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藤甲兵 – 4 鹤舞(1 / 2)
谦谦静了一下,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接着讲:“他倒是混不在意,递给我一支藤制拐杖,对我说:‘虽然复位了,你暂且还是不要使力,拄着走吧。’
那根拐杖跟我差不多高,我明明没有看到他拿着,也不知他藏在哪里,就像是凭空变给我一样。后来我才知道,这拐杖还真是他凭空变出来的。“
“所以那人不是人?是妖还是神?不过,敢从祠堂里走出来,应该是个良善的,不然你家祖宗们也放不过她。”这次是雾绡插话。
语兮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但又惧怕雾绡的恶势力,不敢出言喝止,只得好声好气跟她商量:“要不你去看看阿凉的晚饭如何了?”
正听到关键处,雾绡并不太想去,奈何责任心重,眼看天色将晚,也确实该去操心一下,便依依不舍的过去厨房了。
支走了捣乱的,语兮警告地看一眼苇子,那意思是说,再插嘴,这就是你的榜样。
然后带着那抹收不回去的阴谋得逞的得意微笑,转向谦谦:“你继续说,然后呢。”
谦谦望着雾绡离开的背影,心下暗生艳羡。她们主仆的相处模式极有趣,少了些谦恭,倒多了些亦亲亦友的随意、亲昵。相比之下,自己的丫鬟虽衷心、能干,到底过于循规蹈矩了,一板一眼地开不得玩笑,平白少了许多乐趣。
听到语兮的话,她收回视线,往下讲述:
“他弯腰把拐杖递给我,淡淡地笑道:’虽然你年纪尚幼,但毕竟已超过7岁。男女7岁不同席,我也就不好扶你了。不是我迂腐,实则这个朝代对男女大防过于讲究,你又是女孩子,对你的苛责又更多些。为了避嫌,还是你自己站起来自己走吧。’
他这话确有道理,又是全然为我考虑。我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只不知为何,当时竟感觉极委屈,也顾不得形象,抓着拐杖,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倒把他搞得手忙脚乱,掏了帕子要给我擦泪,未及触到我的脸颊,又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起身,把帕子扔到我身上:’眼泪也是不好给你擦的,你自己来,自己来。’
我拿过他的帕子,并不好看,乌漆嘛黑的,也不是什么好料子,摸上去有些粗糙,但极干净,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我哽噎着擦了眼泪,看着他的衣角,忽然生出些报复心,又拿帕子重重地擤了鼻涕,才团一团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