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回 人命关天是大事 州官深入到现场（1 / 2）

却说张家四兄弟也没料到对方是这么不经打，说实话他们还觉得没有过隐，或完全了却心头之恨，李大壮就一命呜呼了！其实，也让四兄弟感到扫兴！反正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为自已的父亲出了气、报了仇。前面说过，李大壮本是弟兄仨，他也是最小的一个，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名叫李大勇，二哥名叫李大猛，弟兄仨都少不了一个大字。他们李家门里的人又很多，大家一听说李大壮被张家几个儿子打死了，众人都觉得吃了亏，总感到心里不平衡！别看李大壮平时赖的很，有的人还受过他的欺负，他活着时则对他咬牙恨。可是他一死人们又都对他很同情，也把以往恩怨全抛在了脑后！而人们就是这样！活着时谨谨计较，死了后就一了百了！这也正如人们常讲的那句话，叫死有理不计较。

李家里人聚在一块也群情激奋！再经人一搧风点火多数人都来了劲，在大伙们中间就有人说：“此事决不能善罢干休！这也欺人太甚了，我们李家也不能白受这种窝囊气”。同时还有人讲：“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必需找张家人算帐！”他们便找上了门，见了张家的人也不容分说，是抬手就打张口即骂，其行为也较为过分，则充分表现出了他们李家人的，霸凌、霸道行为。当时现场情况也比较紧张！还真能把胆小人的魂吓掉，李家又人多势众，一打起群架来几人围攻一个，就噼里啪啦的一顿狠揍。那就是众人一动手来，便是对张家的四个儿子，不是拳打就是脚踢！也不必说，都把一切气愤与怨毒，全撒向了四兄弟身上。

常言说小羊羔急了要蹦跳，兔子急了还咬人！那张家兄弟不会甘心情愿挨打，他们也必然要反抗！因为人都要脸面，实际就是一种尊严，所以，四兄弟到了此时也没有退路，就只好学癞蛤蟆趴在鏊子上，需要鼓住肚子撑。于是便和李家门里人，拼搏对垒大战上了！然而这又是一场群殴，此时张家弟兄也齐心，还尽都是破上了命，所以，双方一打起来就很激烈。他们刚一开始还真支持了一阵子，可是好手对付不了人多，当走了数十个回合之后，弟兄几个慢慢都消了焾子！因为仅凭他们四兄弟要抵挡，李氏家族几十号人的同时进攻。

一般打群架人都有群胆，张家门里人又都在气头上，一动起手来都是争先恐后，你强我胜，共同对敌，也毫不留情！说实话，场上也就难易掌控，结果，李家人也把张家的老二张保林，以及最小的老四张保园两人给打死了。不用说那老大、老三两个也都受了重伤，而且不是头破血流就是筋断骨折，反正都没有个好！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全村大人小孩都出来看热闹。前面说过，他们拐子沟不大却有六、七个姓氏，人虽然是同村住可是大家心不齐！村子里除了张家和李家两大户外，其他的姓氏人数都不多，所以也没谁敢出头劝解和阻止。

俗话说人多势众，人微言轻，少数人也常被孤立！所以，那些少数姓氏都各顾各，平时只扫自己门前雪，根本就不管他人瓦上霜！别说是农村就是在城市，普天下也都是一样的。这个时候，张氏家族的人也都出来了，而他们的人也不少，可说是仅次于李氏家族，众人也都看不下去了！他们就聚合起来一商量，认为这怎么能行！姓李的也欺人太甚了！是不是以为我们姓张的怕他们。同时就有人说：“这不正是往我们张家人眼里，在抺石灰吗？别人怕他们我可不服气，咱们姓张谁要胆子小就请让一让，凡是有种的是爷们的，就请站出来和我一道，去跟他们张家人拼葫芦头！”他一边说，一边捋胳膊挽袖子，就和真的一样非要楞充大头葱。

结果，他的拱火和乱起横就成了有力动员，随后，就有人紧跟着瞎咋呼乱叫号！因为大家都是群胆，如果让他们去单个交量，可能马上就会有人装孬种！但见那位搧风点火的人，年龄有四十岁出头。原来，他名叫张保胜，本和张保田、张保园为堂兄弟，也称叔伯弟兄，就在他挑头的当儿，张家门里的人就又有，几个小年轻忍不住了，他们便马上迎合着说：“对！对！对！就是的，我们不能吃这个亏，需要和他们斗到底”。几个人的言语既都是句句似刀，又字字带刺刺疼了每个人的心，实际上，这就是一种鼓惑搧动！就变相的起到了发动作用。他们这一叫嚷和咕叨不当紧，随即大伙们都跟着呼应！换句话说，就把张氏家族人给动员起来了，然而，便呐了一声喊全都冲出去了。

那边李氏家族的人情绪也正高涨，不用说一个个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横眉冷对，他们也根本不尿张家的一壶，两下里则就叫上了劲！则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双方都是互不相让，大打出手，便就展开了一场，拼死玩命的战斗！有诗为证：

