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口叫哥（2 / 2）

到了教室，梁聪聪刚坐下，于月婷就转过身对她说：“昨天天皓就那么跑了，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叫他一声。”梁聪聪摆手，“叫不出来，刚才在路上试过了，还是没成功。”上课铃响了，老师进了教室，于月婷转回身去，梁聪聪感觉刚才那个“哥”字已经在喉咙口转了半天，可就是出不了口。

梁聪聪酝酿了一上午，连吃午饭的时候都在脑子里演练怎么样才能叫出第一声哥。从宿舍回教室的路上，经过男生宿舍，恰好看到苏天皓正站在门口等人。对视的那一刻，梁聪聪犹豫了一下，垂下眼帘低低地叫了一声“哥”，抬头看苏天皓，他竟然没任何反应。同行的董文会听到了，她叫苏天皓，“诶，刚才人家叫你哥了，你听见了没有啊？”梁聪聪慌忙把目光转向别处，苏天皓一脸无辜，“没有啊。”董文会拉拉梁聪聪的衣角，“你再叫一遍。”梁聪聪却叫不出来了，她一时羞得脸上发烫，转头走开了，董文会连忙跟了上去。

下午，因为老师换了课，最后一节是化学。化学老师进来，交代说：“上节课讲了第一节的内容，分子和原子，这节课把习题册上的习题做完，下课之前交上来。聪聪，下课记得收作业啊。”梁聪聪点点头，化学老师离开教室去了十九班。

写完作业，梁聪聪对苏天皓说：“哥，帮我看看几点了。”这一句话，引得董文会、章渝、于月婷和林梦雨都看过来。苏天皓乍听到梁聪聪改了称呼，也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八分钟下课。”梁聪聪这才意识到刚才居然不经意间叫了哥，看着大家的目光，她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溜到讲台上。

“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写完的把作业交上来吧，没写完的快点写。”梁聪聪说完，同学们陆续过来把作业放到讲桌上，苏天皓过来交作业，梁聪聪立刻尴尬得脸都红了。随后，于月婷也过来，她十分深意地对梁聪聪笑笑，梁聪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低下头整理作业。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纷纷离开教室去吃晚饭，梁聪聪把收上来的练习册整理整齐，数了数，还差六本。她抱着练习册回到座位上，对董文会说：“你跟雅茹先去吃饭吧，我得把作业收齐了。”董文会没有动，“等你一会儿吧，又不着急。”

坐在章渝后面的赵秋光叫梁聪聪，“聪聪。”梁聪聪回头，赵秋光指指她桌子上收上来的练习册，“给我拿一本吧，我写不完了。”梁聪聪把最上边的一本递给他，赵秋光表示歉意，“没写完作业，耽误你吃饭了。”梁聪聪无所谓，“没事啊，又不着急，不过你们都快点儿写啊。”姚云峰也过来，“也给我一本吧。”梁聪聪拿起一本给他，“给。”

坐在座位上等着，董文会凑近了问梁聪聪：“你下课前怎么又能叫出哥来了？”梁聪聪脸又红了，“我也不知道，当时都没想就叫了，我现在都不敢看他了。”“这有什么不敢看的，没想就叫了说明你已经认可了，以后就这么叫吧。”梁聪聪笑笑，“反正算是开了头了。”

过了两天，梁聪聪见到苏天皓可以面不改色地叫哥了，上午大课间，章渝从外面回来，刚坐下就看到丢在地上的香蕉皮和零食包装纸。她用力拍了梁聪聪一下，指着地上的垃圾，怒气冲冲地问：“是你扔的吧？你又往地上扔垃圾！”梁聪聪看着她，“垃圾不扔地上，摆你桌子上啊？”章渝气得倒吸一口气，“你还有理了？你就不能先放抽屉里，等下午值日的时候再扔吗？”梁聪聪说：“我的抽屉可不是用来放垃圾的，万一忘了呢，还得放一天，你去那大老远的扔啊？”章渝一时无言以对，生气地照着梁聪聪的肩膀又打了一巴掌。

梁聪聪站起来，指着章渝向苏天皓告状：“哥，你管不管，她打我！”苏天皓顺手在课桌上拿起一本书，卷成筒状，装模作样地在章渝头上打了一下，“管啊，她们打你我能不管吗？”章渝不干了，用手拨开梁聪聪向董文会求援：“文会，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董文会朝梁聪聪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怎么着啊你俩，现在合伙了是不？”梁聪聪也不示弱，一巴掌打回去，“合伙怎么了？你们能怎么着？”章渝又一巴掌拍在梁聪聪背上，“你说能怎么着？打你。”梁聪聪转回头看着苏天皓，“哥，她们俩欺负我！”苏天皓一边作势撸袖子一边说：“看我怎么收拾她俩。”

这个时候，班主任从后门进来，糟糕的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班主任看到他们四个闹成一团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过来想制止他们。

章渝不服气地对苏天皓说：“你讲不讲理啊，明明是梁聪聪乱扔垃圾。”然后她又转过来说梁聪聪：“你看你邋遢的，连猪都不如。”梁聪聪立刻反问：“我怎么不如你了？”

刚走到他们后面准备发火的班主任被逗笑了，她过来拍了拍梁聪聪的肩膀，笑着出去了。

梁聪聪回过头看，看到班主任的背影，顿时不知所措。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刚才的事。

班主任离开了，梁聪聪疑惑地问：“怎么回事啊？班主任什么时候来的？”陈秋光在后面说：“班主任看了你们一会儿了都。”梁聪聪立刻埋怨他：“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等着看我们出丑啊？”陈秋光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班主任就在那儿，我怎么说啊？你没听我们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吗？”

上课铃响了，他们几个坐下来，化学老师走上讲台，一边拿粉笔一边说：“这节课把上回的作业讲讲。”同学们异口声地说：“没发！”梁聪聪以前没当过课代表，早就忘了这事，她猛地站起来，迅速跑向办公室。

梁聪聪抱来练习册，不安地看了看化学老师，分成几份给周围的同学，大家帮忙发下去。化学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一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