报出了两间房一日的价格,秦少钦顿时愣住了。
掌柜的天天看着人来人往,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见小伙子愣住,知道定是囊中羞涩,又见他虽衣着朴素却无半点半点窘迫之感,眼神坚定而半点躲闪之态;而身边的女子因着男女有别,掌柜的并未仔细打量,但那通体淡然而不失温和的气质却也不似无赖小人。
秦少钦知掌柜的在打量他们,也不多言,只管叫他打量,而清菡只是凭着对秦少钦的信任,他不言她便不语,只是将头低了低,往秦少钦身后靠近了些。
感觉到清菡的动作,秦少钦眉头微皱:“掌柜的先开一间厢房,让我妹妹早些歇息。”怕被误会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我等安顿好妹妹就去看看我的马。”
掌柜的一眼便知这二位绝对不是兄妹。但他是个生意人,即使看破也不会说破。他们给的银钱足够这一间厢房一夜的住宿,他便喊了小二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最左边的一间。
“二位先收拾收拾,一会我便送上热水,粗茶。”言毕小二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见小二走远,秦少钦对清菡说:“你休息吧,我先去看看我的赤耳。”
眼见着门再次被打开,秦少钦的脚迈出去了一只,清菡出声叫住了他:“秦公子。”
秦少钦诧异的转过身望着清菡,不知她此时喊他为何事。
“公子一路对清菡诸多照顾,清菡一路都是一个被照顾的人,没有为公子分担过半分。”清菡微微一笑,“刚路过一个茶馆,见着有人在弹琴,有人在收钱。清菡别无所长,唯有这弹琴尚可,不如我们问下那茶馆可否还需要人弹琴?”
秦少钦没有想到这方小姐会如此打算,莫说他已经有了赚钱门道,就是没有他也不可能让她去做卖艺的营生,出山历练以来他见过很多卖艺的女子被欺负被轻薄,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都舍不得委屈半分的女子去受旁人的那些许委屈。
“我已经找到了赚钱的门路,你且把心放宽些,既然都说了你是我妹妹,怎可能让你去做那些抛头露面的事。”秦少钦另一只脚也踏出了房门,回身对清菡说,“你好好休息,记得锁好门。”
看着秦少钦的身影消失在合拢的门外,清菡黯然的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只是妹妹吗?”
“多想说出想要保护她一生。”门外秦少钦回头再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叹了口气。
秦少钦在打听客栈之时一并打听了城里可有医馆暂缺坐诊大夫的,方小姐到这安阳城寻亲,不知道要寻多久,所以这次他决定找一个稍微长久点的事做做,当然晚上帮着官府抓抓宵小还是可以继续的,他考虑的长远,既然不确定寻亲会持续多久,那总不好一直住在客栈,早些多赚点,租个小院。再说了,打探消息总也需要钱的。
他边想着心事边快步的走向离这家客栈相隔一条街的一家诊所走去。
“聚银堂”?秦少钦满脑子问号,确定这是医馆不是商号或者赌馆?
看着门口挂着的医馆标志,闻着满鼻的中药味,秦少钦带着莫名情绪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是要抓药吗?如果有现成的方子倒可,如果要看诊还请去别处,我家坐诊大夫昨天又被少东家气走了。”小伙计言辞对那少东家颇有不满。
“我来是想问问你们需要重新聘请大夫吗?”秦少钦看着这位脸耷拉着的小伙计说。
“你?你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吧,能独自坐诊?”那个独自坐诊的大夫不是胡子一把的。小伙计明显的不相信。
秦少钦无比懊恼的说:“你们医馆有要求坐诊大夫一定要有胡子?那我昨日不该刮面的。”他之前都是人家临时急需,他又立刻看出人家馆内等着的病人的病症,倒也没遇到有人关注他的年纪,也没人提过着胡子的事,所以秦少钦以为是这一家医馆的特别要求。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自后堂而来。
秦少钦循声望去,只见一束发戴白玉冠的青年男子张着因大笑而未来得及合上的嘴朝他走来。他着一件月白色长衫,绣以翠竹暗纹,手摇一把绘之以山水画的折扇,是一翩翩俏公子。只是这笑声很有损于这形象啊。
“不知在下可有说得什么不当之言?”秦少钦性子随和倒也不生气,只是非常的纳闷。
“我亦觉得胡子与坐诊无关,所以我想着我与兄台应该能成为好兄弟,故而大笑。”这位公子话虽如此说,但是秦少钦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不是真的理由。
就在此时那位一直挂着不满表情的小伙计凑到了这位公子面前:“少爷,你明明就是在笑他不懂这世间惯例。”
“砰!”扇子敲击脑袋瓜的声音从小伙计的头顶传来。小伙计抱着头哇哇叫:“少爷,你会打笨我的。”
“你还能再笨?”这位被称之为少爷的斜了小伙计一眼,回头对着秦少钦拱手见礼,“我却是因为你对胡子的言论而笑,却不是笑你不知道世人皆认为资历乃是医术高超的证明,而是觉得公子未被世俗观念所缚,与我的想法一致。”
接着再行一礼:“如果你不嫌弃,就请在我家这小小的医馆做个坐诊大夫吧。”
小伙计看着发疯的少爷也不多言,反正医馆是他家的,而且这年轻的小伙子说不定明天就被气走了。便不再多言。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自荐大夫的年轻人下一句居然不是多谢被雇佣,而是:“可以先预知我一些银钱吗?之后从我的诊金里扣,不用多了,一晚上的客栈房费就好。”
一个大男人,伸手伸得这样理所当然,且未见得一点羞涩之意。
这位少爷对秦少钦更是好奇了,立刻对小伙计说:“去取银两来给大夫。”他已经将称呼改了。
小伙计也懒得说什么,照做便是。
秦少钦接过钱对少爷做了个揖:“我半个时辰就回来,你们可以挂出坐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