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因缘会(1 / 1)
俩人紧跟其后从窗下跳出,虽是早上可如夜晚一般不见天色,泼天的大雨让追踪变的极其艰难,雨水不断的灌进的身上,遮挡视线。
一枝香毕竟受了重伤,行动也是极不方便。本来延着血迹还能看到他的逃跑方向,可追至一处民房时却不见了踪影,大雨将血迹冲的四边漫延,再到消失于水中。
两人站在十字交岔口,四下寻视终是不见人影,陈小高气的一踢身侧的小水坑,溅起一片水花。两人皆知能第二次引到他已是天赐的幸运,而今却让他白白跑了,再想抓他可就难如登天。
金芙蓉见陈小高气恼模样,只得压下心思劝慰道:“记下这个地方,等雨停了派人来搜。咱们先回去。”
绪姬坐在窗台下正在愣神,忽而听到敲门声,立耳听了一下又没有声响,以为是听错了,叹了口气又松下身子。
敲门声再次想起的时候她才确实没听错,打开门见是卓飒飒站在廊下柱子处,她忙招呼她进来道:“怎么站在那里,雨都打湿你了,快到屋里来。”
卓飒飒轻轻一笑随她进入房间,绪姬从壶里倒出一杯水:“天热我也没烧水,要不要煮上茶?”
“不用,这个就好。”卓飒飒饮过一口水,将茶杯放在桌上。
绪姬摸不清她想做什么,跟着喝了口水,瞧着她神色小心的问道:“昨天跑了这么些路,也不趁着时候好好歇歇。”
“本想歇着来的,你的连连叹息惹的我睡不着。”
“是我的不对,不过是下雨泛起乡愁罢了,没想到却扰了你。”卓飒飒武功高,六识皆超于常人,就算风雨交加隔壁的动静她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况且她心中有事,绪姬自去了侯府便一直避着她,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他们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绪姬反问道。
“徐清朗清醒了,镇北侯府对赵家总得做出表示,不是吗?”
绪姬眼看避无可避,神色凝重的看着卓飒飒:“瞒你也不是瞒不住的。”复又叹一口气:“你能接受了吗,你和徐大人”话还没说完卓飒飒拦住她:“我能不能接受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刚发生的时候我恨他,如今依然是。之所以同徐燃他们一起查案,无非是尽了我的职责,待他出来了,我自是要与他有个说法。”
这一天绪姬不知落下了多少叹息,不由感慨情债亦是孽债:“镇北侯府昨日已请媒人去了赵府,两家定下了婚事,下个月初六便是成亲之日。”
虽心有准备,可这话听在耳里依旧让她痛彻心扉,狠狠握紧双拳:“是谁提议的。”她幻想是镇北侯的主意,这样心中还好过些。
“是徐大人。”
卓飒飒一时只觉天旋地转,若不是坐在凳子上恐怕已然栽倒在地。绪姬握住她的手,助她放松情绪:“他为人正直公道,自来最不喜的便是那辜负女子,欺人霸市之人,如今他犯了错此举也是想尽力弥补,是不得已而为之。忘了他吧,对你们都好。”
忘了?谈何容易,从她入了这三组便对徐清朗情愫暗生,再到后来两情相悦,倾尽她所有的热情与情感。她多次想象嫁与他为妻的场景,在她的梦中琴瑟和谐,儿女成双,如今竟全成幻影
推开后窗一股风裹挟着雨扑面而来,看着雨中摇摆的竹子,仿佛如已正承受着飘零。绪姬轻轻握住她的双肩,将脸颊靠在她肩上:“世间诸多无奈事,与其相争不如放手。”卓飒飒并不开口,只静静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假若他对赵二小姐不负任何责任依旧与你相恋,你也必会瞧不起他。你看中就是他敢做敢当,勇为先锋的男儿本色,那狭隘小人你是不屑与之为为伍的。人这一生求而不得之事比比皆是,就算天上的神也有遗憾,只叹你二人无缘罢了。”若是绪姬没有见赵家二小姐,恐怕随众人暗暗骂她几句狐狸精,可昨日见了那个如惊弓之鸟的小姐,她的心突然一下就纠住了。
赵夫人虽是她亲娘,可昨日对着她亦是隐有不耐,言语间怪她丢了女儿家的名节,污了府里门楣,将赵节南说的泪水不休。直到前院传来说徐清朗要娶她为正妻,赵夫人又换了一面颜色,霎如拨云见日。于她眼里女儿受辱是小名声是大,而今那个男人愿意娶她就是好的,况且这个人位高权重那是喜上加喜。又有谁会关注一个女孩儿受到的伤害呢,关心她的惊恐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