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勇夫》(2 / 2)
有人嘲笑“匹夫之勇!”
有人困惑“他不会是想劫走丁晃?做梦吗”
有人惊叫“他已经要登上台了!”
丁途踩在楼梯上,木梯吱吱作响,而楼梯下方已经站满了闻讯赶来的府兵,而领头在前的正是李远,李远抬手示意所有人暂且等待。而丁途此时已经走到了仍然跪倒在地的丁晃身前,挡在所有人和丁晃的中间,丁途看着丁晃此时面无血色的脸庞,一同蹲下拍了拍丁晃的肩膀,扯开自己粗狂的嗓子:“爹。”
丁晃此时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的长子,遥想当初刚生下来,不过是自己手掌大小的婴儿,如今真的生得如此高大了双目从浑浊变得逐渐清澈,变得有了光亮,缓缓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丁晃咳嗽了一声,看着自己的长子:“长大了啊爹还以为你是那个,爹可以一手拎起来的臭小子啊。”
丁途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语,只是挡在所有人和丁晃中间。
“上!”李远一声令下。
一群兵士一拥而上死死按住蹲在地上的丁途,另外两人动手将丁晃架起。
丁途看着被夹走的丁晃的体无完肤的后背,压在丁途身上的有五六个披甲大汉抵不过压在他心中的怒火,在丁途的不管挣扎之下,竟然这五六人合力之下还有被丁途挣脱出来的势头。李远叹气一声只好抽出刀横在丁途的脖颈前。丁晃离去的背影之下,藏着自己老泪纵横的面容,丁屠户杀了一辈子的猪,做了半辈子的好勇斗狠之士,此刻憋起最后一句,仰天长啸:“别动!照看好全家。”
陈述看着丁途一步步一拳拳从人群中走上高台,心中绞痛万分,几度想抽刀上前助自己兄弟一臂之力,可怀中所包裹的司曹印还有账册所承担的责任同样沉重。看着丁途被按倒在地,随之被五花大绑起,也被抬下了高台,送进了衙门之中,几乎所有的兵士都围着丁途一同离开。
“热闹完了!散了散了!”陈述身边的那位老伯这样说道。人群中的其他人也呼应着:“看的好不过瘾啊!”“哈哈哈走!去寻个酒楼与小娘子讲故事!”“哈哈哈哈哈走”
人群开始慢慢散去,来时是同涨潮,去时是同落潮。
陈述好似一块礁石,潮水退去之后暴露在裸露的阳光下,缓步向前走近搭起的高台。陈述拍了拍这座高台的木制大梁,放下扁担,伸手从中抽出横刀,虎口紧紧锁死刀柄,转身回身之间将周身的力道汇聚在刀间,向大梁劈砍而去。
衙门之中,赵颐权看着被五花大捆着的丁途,听着李远在一旁沉声讲述面前这位浓眉儿是如何以一当十的。
赵颐权看他如此,对着李远说道:“你也不必如此着急立起自己的班底,你不想想他能否为你所用?”
赵颐权走上前,示意李远将丁途解开,说道:“浓眉儿,本尹给你爹一条生路可否?”
丁途一得挣脱束缚,刚想要有所行动,比如说将这赵颐权劫持!换爹一条活路!不!还要洗刷冤屈!可一听他这等话语,便忽然失了分寸。
“你,替本尹杀人,本尹,放丁晃一命。”赵颐权继续说道:“杀本尹不会对你爹有半点好处”
丁途沉默良久吐出两个字来“杀谁。”
“不急告诉你,回家去吧,明日一早来城尹府找他”赵颐权指了指身旁的李远。
“轰轰“忽然衙门外传来声声巨响,门外的兵士进门来报:“大人!门外高台不知为何倒塌!所幸未有伤亡!”
门外尘埃四起,陈述挑着扁担不知往何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