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近水楼台（1 / 2）

叶升与老鬼已到了近水楼附近，在一隐蔽处远远地观望着。

与其说那是座楼，还不如说是一座塔……

近水楼高约四十余丈，楼有三十层。近处望去看不见高楼尖顶，只觉得那楼直往天空中钻去，意欲穿破云霄。

此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楼边围有高墙，寻常轻功难以越过。墙里墙外皆有人手持火把，把这近水楼周围照得灯火通明，犹如白昼，那楼内倒是没有亮光，黑漆漆地散发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

“看来，这里不太好进去。”叶升苦着脸说道。

“没事，反正我们也不急着进去。不如先在这里待着吧。”老鬼悠闲道。

“待一会儿那楼里就会出现破绽吗？”

“也许吧，至少我可以确定现在我们进去是凶多吉少。”

“那就，等吧……”

叶升话音刚落就发现有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过来。

老鬼也发现了，他对着叶升说道：“你看那边。”同时用手一指，只见那方向正有一个身穿绞丝短衫布衣，头戴乌色四方巾的少年往这里走来。

那不是苏成吗？

“苏成，你怎么过来了，秋小官呢？”叶升问道。

苏成气喘吁吁地将在春风阁的经过了一遍后，叶升与老鬼对视一眼和正色说道：“看情况，他们是早有准备。”

“嗯，确实如此。”老鬼附和道。

“那，现在我……我们，怎么办，去救秋小官吗？”苏成焦急的问道，他的气未喘匀，说起话来还断断续续的。

叶升沉思道：“秋小官应该可以逃脱，苏成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行动吧。”

老鬼听言脸色微变，但并未多言只是心里多了些对秋小官的担忧。

“好吧。”苏成弱弱答完，不再出声。

……

白易心此刻还在盛阳楼中，毕竟他哪里也去不了……玉华恒光依然端坐在白易心的对面，没有离开。

桌上的羊汤已有些凉了，乳白色的汤汁凝结成玉尊般细亮的镜面，映烁着二人心头的忧思，醇酒浇灌的愁念已在心中长成了参天大树，难以覆灭。

“你真的要一直陪我吗？”白易心问道。

“是的，因为除此以外，鄙人也无事可做。”玉华恒光笑着说道。

“那现在延兴庄发生的事，你不关心吗？”

“我已安排好一切不必再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玉华恒光摇着头像背书般说完后，悠闲地饮了一杯酒。

白易心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也举起了酒杯准备痛饮一番。

突然，他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声音，好像是蝙蝠的叫声和振动翅膀的声音。不只是他，玉华恒光也听见了。

“奇哉怪也，怎会有蝙蝠在此？”玉华恒光疑惑道。

他转头对一个下人说道：“你去看看，将那蝙蝠赶走，不要扫了我等的雅兴。”

“是，老爷。”那下人说完便离开了。

白易心忐忑地放下了酒杯，因为他觉得这声音好像似曾相识，准确地说并不是声音似曾相识，而是通过这个声音联想到一个人。

一个像蝙蝠一样的人。

那人的笑声尖锐而恐怖，只要听过一次那种笑声，你就永远无法忘记，就像一种诅咒，永远烙印在你的心头。

白易心不愿再回想第一次听到这个笑声的情形，那时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想那天发生的事，他开始变得十分痛苦。

“白公子，你怎么了。”玉华恒光关切问道。

“我没事，只是酒喝得多了些，头晕而已。”白易心艰难地说着。

“可是，你并未没喝多少酒啊！”

“我的酒量本就不好。”白易心冷冷说道。

“好，来人，再去取一壶醒酒茶来。”

……

不多时，蝙蝠振翅的声音停止了。

不仅如此，窗外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风声，落叶声都听不见了。

外面静得可怕！

玉华恒光与白易心都察觉到了异样，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窗户。

忽然，只听“嘎吱”一声，伴随着木头折断的声音，一人手持薄剑破窗而入，断裂的窗板飞到桌上将那酒菜砸个稀烂，那铜灯也摔得灯灭缺角，两个站在窗边的佩刀仆人刀未出鞘，脖颈上喷出的鲜血已将珠帘染得更加晶莹透艳。

白易心立刻认出了那人是赵义。

玉华恒光立刻手持铁笔攻向赵义，白易心则闪到一边，由于房间里地方狭小，他也无法脱身离开，只能在旁观战。

转瞬两招下来，白易心看出赵义的武功应该比玉华恒光要高些，但由于屋内狭小，赵义的薄剑施展不开，因此二人一时间难分高下。

“白公子快从窗户走！”赵义急促道。

白易心听言，立刻跑去窗边准备翻窗离开。

玉华恒光急忙去抓白易心，赵义薄剑一横，拦住其去路，随后左手握住木桌腿，将整张桌子抬起，往玉华恒光身上砸去。

玉华恒光倒也不躲不闪，见那桌子砸来，手转铁笔，用笔尖朝前一顶。

嘣！

整张木桌由中心碎裂开来，残片残渣向着四周飞溅而出，将那几串帘线割断，数百颗东海珠石滚落在地，如繁星坠尘，无光无晴。

转眼间，赵义和白易心都已没了踪影。

一个下人跑来禀报道：“老爷，白易心他们已往延兴庄的方向逃去了，要追吗？”

玉华恒光将铁笔收入衣袖，俯身拾起滚落在地的单顶百瓣铜莲灯，怅然若失道：“可惜了此盏铜灯啊！”

“不必，平东鹿到何处了？”

“平管家已到延兴庄正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