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魔女（1 / 2）
为了你，我燃烧千百年性命。
为了你，我星夜兼程一刻也不敢停歇。
为了你，我在神明面前祈祷，进化我充满污言秽语的内心。
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彻底疯狂！
双臂交叉着蓄力，根根青筋暴起的，猛地向前砸出。
充满大海气息的湖蓝魂火从体内释放，饱含愤怒的一击让方圆百万里海域沸腾了起来，
天地更显湿润，水流开始汇集，几息之后，撑天踏地的湖蓝角龙咆哮着直冲向妫汭。
打完海魔女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要是他直接死在这一击下就更好了，还省得自己回族里禀告了。
她释怀的笑。
他窝火的骂。
有过来的人会是可以帮助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上来就直接动手，真不愧是我的好族人啊，妫汭现在彻底相信血脉灌输给自己的那些片段了。
那就彻底撕破脸皮吧。
强咽下一口气，全身的魂力被瞬间调动，墨刀自身边闪现。
没有接着具化骨箭，妫汭直接抓住刀柄横在胸前，向刀声渡去魂火的同时放缓了前冲的身形，脚踏虚空蓄力，用力斩出。
龙头齐天踏地谓之大，可凌冽刀芒更甚，二者碰撞下，使海底亮如白昼，浮萍被暴雨打散。
水龙散作的大雨冲刷着墨刀，来人玩弄蔑笑的神态让妫汭的喘息加重了几分。
估算着身后泪滴离此的距离，妫汭心里思量着，有心开口拖延道：
“我与阁下平生素未谋面，何故拦我去路”
海魔女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而是看向了妫汭身后尚且平静的海面。
这个举动让他有点局促，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感应着微微跳动的血脉，鱼死网破之局他也能自信活下来。
妫汭神情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海魔女的眼睛，她很好奇是什么让他有看见了自己还不逃跑的底气，再加上妫汭可是那个人的后人，她已经打算好好陪他玩玩。
说起来，看着还真像呢。
盯着妫汭的她眼神渐渐虚散，曾经的记忆浮现脑海，好久没见到她了呢。
“歪”
海魔女仰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的名字是？。。靠”
浓烟惊呼声中升起。
妫汭很不满意，刚刚是偷袭的最佳的时机，结果，只能气之以冷哼。
“你惹怒我了，小子”
掌刀划碎浓烟，在万里外刀芒劈入海的爆炸声中，海魔女顶着怒容出现在视线里。
“本想直接了结你，给你个痛快，但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音一落，二者身上同时暴起湖蓝魂火，脚下的海域也变得汹涌起来。
从指间滴下的水珠变成相仿的冰箭，遥遥对立。
二者平静的对视，冰箭凝结的数量愈发增多，映衬着身上的鳞片也愈发闪亮。
“你不该来的”，妫汭打破了气氛的僵局。
“我已经来了”
“你会后悔的”
“可我还是来了”
看着闭上了眼的妫汭，海魔女头大了，
‘他不会以为他的什么绝技对我有用吧？’
‘她不会以为我的终极绝技对她没有吧？’
空气逐渐变得凝重，天地间隐约多了一丝锋锐的肃杀之气，
一只倒霉的金蟹体力耗尽被海水打到了空中，就在它被莫名切开的瞬间，
妫汭猛地睁开双眼，挥手打出冰箭后顺势将手背在了腰后，另一手立咒，唤出了装载骨箭的腰娄，
抽出箭矢，挽弓搭箭，
星星点点的寒芒紧随冰箭其后，杀向海魔女。
呼啸声划破天空。
海魔女微微歪头，垂眸一一扫过后，眼珠随着挑眉滑上来看向妫汭，同样抬手挥出身后冰箭。
相撞产生的气浪让妫汭轻眯了眼，当爆炸声散去后，他看向对方，
‘不好’
当妫汭在恍惚中发现前方空无一人时，顾不上恢复摇曳浪花带给精神上的迷眩，立马抬手准备瞬身闪开，
“太慢了”
掺杂着魅惑的清脆声音从响起，像石子投入湖面，泛起的涟漪打乱了妫汭的魂力流动，瞬身发动失败，
‘在上面’
被打断的妫汭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瞬间散出神魂进行探视，用血脉牵引着墨刀向自己靠近，当神魂捕捉到她的身影时，攥住适时到来的刀柄，
一记鹞子翻身接贴刀横贯向上，还未转身完全，分断海水的刀芒已经直冲天空。
从远处看，湖蓝的圆环好像分割了天地。
‘又没打中吗’
正如妫汭所想，仰面朝天的他没有在天空看到一丝她的痕迹，那她就在，
正当他准备借力顺势回旋后劈时，腹部突然传来一点触感，海魔女竟凭空出现在上方，玉足轻踩借力。
刹那的恍惚让妫汭失了神，直愣的看着她发呆。
不过他咬破舌尖很快清醒了过来，这一举动让海魔女戏谑的蹙眉，
“哎呀，疼不疼啊，姐姐给你看看”
唰唰唰，
三只冰箭穿体而过，
海魔女还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笑看着他，要不是腹部的触感一直在，妫汭还以为遇见鬼了。
