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然的访客（1 / 2）
季虞探头去看蝴蝶准备的那只眼睛。
眼睛的颜色很浅，浅到他还能看见眼底藏着一只蝴蝶花纹，像是带上了什么奇异的美瞳。
季虞实在是纳闷：“小蝴蝶，你说这玩意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蝴蝶自己也感到奇怪：“我所设计的眼睛并未携带这只蝴蝶印记。”
季虞此刻不是很习惯一只眼睛看路，但是蝴蝶的眼睛确实是一件用心优良的高科技产品，它简直像是一个内置的辅助作弊器，能够在看见物体的一瞬间分析材质特性并通过神经传感到他的大脑之中，而视角也比原装的眼睛要更广，能够看到更高，更远，甚至自带放大镜缩放功能。
或许将来他想要打枪，都会自带瞄准镜。
蝴蝶能栖身在这只眼睛里跟着他到处跑，只是这只右眼能随着季虞心意动作，而蝴蝶必须听见季虞的嘴里的指示才能了解季虞的想法。
可是蝴蝶并不需要说话才能与季虞沟通，她能通过季虞身体里提前装好的设置，传导自己的声音。
季虞在镜子里与蝴蝶交流了几个回合，每回看自己自言自语都觉得自己像精神病。
是的，镜子，这间自留地当然留有厕所，未来的人类还没有进化掉生理功能。
季虞瞧着这枚蝴蝶印记，不由得想道。
“这与高科技无关的话，那会不会和另一个世界有关呢？”
他称那个世界为鬼界，不存在于人眼之中的世界，色彩缤纷的世界，而另一个充满数据的世界，季虞想称之为间隙。
他的右眼能通过蝴蝶看见现实，而另一只左眼则能看见鬼界和间隙，只是这样观测三个世界的方式，导致他接收了过多的信息，还要将其一一对应，只是这短短一会儿时间，他的头已经在隐隐作痛。
季虞晃晃脑袋，将手盖在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上。
未来的技术很好，因换脑手术产生的创伤和伤疤只需要三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季虞打开了自留地的门，依旧是那条走廊，只是季虞的心境与第一次走上的时候再也不相同了。
另一条走廊相当于这条走廊的对照组，风格诡谲的画作对应风格温和的画作，那块通向虚幻的窗户则应该对应的是这里存在通向现实的窗户。
“蝴蝶，能把窗户打开吗？”
“好的。”
斑驳的幻影如同卡顿的磁带，伴随着青烟萦绕，灯光骤暗，窗外寒冷的夜色溜进了家里，季虞伸手抚上了透明的玻璃，玻璃之外是幽深的黑暗，耸立的楼房，霓虹的幻影如同这个城市的标签，往上是一望无际的高楼，点缀着幽冷的灯火，往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藏匿着无尽的贫穷，半空之中斑斓的幻影正在奔跑，落下数不胜数的光屑。
这是一个财阀横立，邪教遍地的世界，人人都挤在大厦的隔间，身份财富越高，楼层越高，大厦之外是纵横交错的悬浮空铁，冰冷的车流满载疲惫的人群在世界之中穿梭，没有人知道大厦底下究竟是什么，只是知道下面是无尽的深渊，而上面则是享乐的天堂。
或许值得季虞庆幸，如果将这个世界的等级比喻成一座大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就在处于中上的山腰部位，足够赠与他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与纸醉金迷的生活。
思考间，一只玫红色的狐狸从窗外经过，活灵活现，灵巧可爱，它火红色的尾巴装模作样地扫过玻璃，妩媚的弧眼挑逗似得一勾，光影乍散，落下一个闪着光的名字。
——完美人生。
“这就是未来的广告？”季虞摸摸下巴：“还挺有心意，这是卖什么的呀？”
“这是名为'完美人生'的俱乐部邀请函，如果您想要去参加的话，我马上安排好。”
“俱乐部?”季虞此刻已经通过蝴蝶慷慨的赠与基础地了解过了这个世界，他连忙摆手，嘟囔道：“我对这种俱乐部不是很感兴趣，这些都是卖课的吧”
“或许”蝴蝶其实也并不清楚这个俱乐部的底细，广告上只说是为成员规划更完美的人生，内容保密级别很高，蝴蝶暂时无法再网络之上查找到。
季虞抬步离开走廊。
蝴蝶此刻正兢兢业业操控着机器人清理犯罪现场。
之前被季虞一灯柱开瓢的女人躺在原地，季虞凑上去撇开了她的发丝，果然看见了机械脑。
季虞顿了顿，伸手将女人睁开的眼睛合上。
他随手敲敲身边的机器人：“你这不是已经找到了载体吗？为什么还要用我的。”
蝴蝶的机械声音稍微有些郁闷，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来了上一具身体报废的原因：“这只是仿生人而已，没有思想，只是肉体的复制品。”
圆筒机器人把仿生人躯体挪开，开始清理鲜血沾染的地板。
季虞毫无用处地坐在原地撑着脸发呆，鼻尖能嗅到鲜血的味道，指尖的皮肤似乎也与人的触感无二，只是死得时间久了便会有种僵硬感。
“仿生人？她看起来就和真人没有两样。”季虞伸手拨弄仿生人的发丝，道：“说不定也有像你一样觉醒自我意志的仿生人在人类社会生存。”
蝴蝶微微摇头，解释道：“联邦监控仿生人诞生意志的程度比人工智能还要严苛，垄断了所有生产仿生人的材料和工厂，并从最开始实施思想阉割，而且仿生人生产价格高昂，无法量产，只能定制。”
“那仿生人的用处是什么呢？”季虞有些许不解。
蝴蝶在之前的对抗里丢失了绝大部分数据，甚至包括许多密辛，她只能回答出网络之上的答案：“用作器官储存库。”
这件事稍微有些蹊跷，机械器官的好用之处季虞体会过，那仿生人摆在现在似乎就有些鸡肋了。
他熟练地把自己的疑问压下，突然察觉到一种违和：“那你是从哪里弄到这具仿生人的？”
高端的仿生人能够在机械眼下以假乱真，早期有人通过制造仿生人来谋利，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是联邦严禁外流的技术，每一只出现在市面上的仿生人后颈都存在一个编号用来辨别仿生人和真正的人类。
眼前这个仿生人，很明显不存在正式编号，拨开她的发丝，她的后颈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