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辩难,饭后秉烛游(新书求一切)(1 / 2)
梁家厅内。
祝老员外看着站在厅中的梁山伯,面上满是赞赏之色。
“此子神情散朗,颇有林下风气,当真不俗!”
“原以为梁家这般下等士族难出俊杰,但光看此子仪表相貌,便已然是人中龙凤。”
“更为难得的是……如此年纪,便已经有了这般智谋。”
“假以时日,成就不可估量啊!”
他想起祝英齐回来跟他所讲的,有关梁山伯的事情,便不由的暗暗心惊。
心中千回百转。
但祝老员外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颔首笑道:“梁贤侄,且坐罢。”
“是。”
梁山伯拱手一礼,应承下来。
主客分别落座,祝老员外询问了一番梁山伯的家境以及近况,而梁山伯则是如此作答。
“令尊原是山阴县令,因治水有大功,朝廷撰为太守,后来却病倒在任上,当真是令人可敬可叹。”
在听说梁山伯的父亲便是当初治水有功的梁文山时,祝老员外便颇为感慨的说道。
话语之中,也满是敬佩之意。
虽当初梁文山不过就是一介太守,对于祝家而言不算什么。
但当初山阴大水,天降瘟疫,半个会稽都遭难。
便是上虞都收到波及。
若非梁文山亲赴水患第一线,治理水道,恐怕整个会稽就要因此损失惨重。
世家虽鄙视实干派,认为这是案牍劳形的污浊俗事。
但如治水、活民、教化这般功绩,士族们还是颇为认可的。
毕竟。
大禹也是治水的。
在往后,还有春秋时期的孙叔敖,战国时期的西门豹,秦朝的的李冰父子,东汉的王景。
大都因为治水,或者与治水有关,而留名千古。
说来也是怪哉。
自古儒家和士子,都对治理水患而颇为热衷。
甚至对于能否整治和梳理水情,也作为是否为能吏干臣的考核标准。
是以。
提起治水的梁文山,哪怕是祝老员外,也都肃然起敬。
“祝公谬赞了,实在愧不敢当!”
梁山伯适当的露出一抹追忆之色:“说起我父,其实我对他印象并不多,自从父亲入仕之后,便鲜少回家。”
“我知道父亲的事迹,也都是经由母亲和周边乡邻之口。”
事实上,在他所得到的记忆中。
哪怕是原主对于梁文山,所拥有的印象也是很少,唯一的印象便是父亲很严厉,对于梁山伯的课业很是在乎。
每年休沐回家后,都会十分认真的考教学业。
稍有差错,便是责罚。
因此在记忆中,原主对于梁文山的畏惧更多余濡慕。
但在他的角度看来,梁文山其实是个真正的清廉官员,也是个很有能力的官员。
若放在其他朝代。
就算不能平步青云,但这样的官员,朝廷绝不会如此轻视,必将青史留名。
但可惜……
此时是东晋!
是一个门阀世家和士族子弟们的时代。
也是清谈成风,鄙视实干的时代。
如梁文山这样的人……实在生错了时代。
脑海中这般想着,梁山伯不由叹了一口气。
为梁文山而叹息。
而在祝老员外看来,便是自己这句话牵动了梁山伯的伤心事,因此连忙歉然道:“贸然说起贤侄的伤心事,还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