张李两姓打群架，一边交手一边骂。

你强我胜亮手段，有人就被打趴下。

张、李两家的族人一群殴起来，其场面也很难控制，刚一开始，有不少人是赤手空拳！随着情况变化，有些人就找到了木棍、铁锹、木锨，扬场杈，凡是农村使用的工具家伙什，能用的及乎都用上了。比如：有人找不到长武器，就拎把菜刀和镰刀，反正两下里一大战，就是叮铃当啷！呯啪扑哧乱响！再加杂着呐喊声、叫骂声，以及拼命打斗声，都交织在一起就象开了锅。现场里是飞沙走石，双方一打起来谁也不收手，村子里到处是鸡飞狗跳！事情也越闹越大，乃致到了不可收拾地步，使局面事态既不好控制，也难易挽回，而最终斗得两败具伤！反正两下里都有死伤。

那李氏家族中的人虽然打死了张志方的两个儿子，可是他们的人也同样被对方打死了两个，也就是说除了李大壮，还有他的同胞二哥李大猛，再一个就是，他们的叔伯堂弟李兴旺。这事若要追根究底，事情本由李大壮所引起，所以，一打起架来他们就比别人积极一些，也就是上得非常欢！或叫主动和积极。人们好说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首先烂！所以，他们上得欢就必然死得快，这次李家门里又反倒多死一人，两下里受重伤的有六七个，连同轻伤加起来就有好几十，也就正如人们所讲的：

你有一来我有一往，血债还必须用血偿；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双方谁都没有占光。

要说姓张和姓李的人都是在一个村庄居住，平常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经过了这样一场不寻常的互殴，不光使他们两个家族结下了恩怨，同时也让很多家庭都吃了苦头。尤其是死难者的家庭，他们的家人更是痛心疾首，悲哀悲痛！而且还品尝到血泪的心酸！由于此次两姓群殴不是伤就是亡，可以说双方都吃了亏。这就叫吃一盘子还一碗，既没有赢家，两个家族都没占到便宜，有人说：“老天无私不偏不向！”事后的家家户户，人们的心里都不平衡。一些气愤和怨言，也就在所难免，但是谁也没办法！如果说再要无止境地打下去，直到最后也打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双方只有休战，不然的话，众人的血还得继续流。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大家都在一个村里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管怎么说这问题也得和解，若是不解决以后还怎样相处。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人们不能光钻进一条死胡同里，瞎摸乱撞胡折腾了！那样道路就会越走越暗，乃至最后也不好回头。如果双方没完没了，都不让步继续再打下去，且又到啥时候算个头？当前，人们都需要以大局为重，团结为上，不让矛盾漫延和发展才是。为了事态的平息，两下里就只好先罢战！然后找镇上的地保给评理，那里长王中全也不敢处理！然而这么大的事情，又是人命关天不但担当不了，他也没这个权力。因为这是一期乡下农村人，聚集群殴的恶性事件，别说在他们那里就是在郴州，乃至整个湘南也是很少遇见，甚至也根本没有。所以那王中全就只好，领着双方派出的代表，来官府衙门打官司，目的就是要找州官老爷，亲自进行断案判决。

这次，张、李两姓群殴有五条人命死亡，且又有一、二十人受伤，也牵涉到杀头、坐牢和经济赔偿问题，你就是给那里地保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在私下里解决。如果没有问题还好，一旦出了庇漏他有几个脑袋，不要说官府会治他的罪，也无须给他罗织罪名，已经是知情不报违犯了法律。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王中全可真的被牵涉进去，脱不清干系要吃不了兜住走！现在就是由官府处理，也难免不出岔子或留下后遗症。因为这不光是民事纠纷中的一件大事，而又涉及到了社会治安中的刑事案件，所以也必须要找官府，按照司法程序办事，而他一个乡下的里长，根本就问不了这案子。

由于王中全十分明白此案非同小可，心说我也管不了他们两下里事，他就给张、李两姓提出了一条，较为合适又折中的建议。那就是让双方各派出两名代表，由他带领着来州衙报案，实际上，也是让双方的人来打官司！换而言之，这件事情还非得由官府的，大老爷来问、来断不可。拐子沟的里长王中全就综合了，整个事情的发生起因和经过，就大致说了一遍，州官袁大人听了以后就心想，看来此事也比较复杂，而且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又实属于是一次群殴恶性案件。而我是这里的父母官，对这事且不可掉以轻心，还非得本官亲自出面，亲临现场去解决才行！不然的话就是失职，既对不起朝廷，也对不着郴州的黎民百姓。

然而，我是受朝廷委派来来此上任，郴州的百姓都是本官的子民，也为我的衣食父母，要是出了事我就得管，如果至置不理就有违圣命，也对不着郴州的黎民百姓。有句话叫当天和尚撞天钟！我既然撞钟就得把钟撞响才是！凡黎民百姓的吃穿住行，我都得管都得过问，这就是我的职责范围。只要是在郴州地面上发生的事，我不过问谁还问？袁大人想到此便说道：“关于这个案子本官现在就正式接过来。我还要亲自去你们那里一趟！因为在这里只听汇报我心里不踏实，所以必须得亲自去了解，请你们几个少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安排人员随本官一起去。则对案情进一步调查以后，才能做出处理决定！你们都还饿着肚子吧？要不先到外面街上吃点东西，然后就由你们带路，咱们大家一块儿走好不好？”

待州官袁老爷把话讲完后，就听那些人一口同声的回答道：“谢谢大老爷的关心！我们都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