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晶簇（1 / 2）

“就是现在！”

水晶长廊的另一侧，拐角的尽头，长有牛头的巨人身躯伴随着魔力通路的涌现抽搐了起来。

伴随着脑海中巴哈的指示，少年以一种娴熟的姿态从怪物的身下穿梭而过，并在中途抓住向其双腿。

而在他的双手触碰其躯体的一刹那，魔物的的躯体便开始化为光芒，顺着闪烁的光线向少年的心脏部位涌去。

在走向此处的过程中，除去第一次的融合生物，少年已经先后面对了长有独眼的巨人，带翼的马头人型以及有着巨鳌和棘刺铁尾的甲壳类生物。而这些先后出现的守护者似乎正如巴哈所说，不存在任何逻辑或是主题，仅仅像是随机抽取了各种生物形态之后揉在了一起。

起初少年还数度因为怪物完全无法躲避的攻击而僵直，而在发现即使被对方攻击到，魔力之线也会迅速浮现并将面前的怪物分解之后，少年逐渐开始放开了行动的方式。

现在，他已经可以熟练地无视守护者们仿佛可以将他的身体轻松撕裂的攻击，并快速地以一种十分标准地姿势进行滑铲，触碰怪物或者被怪物击中。

“虽然最早提议你进行滑铲的的确是我，但如今我不得不再度提醒你这种寄希望于人类机体的低劣加速性能，同时还将身体的掌控完全交付于惯性的动作在战斗中是十分危险的。”

脑海中，巴哈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些无奈。“你早些对于这种愚蠢战术的指摘让我感到信任，但现在我有点担心。”

“你说的对，但是”少年有些无置可否，“先不论早些的巨人以及方才的牛头人那种人形生物，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低劣性能在融合怪以及走廊中段遇到的那种甲壳类生物面前，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奇特能力，不论是滑铲还是冲锋，目的地估计都会是对方的肚子里，没啥区别。”

“确实。”

“所以咯，”少年耸了耸肩“现在既然知道了不管怎么着，接触就赢了，那与其考虑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前基本毫无意义的战术，我还不如冲上去拥抱战斗的荣耀。同时还可以期望一下对面会因为我英勇的举动从而反应慢上一拍。”

“合理。”短暂的思考后，巴哈表示了认可。

“当然，绝处逢生，以人类之躯反杀怪物的滑铲，你不觉得很炫吗？”

“。。。这也可以是合理的。”

毫无营养的对白停了下来，少年抬头看向了面前的长廊尽头，那是一扇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巨大铁门。

但不同于见到巴哈之前的那一扇，面前的铁门上并无锈蚀的痕迹，也没有密布任何文字与符文，是除了极度的厚重感之外，并无特殊之处的金属铁门。

“考虑到上一层的状况，”少年开口，“门后面大概不会是什么友好的东西等着我吧。”

“我姑且认为先前的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敌意。”巴哈补充道，“但可以认为前方的大门后面会有着强力单位，建议是做好心理准备。”

少年思考着，可随即又苦笑出声：“可我想来想去，好像到头来我除了滑铲，其实啥活儿也整不出来。”

巨大的铁门下，纤细的少年周身充满着“羸弱”的氛围。

“所以我也只是说做好‘心理’准备。”巴哈回复，“不过不用太担心，在拥有魔力操作的我在，当下的环境里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威胁。”

“正如刚才所发生的，只要让你接触到对象，我来进行魔力操作让其无害化，应该就可以了。”

男孩微微颔首。或许是打算在进门前先稍作休整，他盘坐了下来。随后，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问出了一直被忽略的问题：

“说到底，魔力究竟是什么？由于事情似乎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理解，从刚才开始我就没有再追问，但我也没有办法一直无视这些问题。魔力操作也好，炼金装置也好，我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及最关键的，这里是哪儿？我是说，这座塔外面？”

“。。。这也是我对你抱有最大疑惑的一点。”巴哈的语气有些迟疑。

“你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你必然便同这一侧有着关联。但在你的意识框架下，你对于这种‘力量‘没有任何的认知，如今我也只能把这种因素归于你的失忆。”

巴哈思索了一下，“不过我也差不太多，毕竟变成人类的思维还没过多久，我只能感受到对于先前的我来说，这种力量无比平常，恍若空气之于你。而这种力量可以化作我的肢体，干涉世界，行使伟力。”

“你就暂且把它当作某种‘奇迹’吧。”做了一份难以让人满意的总结，巴哈将对话转向了第二个方向。

“‘塔’之外的情况——我原本应该是知道的，但似乎由于信息开始变的复杂，我现在除了某些直觉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至于更大范围的，这个‘世界’——”

巴哈似乎陷入了长久的回忆“——这里是‘伊瓦利斯’，这个‘世界’，不，这个‘星球’——是属于人类的最后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