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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弟?吴学弟?”
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的洛忆之有些茫然,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吴子叶怎么突然间就躺倒了呢?
“吴子叶!吴子叶!”
又喊了十几声,见其依旧没有反应,洛忆之有些不知所措。
汽车行驶过的地方,无论是杂草丛生的丛林还是翩翩起舞的落叶,无风自动所带来的压迫感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洛忆之看了一眼后方那几十个还在不停追赶的感染人类。
几乎汽车驶过的地方就会吸引来那些漫无目的徘徊者。
从最开始零零散散的五六只,到现在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黑压压的景象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渗人。
洛忆之瞥了一眼汽车仪表盘,发现油箱内的汽油已经所剩无几了,可她不过才开着车行驶了二十分钟不到。
想要甩开感染人群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深知一旦中途停下车,不说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一辆可以开的车,就单单是把生死未卜的吴子叶抬出车,这点对于目前的她来说属实有点强人所难。
“吴子叶!吴子叶!你醒醒!你醒醒!”
洛忆之又尝试喊了几声,后座位上躺着的吴子叶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洛忆之自言自语,她看了一眼副驾驶的背包,又看了一眼后座,波涛汹涌的内心难得平静。
其实这两天的经历对于她来说感触颇深,几次生与死的徘徊更让她懂得了活着是多么难能可贵。
死亡就像俄罗斯方块,每一次的擦肩而过都会让畏惧增加一分。久而久之,贪生怕死就成了人生中唯一的信条。
不得不说,人都是自私的,洛忆之也不例外。
与可笑的人前显贵相比,活着感知到世界上的一切才是真理。
她不停地看着副驾驶和后座,右手不停地想要去触碰那个被刚刚被自己打开了的背包。
周而复始了五次,只听见她大叫一声,随即便将那只试图再伸过去的手抽了回来。
“我”洛忆之欲言又止,艰难地把右脚抬到自己手可以触及的位置。
她先是将早上固定好的绷带拆开了一部分,旋即一咬牙,使劲把已经变形了的绷带又狠狠缠了回去。
整个过程非常痛苦,可她愣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哀嚎。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仿佛是对战士胜利后的嘉奖,冥冥之中还夹带着一丝释然。
“知道吗?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羡慕很多人,我见过的,我遇过的,或者任何脸上都能洋溢着笑容的人。父母从小对我抱有莫大的希望,我也紧紧地跟随。直到某一天,我知道了伊丽莎白·路易丝·维热·勒布伦这个人。你懂吗?她是一名画家。在此之前我真的不相信人心共鸣这种东西。但就在看到她画作的那一刻,我明白了。”
洛忆之顿了顿,擦掉了额角上的汗珠,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哈哈大笑着。
“从那一刻起,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曙光,我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渴望去追随前人的脚步,表达出自己的内心。那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在与自己的思想作斗争。我既希望自己做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又迫切想去追求自己所喜欢的东西。理想太长,而生命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