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2 / 2）
梁烨摆了摆手，示意着门口的那两个剑奴，招呼他们四位进去！
“呵，这待客之道，天晓山庄也不过如此！”
在两位剑奴的带领下，毒霸老人边走边说。可剑奴似乎并没有意思要将其拿下。
梁烨望着这雨，又转回头望着那六个背影，眼神似乎是要杀人。谁给他的能力杀人？他自己！早年间的九品之下第一人！一袭青衣梁烨。
但毒霸老人说得对，他还在等什么？还能等什么？当然是等人！等什么人？等天晓山庄邀请的人。
昨天，已有四方盟主秘密自荐代表门派前来向天晓山庄祝贺邓启太十余年重出江湖。
邓启太重出江湖的消息也早就传遍整个江湖，但只有那四方盟主才有机会见他。天下第一的态度可是摆在这里。
四方盟主，分别是武当，峨眉，四明，清源四大派的掌门，四位都是江湖上盛名的人物，带领的门派均在武林大会上取得不错的名次。而这次，他们的出行，也就只有他们的几个心腹知道。一路的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掩人耳目，遮遮掩掩。都是借着闭关了名义来到了天晓山庄。可但凡是个人都知道，此时闭关，无非只有两个目的。第一，邓启太重出江湖，闭关只是借口，而是要来山庄内拜会邓启太，以证自己显赫名声。第二则是为了四年后的武林大会。
大雨淋漓。天晓山庄门外。听风听雨两位剑奴似乎已经是送那四位人物去到了地方，回来复命，两人皆抱剑对着梁烨恭敬道：“二老爷，人已经带到。”
二老爷？二老爷是谁？当然是梁烨。
“嗯，知道了。”
梁烨没有回头，倒是一直看着台阶下面，远处竹林，似乎看不到尽头！本来就看不见尽头在哪。可能在天涯，在末路。
忽然，一阵乐声响起。
似乎喜乐。婉转动听，小桥流水，夕阳西下。
听风听雨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他们的职责并不是为了感觉这种奇怪！梁烨还在等！等奏响这股音乐的人出现。
音乐越来越近，竹林中，传来马蹄碾压地面的声音，声音之快速，似乎并不止一辆马车，而是四辆。驾车的四位车夫皆带着斗笠，而四位车夫傍边，都坐着一位彩衣女子，四位彩衣女子，四种乐器，弹奏着这一曲。着实动听。
梁烨似乎很陶醉。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般动人的乐曲。可是，这般的乐曲，在其他的地方，就是杀人的利器。只因那四位还没有出手。
夺命的乐曲，不知道多少江湖人死在……不，是享受，然后死亡，他自己怎么死的估计都不知道。很安静的死去！很享受的死去！这就是武当，峨眉，四明，清源四大派掌门人合力创作的杀人乐曲！缺一都发不出其威力！
音乐戛然而止！忽然就停止了。只见四位彩衣女子迅速放好乐曲，从背后掏出四颗蛋！什么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车越来越近，马蹄声越来越近。在阶梯下，就停在阶梯下，四位彩衣女子纵然腾空而起，彩色在飘舞。手中的四颗铁蛋从手中丢出，一处，一处，一处，一处，每隔2米一个蛋。忽然烟雾四起，笼罩整个阶梯，再也不看见半点镶金的光。被白色的浓烟团团围住！
随着烟雾四起，马车内的四位人物冲破马车的短帘，不见其人，只闻短帘被拂起的声音，不足一秒，四个隐隐约约身影就已经冲马车上直直飞向百米阶梯之上，穿过浓浓的烟雾。
乐曲的声音再起响起！这次的音乐享受，寂寥交织，雄厚的，不同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总让人捉摸不透！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乐曲？倘若没有，又怎会奏响！
“梁烨见过四位掌门。”
梁烨见着四位身影从阶梯下直直飞向大门处，作揖声道。
“青梅见过青衣。”“拾楼见过青衣”“黄龙石见过青衣”“南竹见过青衣”