松开手掌，运转魂力下，墨刀点点消散。
海魔女笑容不减，挥舞鲛尾打碎了从后方砍来的重新凝聚的墨刀，重新说道，
“让了你几招，轮到我出手了”
说完，妫汭脸色大变，像神峰自九天砸下般的冲击从腹部传来，带着身体向着大海急速下坠。
当笑声和呼啸的风声掺杂在一起，妫汭顾不上调整身体急忙睁开眼，她的下一手要来了。
可惜想到不能做到，
当海魔女瞬身贴近，张开手掌放在他的腹部上时，犹如被肢解的身躯并不能支持他做出反击。
“就这么睡过去吧”
海魔女的手掌亮起湖光，随着一声轰鸣传遍天河地海，不仅凭空蒸发了身下不知方圆几何的海水，还让妫汭砸在地上的时候没了海水的缓冲。
海水重新倒灌，这里的海平面竟然低了足足数百丈，原因是河床被打碎向下坍塌，形成了一处不小的裂谷。
妫汭此刻就嵌在裂谷的谷底。
强烈的冲击和彻底崩坏的伤口痛的让妫汭昏迷，而且还会痛的清醒过来。
双重折磨了属于是。
从血脉中不停压榨出来的魂力全都在躯干盘旋滋养着伤口，没有那怕是一丝的魂力空闲着，先前计划着的终极大招也落空了，
气的妫汭直翻白眼，结果动作幅度太大不出意外的牵扯到了伤口，眼珠只得翻了下来。
‘若非重伤之躯，定要让你好好尝尝滋味’
“别想了，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轻佻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妫汭不用把脑袋从地里拔出来仰头看都知道，海魔女那厮肯定在前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说不准还会是一脸嫌弃的表情，他才不去寻晦气，看不见她就挺好。
虽然这么说，但是妫汭还是要跟伤口抢夺一下魂力，不能释放的底牌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需要拖延一下时间。
“你就是那个给海神当狗的那个鲛人吧”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变得冰冷，甚至离此万万丈开外的河虾海蟹都被急升的威压碾作成泥。
“急了？”
“哼，牙尖嘴利，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海魔女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不敢置信，觉醒血脉还能通晓千年前的事情吗，那个人就这么强吗？
‘快了，就要有了’
对于海魔女回的什么，妫汭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神魂全都投入到了与灵肉争夺魂力的拉锯中，就在神魂即将抓取上一丝魂力，他正欲欣喜的时候，
一道炽热又冰冷的视线直直穿过护身卫气投视进来与妫汭对上了目光。
“困兽犹斗只会让你更加绝望，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被视线盯了许久，就在妫汭冷汗遍布全身即将开始颤栗的时候，她开口了，威压也如潮水般褪去，他大口喘息着听着她的要求。
“希望你不要后悔”
妫汭气笑了，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种要求，不，准确的说，上一个这么说这么做的，是已经尸骨无存的千寻行。
‘真把我当盘菜了，行，那我就会会你’
说罢便再无顾忌的把神魂全部投入到争夺中，只分出一丝用来应付海魔女的臭脸。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呢，要不从你这个叛徒开始？”
话音刚落，妫汭就被她竖起的眼神瞪得吐了好几口血，虽然喷出的血液还没有溅到她身上就被蒸发了，但她的眼神照旧变得嫌弃无比，正要开口说什么，他直接抢先打断了她。
“歪歪，注意点，我受着伤呢，再说了，说你是叛徒你还不乐意了，真以为你冰清玉洁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和你那个主子是怎么卖主求荣的”
“哦”
肉眼可见，海魔女的眼神变得有趣起来了，不过其下的冰冷妫汭倒也不在意。
“看来你真的知道不少啊”
妫汭也是回以嗤笑，“你们这种垃圾血脉岂能懂得我高贵血脉的玄妙”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都不动手的吗’，妫汭对于她的忍功刮目相看。
海魔女像妫汭想的那样恼羞成怒的出手，而是冷静的继续着对话，“前朝余孽的高贵也是高贵吗”
这句话打开了妫汭的回忆，他的意识不自觉的沉浸在了还在宝丹中孕育的种种。
血脉的觉醒不止给他带来了蜕变，让他明悟了鲛人一族所有玄妙的手段，也让他知道了隐藏在血脉中，他们妫氏一族流落至此的真相。
天地初生，第一只鲛人深海某处孕育而出，这就是当今如今鲛人海域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