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八卦六十四手，叶底藏花（1 / 2）

莫林觉得自己真的很傻，真的。

何必问这么多呢，简直是自找没趣。

就好像他小时候，有个混混总是找他麻烦，放学的时候在路上堵他，先打他一顿再抢他的钱。

于是第二次他学乖了，第二天主动把钱交出来，却还是挨了一顿打。

他想了半天，觉得一定是对方看自己有钱才老是找他抢吧。

第三次，他不带钱出门，放学还是被揍了。

第四天，他终于忍不住问那个混混，为什么老是找他麻烦？我真的没什么钱，我哪里惹到你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那个混混却说：

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揍你就揍你了，哪那么多废话，要怪，就怪你长得欠揍吧。

莫林从小到大都有一种感觉：大概我确实长得不讨喜吧，不然我爸妈也不会不要我了。

他承认自己性格也不好，挺下头的，脑子里也总是有许多龌龊的想法，所以也讨不到女孩子喜欢，没人疼也没人爱。

“对不起。”他趴在地上，慢慢地低下脑袋，一滴滴眼泪先是在眼镜的镜框里蓄了一池子，溢出来又流到地面，打在干枯的树叶上，晕染开来，浸吞着叶子上的灰尘。

原本蹲在地上看他的马尾姐站起来，摇了摇头：“你道歉有什么用？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弄死你而已，不过你这老是盯着女人的胸和臀看的毛病确实得改改，下辈子注意点就行了。”

“是是是，我是猥琐。”

莫林吸了一下鼻涕，眨了眨眼，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晰。

“可我就是这么个人，怎么了？猥琐一点又怎么了，不讨喜怎么了，我就该去死吗？”

五指猛地一用力，他扣出一把泥土。

“我猥琐我碍着谁了？比我猥琐的人多了去了，比我讨厌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抓着我不放？

就因为我看了你一眼？我承认，我确实在脑子里对你有过龌龊的想法，可我也就想想，想想也过分吗？

可有人想得比我更过分，他们不光想得龌龊，做得更龌龊，仗着自己的权势欺男霸女，这些人难道不比我该死吗？

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去惩戒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杀他们？为什么一定不肯放过我？

难道就因为你瞅我不顺眼，难道我连看你一眼都是错的？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莫林将地上的落叶抓得粉碎，猛然抬起头，双目里瞪出血丝来，盛怒的火焰在燃烧，将不甘与屈辱通通焚烧成灰烬，化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他眼冒凶光地扑上前去，前一秒还是一只濒死的野狗，下一秒就变成了吃人的猛兽。

马尾姐吓一大跳，哪来的恶狗扑食，抬起就是一脚。

莫林胸口被狠狠踢中，朝一旁打滚，但很快，他又从地上爬起来，“呸”的一声，吐出一块灰色的布料。

马尾姐低头一看，包裹着右脚的运动裤少了一块，脚踝上还多了一个鲜红的牙印。

“老娘的裤子都敢咬，你这野狗胆子挺肥啊……”

一根食指竖起，马尾姐十分不爽地顶起鸭舌帽，被帽檐遮挡视线一打开，她瞪大的双眼中，瞳孔骤然紧缩，倒映出一个人影，正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那是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鼻子还淌着血，五官因怒火中烧而扭曲，眼角因咬紧的牙关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