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2 / 2）

怀叔说道。

邓观浦觉着一愣，没有说话。

怀叔再次说道：“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有谁对你不怀好意，你可以完全告诉我，我来摆平。想做什么可以完全去做，一切有我。”

怀叔突如其来的一段极为煽情的话语让邓观浦猝不及防的一惊。邓观浦略带微笑的说道：“好。”又问道：“为什么帮我。”

怀叔看着邓观浦停顿了许久，说道：“因为你叫邓观浦。”

怀叔的话让邓观浦不明所以，但他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微微一笑，提起酒壶再度豪饮了下去。

邓观浦不知道的是，怀叔隐藏身份，在小镇上陪他度过了十一年之久。那个隐约泛黄的身影常年茶楼门口听者先生讲书，不亦乐乎。邓观浦又是也与他交好，不过怀叔那时隐了相貌，与此时相差甚大。

这五年过去了，那个身影在邓观浦眼中也早就泛黄，不过他隐约记得那个人配了他很久的那位老乞丐。依稀记得他捧着好些茶酒与一碟花生米前去与老人交谈的点滴。只是现在的邓观浦不知眼前人便是旧时那位老先生。

在怀叔眼中，却从很早以前起就已视邓观浦为子侄，他想把自身的全部本领都交给邓观浦，奈何邓启太早有说法，不能传授其武艺。而怀叔也在五年前接到邓启太的密令离开的小镇。邓观浦已经很久没看到那个老先生的身影，似乎有些不习惯。听完先生讲书，总是一个人呆呆站在茶楼门口，他来回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多么希望在市镇轮廓上出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背影。

那时候邓观浦还年幼，却早在书上了解了很多很多。他知道，这叫思念。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的魂不守舍。他只有一个人，在小镇上能谈心的除了先生，就是那位明月清风般的少年阿杰，还有的屈指可数。但唯独那位老先生叫人开心，谈话间总是出人意料，让人开心的事数不胜数，这能不叫人想念吗。

“其实我很想做一个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人。但那些死去的人，背后的真相，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邓观浦大笑说道。

“不错。这个江湖，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一日江湖人，终身江湖人。”

怀叔望向邓观浦隐隐淡笑说道。忽然间，怀叔似乎是被什么惊到了，连忙抬手捂着邓观浦的肩膀，闭上眼睛。

“你身上，那股真气，怎么不见了。”

怀叔突然站起身来，但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围墙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急了，他似乎很慌张，他很少这样慌张，现在算一次，他低声说道：“进房说”怀叔撇下了那不到半壶的酒壶，毅然而然走进房间。

邓观浦不明所以，被怀叔一下子拎起衣角拽进房门，怀叔很小心翼翼，门被关了起来。

房间内。

“怎么了。”

邓观浦一下子坐在凳子上，疑惑问道。

“你身上那股真气怎么消失了？”

怀叔双手提向邓观浦双肩，将自己的内力灌输进邓观浦体内，再一次察觉到了异样方才说道。

“消失？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进山庄的时候，在那断百米阶梯上，有人埋下了剑意，使我入梦。梦里，我见到了一条真龙，似乎要吃掉我。那一刻，那种感觉，我真的以为我自己要葬身在梦中。你知道的，剑意入梦，是江湖上，剑道之人的杀人的恐怖枷锁。一但入梦，只能是死。”

邓观浦有点淡笑，又说道：“而我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醒了过来。似乎经历了很长的时间，但我醒的时候就跟我入梦时一模一样。我当时没有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只是，当我想用力时，似乎已经使不出那股劲。当你这么说，我想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了。”

“那股剑意，剥脱了你的真气。”

怀叔眼神凌厉说道。

“没错。应该是了。而江湖上，能使出剑意入梦的，只有一个人。”

邓观浦看向怀叔。“庄主。”怀叔道。

“他为什么这么做？”

邓观浦有些自我怀疑。

“那就没事了。看来庄主已经知道你年纪轻轻，不到九品便身怀真气的事了。现在除了这个疑问，还有一个疑问。”

“是什么？”

“你为什么，不到九品便身怀真气。世间人都知道，武道者，九品集天地之气化为己用，是为真气，驾驭天地之气。你呢，就算那本《真气域觉》也完全没有可能让你本来没有武道基础的人挤出一身的凌冽真气于身。”

怀叔似乎有些霸道。

“我不知道。我原本一直都以为是那本真气域觉让我集出的真气。照你这样说的话，那我的真气，是怎么得来的？”

“你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

邓观浦道。

怀叔望着邓观浦没有再言语，他们身上的酒气似乎在此刻已然全部褪去，剩得邓观浦一脸泛红衬着荷叶微微起光。

“嗯。我要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庄主已经宣告了全山庄，你的名字。”

“好。”

“请。”

“请。”

邓观浦提门送别了怀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