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狡诈书生(1 / 2)
周临福回来后,先去看望了柳夫人,又去打探禹浩然的人品、涵养、学识,见无人不夸。隔天,特意邀苏从亭去御风楼登高望远。
御风楼顾名思义,高及星云、手可触天。登上此楼,瞭望远方,使人豁然开朗,暂抛烦恼。
周临福首次随苏从亭来御风楼就特别喜爱此地。道教以道为高,修长生之术,望名登天曹。如今摊开手,她就觉得可触到天与云,何必再求登天曹?
两人落座,品茗望远,话家常,周临福尚能说些别太劳累等抚慰疲惫的软语,苏从亭刚觉欣慰,她转调向他推荐起了禹浩然。
苏从亭顿了顿手中的茶杯,谛眼问她:“你今天特意把吾请来,就为了推荐此人?”
“也是想寻您叙旧,我们兄弟俩好久没有坐下来谈心了。”周临福讪笑答。通常她这般说,苏从亭都会笑纳,而这回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低头继续饮茶,“听说你与他在驿站促膝长谈了一宿?”
“我们到驿站已是子时了,哪来的一宿?不过是打发长夜。”
“你可别瞒吾了。整个江陵,可都在夸你与那书生有道心。你怎么遇谁都能相见恨晚、相谈甚欢?都谈什么了,令你如此着迷?”
“《道德经》圣人之书。”
苏从亭瞄着周临福,促狭地笑了:“哦,原来是圣人之书。难过。他是懂得投你所好的。吾与你谈论经书时,你总是提不起精神,原来你不是不喜欢经文,而是不喜欢给你讲经的人。”
周临福听苏从亭这般讲,心里别提有多别扭,这酸溜溜的口吻,莫非是吃醋了?可他们是兄弟,应该拍着胸口坦荡畅所欲言,怎能如世间男女般促狭试探?
“我与您亲如手足,他人哪能与您比?真是临时凑到一起的道合之友而已。”
“为兄要是在你心中真有这般重要,能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你一面?”
“那不是沈小姐不喜欢我,我不想给你们添堵。”
“你何时忌惮过她呀?”苏从亭揶揄道,见周临福低着头玩茶杯,又不忍见他颓势,继续道,“你在为兄心中一直排在首位,没人能胜过你。”
周临福听苏从亭这般承诺更不敢抬头看他,深怕陷在他的柔情里,到时就啼笑皆非了。
“邓州方向都开战了,岂能不忙?你不是派了眼线跟着我吗?会不清楚我的行踪?我就是半年不出现,你对我也能了如指掌,这跟见我有什么区别?”
苏从亭顿了片刻,打量着眼前的周临福,轻声问:“不高兴了?为兄这般安排,是为保护你。”
“谢谢您了。”周临福撇嘴道。此时,侍人提着食盒上楼,在矮几上摆上了二碗玫瑰豆沙和一碟奶酥杏片。
周临福正觉得心里不痛快,端起一碗玫瑰豆沙泄愤。苏从亭支着下颚,静静地看着她吃,脸上露出了宠溺笑意,“临福要是心里膈应,为兄可以把人撤了,给你改派暗卫,保护你如何?”
“不至于,就这样吧!”周临福听到这‘换汤不换药’的提议,瞥了苏从亭一眼,只觉头心发麻。
“为兄答应你,只要江陵局势稳妥了,为兄就把身边的眼线给撤了。既然你竭力推荐。那就把他带过来吧!希望他真是有用之才。”
“他有才。他古文经学讲得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