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边少年（2 / 2）

那红姐也笑的阳光，把女孩搀扶了起来，

“好妹妹，今晚朱大人要来，点名要了姐姐手底下的姑娘，妹妹你是知道的，凡是那大肥朱点过的人，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都是轻的，更别说他自己玩还不够，还非的找点动物什么的”

说道这里红姐笑的更热心了，

“妹妹你知道，姐姐手底下的姑娘，不说是这个，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伺候那大肥朱就不是人干的活，她们可闻不惯他身上那股臭味，听说他要来，一个个要死要活的”

“这不姐姐就想到你了吗，晚上叫上你那帮姐妹，来姐姐这过个场，他啊，你们熟，正合适，妹妹觉得呢”

笑里藏刀的眼神刺进了女孩的大脑，让她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不堪入目的画面让她浑身颤抖，正欲拒绝，

“呦，这怎么伤这么重啊，这伤啊，必须得尽快治，正好老肥朱出手阔绰，这药钱不就立马来了吗”

女孩看着小萝卜丁，眼睛已经肿成细线，浑身也没有一块好地方，不顾他眼神里的哀求，强撑着身子应了下来，在红姐虚伪的道谢声中，她领着他回家去了。

说是家，其实就是胡乱挖出的几个地洞。

女孩扶着小萝卜一走进地窖，还在屋内的几名女子就急忙围了过来，

“少主没事吧”

“烂人红没有为难你吧”

“没受伤吧”

紧紧抓着少主的手，女孩强撑着开口，

“少主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她替少主解了围，就是晚上我们姐妹需要去伺候大肥朱”

虽然男孩没事的消息让她们欢喜，但是后半段女孩说出口的名字让她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想起了大肥朱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可恨事。

过了几息，其中看着最年长的女孩出了声，

“正好，大肥朱出手阔绰，少主的医药费有了，没准还能余点钱让少主去觉醒武魂”

是啊是啊，没错没错的附和紧接着想起，好像大声说出来就内心的恐惧就被冲散了一点，也不会让少主伤心。

“对不起”

在女孩们满不在乎的鼓劲声中，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出，所有人停了下来看向她们的少主。

推开女孩的搀扶，小萝卜颤颤巍巍的挺直身子，

“晚上给你们吹奏的笛子坏了，我本来想出去尽快找些东西回来做一个，不耽误今晚用，没想到就惹出了事，对不起”

惊呼声中，男孩的膝盖慢慢下沉，却被女孩们搀住了，

“少主快起来”

“没事的少主，谁来不是来呢”

“少主觉醒武魂的日子就快到了，我们也要攒点钱的”

“淑儿，快扶少主去休息”

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男孩就被扶着离了此地。

（。。

躺在床上，听着不远处女孩的惨叫，男孩渐渐陷入了回忆。

妫汭，一个在青楼出生的孩子，一个半妖，是其他人口中的杂种。

他记事起，就没见过娘，听周围的姐姐说，是生他难产死了，怀他的时候也没少被老板要求工作，这才落下了病根。

不知道父亲是谁，也不想去寻，他是被姐姐们养大的。

她们叫他少主，他不解，她们说是为了报答母亲的恩情。

从她们这些鲛人被抓捕卖到这里开始，妫汭的祖先们作为大姐头保护着其他人，直到妫汭，她们这些鲛人中首个男婴出世。

他被视作希望，注定带领她们这些被欺负的鲛人脱离苦海。

吃喝用度，都是她们之中最好的，是她们挨了一身伤换来的，鲛人是这个青楼的底层，所有人都可以踩一脚，但是他被她们保护的很好，像今天这样受伤，没有几次。

没有他的话她们可以少受很多苦，他经常这么说，但每次都被女孩们笑着摸头，说他是她们的全部，她们内心的港湾，看见他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她们也不大，大一点的二十多岁，小一点的才十多岁，她们不是他的母亲，却把他当儿子养大。

他什么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每晚吹响胡笛，希望她们伴着歌声入眠可以减轻一点疼痛。

‘少主。。少主。。。少主’

月色下，惨叫声不断，妫汭看着天，又是无眠的一夜。

些许时日后。

深夜，地窖。

“少主，请您到中间来，我们为你觉醒武魂”

妫汭怔怔地看着到齐的少女们，梳妆遮住了伤痕，盛装挡住了瘀肿。

上次之后，她们又偷偷的接待了很多变态的客人，为了凑齐所需钱财，本就低贱的她们做了很多更低贱的事。

她们心照不宣默契不提，他也没有道破。

他的心里憋着一团火。

“少主害怕的不敢动了”

“羞羞，尿裤子了姐姐可不给你洗”

“哼，你不洗我洗，好久没跟少主一起洗澡了，嘿嘿”

“小浪蹄子滚开，我先”

似乎是看出了妫汭的心思，不想给他压力，或者只是觉得气氛压抑，在最大的女孩岔开话起了头之后，其他女孩都开口说了起来，好一点的都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揩油的手还没伸出就被别人打的抽回了。

看着这个比自己母亲还大的女孩，

看着这些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姨们，

妫汭压下心头种种，爽朗一笑，一切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