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玉京（1 / 2）
好问题，可以请场外援助吗？湛云望了望一旁勉强站起的李布衣，希望他能够帮忙回答一下自己的前身本名。而李布衣却一副郑重样，等着湛云报出自己的大名。
完了，湛云不知道微与真人那句“此子凡身已死”是真的知道自己是投胎来的，还是只是敷衍一下那个书生。若是后者，自己要是答错了会不会直接被当成夺舍的老魔直接打个魂飞魄散啊。唏！可以和解吗？
眼看着微与真人的秀眉微微挑起，湛云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刀。算了，认了就认了吧，出身贫寒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大不了直接拜为义父，哦不，义母。
“我叫湛云。”湛云的心砰砰作响，而微与真人听完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李布衣也神色毅然，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丗唿鬼啊！你理所应当啥啊，湛云简直快疯了，不会这么巧这个十皇子也叫湛云吧。
李布衣抱拳躬身“真人明鉴，这位正是乾国十皇子湛云。”李布衣一边说，一边有血从口中呕出，连续不止。
微与：“阁下”
“莫要再劝了。”他虎目含泪：“某一介饿殍，得蒙小姐赏识，苟活至近。今日十公子无恙，位列仙门，某足以含笑九泉。”
微与：“我是说”
“唉！某半身飘零，不曾建功立业，但一生坦荡无暇，忠义不移，无愧于心！”李布衣此刻已经颓然坐地，眼看是不活了。等到他闭目待死，微与真人才把话囫囵说完。
“你还有救。”像是怕打断似得，微与真人就蹦出了四个字。李布衣瞪着眼睛看向真人，口中嗬嗬，已经说不出话了。关键时候还是湛云拱手恳求：
“还请真人施法救治。”
一颗仙丹下肚，李布衣的脸色稍好，口中也不吐血了。对微与态度恭敬：“某区区贱命，居然耗费真人一枚九转灵枢云纹丹，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微与也不多看他，转头向湛云说道：“你虽开了灵智，道种深厚，但到底还是凡胎。此人对你忠心耿耿，以后便是你的座下力士，伺候你起居。”
湛云看了看李布衣胡子拉碴的样子，老是老点，但人家忠心救主，算是靠的上的自家人。李布衣也知自己是鸡犬升天，也不在多言。微与看了下两人无异议，挥袖置出一叶玉色仙舟，招手将地上的卦盘和折扇招来，塞进湛云怀中。
“虽和我门中心法不符，但还算法器，能置换些仙铢。”
待两人坐于舟上，微与纤指一掐，舟后枝条骤长，化作颗翠白玉树，只见树上流光四溢，淌下幻霞彩云，托起飞舟腾空而去。飞上云端，周遭云海如陆，烟丝萦绕，美不胜收。微与一指点在眉心，布下法阵，这才放心盘坐，取出一卷竹简，挥向李布衣：
“你奇窍八脉受创，肺腑皲裂，五行错乱，正好散去战炁血丹，将养寿元。这里是一本守拙录，足矣你修习我太清基础重凝金丹，为湛云护道。”
“尊真人法旨。”李布衣拱手，接过竹简，盘膝修行。
“湛云，坐过来。”微与真人挥手，让湛云坐在她身前，伸手握住他的小手。湛云感觉到自己被被温软柔夷不断捏搓着，像是触碰到了羊脂美玉一般。
“嗯，年岁才刚满十载，灵台已然清明，一身尘柯蜕去，好一副澄净琉璃身。”微与的神色罕见的有些羡慕：“湛云，说不定你真能道合一，成无我无道境呢。”
“真人，我还未踏入仙门，怎敢好高骛远呢。”湛云谦逊道。
“也对，修仙之路如赤足过万仞之山，切勿好高骛远。你能有此念，自当勉励。”
这时旁边的云海也逐渐消散，露出远处的绵延雪山，其上有蚁附之人，不断向上攀爬。湛云往舟外探头，远望那些艰难行走之人，见其中不断有人掉队滚落，被远处御剑而行的仙人接住，送往山下。
“这些人在干嘛呢？”湛云不解。
“都是些想拜入仙门的凡俗之人。我太清门楣森严，若无灵根，便要看有无道心。勿论贩夫走卒，亦或王公贵族，若是能靠自身之力跨过这绵延千里的雪山，那便是有求道之心，可收到门内做侍奉童子。湛云你乃天生道子，到不必过此关隘了。”微与温笑解释。
“倒是不知能过此关者几何。”言语间，那如蚁般的队伍又消失了大半。
“万中无一。凡人便是在书中或是旁人口中听闻大道长生，也如镜中看花，水中捞月。只是一时被虚无的长生二字吸引罢了，自然也生不出什么澄然向道之心。”微与漠然旁观，眼见那最后一撮黑点也被雪色覆盖，语调中毫无波澜：“凡胎可变，凡心难改，碌碌寸光，难成大道。”
凡心吗？湛云摇了摇头，或许吧。毕竟在他的世界中，曾有这么一群凡人越过千里雪山、百里草原，向死而生。对于微与的凡心难改之论，他到底难以苟同。
不等他细想，飞舟骤然上升，周遭穿过团簇云层，直到天穹之上。湛云被缭绕重雾迷了双眼，等云霞散去，眼前之境不由得让他瞪大了双眼。
云端坐落五方城阙，以金玉饰之，城楼叠嶂，高万仞。期间缀有亭台楼阁，星阶霞桥，碧树瑶池，仙鹿神鹤。绝顶有龟台，台上奇花四序而盛，渊沉落归墟，墟中清汉飘摇其坠。城间以十二楼通，楼上书有金箓万道，耀万丈周天，大道希音，比比其中。
湛云此刻只觉飞舟如一枚浩渺小叶，飘荡着停在那万丈天门前，抬望眼，门上以书有四字——太清仙宫。其中自有道韵，让人观后心神往之。
湛云内心震惊了，脑子都宕机了一瞬间。对不起微与姐姐，我是真的凡心未蜕，但此刻我脑中只有诚心问道、修成正果八个字。
哦那是真的牛啊，这不就是白玉京的翻版吗？仙凡之别竟如此恐怖如斯，要不是他前身见惯了虚拟游戏中的大场面，怕是早已经面露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