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愿望（2 / 2）

可惜对于她口中的天上都市，莫鱼却只能摇头：“不知道，我从没去过。”

北海脸上浮起些许疑惑，想起他失去了记忆，顿时仰头看向天空，满是怀念的回忆：

“很久以前的夜空很漂亮，圆月当空，繁星满天。自从某次陷入永夜后，冥海便倾泻而下，险些毁灭整个世界。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日光，冥海对世界的侵蚀也被遏制，可再也看不见了星星。”

“原来是这样。”莫鱼左手撑着下颌，随声附和：“我记得好像也是这样。”

“你也见过？”北海惊讶回头。

“我记得我穿越了时间，从未来到过去，然后返回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鱼歉意笑笑，一个劲点头：“我也记得天上有星星。”

这个世界的时间，无人有勇气触碰，北海很清楚背后的缘由。

所以她只是笑着摇头，根本不信莫鱼的说辞，只当是失去记忆后说的胡话。

两人间又陷入了沉默，莫鱼困惑地回忆过去，北海仰望被雾气阻隔的天空，安静得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没人觉察到，在漫不经心的交流中，他俩所流露出完全相似的感情。

只有经过漫长时间洗礼，才能切身体会的，名为‘孤独’的东西。

莫鱼扒拉着领口，看似稀薄的雾气压在身上，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看不到光明的黑暗，让思绪也变得混沌。

“奇怪，天怎么还没亮。”莫鱼低声咕哝。

“不会再有明天了。”北海完全是下意识地回答。

“哎？”莫鱼困惑地扭头，却见她十指相扣，仰着脑袋望向迷雾，口中亦念念有词。

“你在做……呃，我是说为什么？”

“裂变反应堆已经被破坏，太阳已经熄灭。”

“在哪？我们去修好它。”

“我没有修复它的权限。”

“呃……谁干的？”

“维度邪神。”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莫鱼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幻觉所见的恐怖生物，再次出现在脑中，真实的好似与它在对视。

这是绝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我信仰的神明，曾在灭世风暴中，回应过我的愿望，保护过我无数次。”北海保持祈祷的姿势，话里满是虔诚和希望：“她告诉我‘太阳会指引勇者来到你身边’。”

“是嘛。”莫鱼本能应声，心底却肯定下来：她与孙辽果然不是一起的。

“我虽然从未见过神，但我始终相信会有人来，会有勇者去消灭那只怪物。”北海依旧在低声祈祷，朝着未知的……神明。

“这就是你的愿望？”莫鱼鬼使神差地开口，像是某种力量在驱使他说出这句话一样。

“是的，这就是我的愿望，不能让这头怪物活着离开。”北海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里话，全然没有察觉到不对。

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正在浮现，莫鱼下意识地握上了裤兜里的武器，声音平静像是另一个人，另一种生命：

“愿望实现必定付出代价。”

北海困惑地皱起柳眉，而后颇为赞同地点头，再次闭眼朝着无尽黑暗诉说愿望：

“我愿意付出一切，我愿意承受所有代价，请务必杀死这头扭曲之物，绝不能让它离开这个世界……”

“啧，好啊，就这么定了。”

嚣张到极点的声音，从莫鱼嘴中吐出，可怕到极点的力量转瞬即逝。

时间再次变得缓慢，莫鱼呆坐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金属圆管，从地上起飞，再朝脑门一点一点挪动。

‘咚’

‘啊！’

“谁？！”北海单手拎起机炮，手指扣住扳机，警惕的扫视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