四个响声不约而同的响起。不足一秒，四位掌门就已站在梁烨面前！青衣？青衣是谁？正是梁烨在江湖上的名号！两字青衣！不知他从何时起，就一直穿着一身青衣！
也许，是有故事。不愿提起的往事。没人敢提起的往事。青衣名字虽好，只是这双手，沾满了血。让的血。江湖人的手，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出了名的人，总有杀不完的人。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从古至今的道理。
“四位掌门许久未见。请里面再叙。”
梁烨挥手指向山庄里面。
“听说天晓山庄藏酒三千石？如今庄主重出江湖，那不得喝个尽兴？哈哈哈哈”黄龙石头玩笑道。其余四人都大笑走进山庄。
“梁烨兄近来可好”
“托黄掌门的福，一切安好。”
随后不同的声音响起，五人慢步走向山庄内，只留下两个剑奴的身影守在门口。
天晓山庄，邓启太剑台。
一个形似八卦却不是八卦的剑台。那破旧的剑匣从客殿移到了这里，悬挂在剑台悬梁上垂钓下来
“十余年未曾握剑，好伙计可好。”
邓启太就站在那里。站在剑台上。
只见他双手一挥，剑匣从悬挂在悬梁上飞向邓启太身傍。十余年未曾握剑，却仍旧是天下第一快剑。
快剑。剑道之魁首。天下练剑之人之榜样，之心魔，江湖人眼中的十四先生。
邓启太右手一振，剑匣分开，带着尘封已久的气息缓缓打开，只见里面却只有十三把剑。不是十四把？怎么少了一把。却被溢出的剑气灌满。
冰冷，寒冷，吹风，扶雪，结冰，寒霜般的剑气。
火焰，梦魇，猛焰，地狱，高处胜寒的剑气。
那十三把剑是什么样的剑？是杀人的剑。他的剑从始至终都是杀人的剑。他不可能拿一把杀不了人的剑。可是，到他如今的境界，铁片也能杀人。铁片也能使出九品的剑道之剑气。
可是他却不敢在天晓山庄内杀人。因为杀人的剑气会毁了这些花，全毁！他不忍心看这些花被毁了，花瓣落得满地都是，残枝败叶。
邓启太刚想提剑，只听见一段慢跑的脚步声从剑台院外传来。一挥手，剑匣再度合起。一段浓浓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隐隐让人感觉不自在。
“庄主，林家皇室那边的人到了。四大掌门也来了！”
一位剑奴从门外跑进跪道。
邓启太闻言，走出剑台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到了？时间倒是预料得倒是迟了些。我以为他们会下午到呢。”
“林家皇室那边的人已进山庄，四大掌门也随后。”
“好。吩咐后厨。大摆宴席。今晚，举行盛宴。将我那些藏酒全部取出。一坛不留。”
邓启太道。
“好。”
剑奴缓缓退下，却又缓缓走了回来，再度抱拳跪道：“那四副棺材……”
顿时，邓启太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只见一丝光。眼中藏满了杀气。似乎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说道：“先放在梅林竹小阁。记住，不能动声色。不能他们察觉。”
“好。”
剑奴再度缓缓退下，这次是真的退下。
“那我就将你送往真相。”
剑奴离去不久，邓启太望着那破旧的剑匣喃喃声道。回过头，看向远边那段高处剑台院子墙壁的另一处院子阁楼。
不算高，却有三层。第三层露天，只有切着几块石砖，铺满了青色的砖瓦遮盖着。下面种满了花。没有名字的花。这种花已经在这个山庄内种了好久。久到邓启太除了那幽静连连的两个人的院子，很少话说。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也只有一个人知道他这些年到底在谋划些什么。那个人是谁？除了与他齐名的天下第一谋士渠龙谋师温文还能有谁？
江湖人都说，温文不进朝堂而入江湖与那邓启太为伍，着实是失了点味道。
邓启太淡淡一笑，一挥手，那破旧的剑匣直接被九品之真气逼到那边种满花的阁楼二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