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探索（1 / 2）

“说起来，你有名字吗。”

漆黑的深井中，少年盯着面前逐渐上移的墙壁。方才大厅的晶体材质终究没有蔓延到此处，而是同那扇大门同样的类似石质或是金属。

黑暗之中，仅有脚下缓缓下降的平台散发出些微的荧光，于沉默下为场景添加了些许神秘以及严肃的意味。

不久之前，他还站在电梯间门口（他已经决定如此称呼这个装置，尽管不知为何，并寻思着似乎并没有看到某种机关或者拉杆。

“拉杆？为什么炼金装置会需要这种简陋的机械控件？”脑海中的声音似乎看到了他的念头，“虽然你说你失忆了，但自从我上车之后，你脑袋里也一直冒出各种奇怪的名词和概念，你真的失忆了吗？”

少年耸了耸肩“不知道，反正我也无法证明。或许我也跟你一样，是某种。。。格式不兼容？，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不久前你的暴力行径真的弄坏了我的脑子。”少年表示自己仍没有放弃追究先前自己危险境遇的源头。

“好吧，多说无益。”声音决定掠过这个话题，“你也别找了，魔力操作是制作以及控制炼金装置的首要条件。不如说不给它设计一个操纵面板本就是为了确认操控者对这台装置有着充分理解，或者具有一定的魔力水准。现在，往前走两步。”

少年无言的踏出两步，站立于漆黑的拱门之前，望向前方的深井。

随后，伴随着一种奇异的氛围，光芒涌现。以少年的脚下为起点，通路一般的发光线条开始沿着着晶体材质扩散开来，通过地板与墙壁蔓延至了前方的拱门。

点亮了通路的晶体开始散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勾勒出少年的薄唇与鼻梁。渐渐的，强盛的荧光中，某种粒子开始漂浮于这个空间。

少年感受着空气中的奇异氛围，皮肤表面，某种似有似无的，仿佛麦芒的刺激让汗毛直竖了起来。

“总觉得任何事情都已经可以变的合理了。”他望着此刻的一切喃喃着。

话语刚落，脚下蔓延的通路开始回缩，方才的异象开始消退，一切伴随着线条的消失回归原点。随后，可以听见某种嗡鸣从前方的深井深处传来，有什么在上浮。

“你刚才已经是第三次提到炼金装置这个名词了，还有魔力，这究竟是什么？是某种独特的技术或者力量吗？”从方才的状态恢复过来后，等候着前方的装置完成动作的期间，少年提问。

“。。。事到如今我也知道你不是什么正常人了。我很想回答你，但是方才的经历让我意识到很有可能我们对于很多事情的认知是不一样的，这包括我刚才说的魔力。”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我甚至怀疑在现在的状态下很多东西我自己也已经没办法理解。所以先探索吧，有必要的话，我会在过程中把我能知道的东西告诉你。”

前方的黑暗中，跟大门类似材质的平台浮了上来，上面同样布满了几何状的蚀刻，并停在了少年的脚尖。少年在声音的示意下踏了上去，随后平台上的符文开始发光，少年的身影开始下移。

然而这次，并没有任何不适感传来，但少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所以，你有名字吗？”

时间回到现在。

平台正中，少年抱着双臂，有些随意地问到。

声音短暂地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名字并没有什么意义，反正你想叫我我就会知道的，像个活人似地交往也没啥必要。”

“你不记得了？”

“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忘记意识底层的东西。”声音立马呛了回来。

“只是名字这种用来代表片面的个体情报的东西对于先前的我来说的确没有意义。它的存在仅仅只是因为你们的思维模式没有办法以一种完整的形式有效率的传达一个个体的完整情报，因此只能使用这种片面的代称，加上持续的了解与学习去构建一个与真正的那个个体相去甚远的东西。”

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方才自己下意识脱出的段落。

“但现在，我不能了解自己了。使命，记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远去。甚至我不是忘记了，而是无法理解，因为我的意识重塑成了你们的‘格式’。”此刻巴哈的声音里突然带有一丝自嘲的意味。“而此时我竟然觉得自己名字有一些。。。宝贵，尽管我连它的由来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