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真是,意料之外的敌人呢(1 / 2)
终于,这一天来到了。
这篇我不太敢开玩笑,因为这次的敌人远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不从正面进攻,稀稀落落的人走过海关。
这是一场隐匿于人群中的,无声的战争。
“你以前怎么什么都不说?”
战前,我在军营中问戚成。
“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你应该明白,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应该准备好对付一切。”
在这一刻,我感觉戚成的脸和声音,好像没那么讨嫌了。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给每一位来客仔细的搜身。
“今天刚刚开放入境,为了地宫的市场干净纯洁,都给我好好搜!”
我转念一想,这么说来,那些人离开,反倒还是提纯了。
“我们要搜什么?”
“这个时候还问这个!”戚成厉声呵斥,身上的防弹衣格外扎眼,“白色晶状物,你找到有嫌疑的就交给我。”
我看着他呵斥遣怀的样子,感觉格外伟岸。
第一天并没有搜出什么,我也希望是真的没有什么。
“想不到,你是我最尊敬的那类人。”
“哪类人?”
“尊敬的无名英雄,”我看着天花板,想象着他们的样子,“他们啊,都是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年轻的时候,没人见过他们衰老时的模样,但人人都想亲眼看着他们走向暮年。”
“你说的是……”
“嘘,”我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们的名字,不可以说。”
他愣了一下,笑了笑:“那你一开始还把我骂的狗血喷头。”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我的问题,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吃白饭还虐待下属的那种人,结果这几天才发现并不是。”
“我可不原谅你。”
“为什么?”
“我原谅你了,你就会觉得死而无憾,就不那么执着的活下去了。”
我愣住,突然想到了那些离开的士兵。
“那他们……”
“你说谁?”
“那些军人……”
“被我遣散了……”
“你怎么一天一个说法?”
戚成笑了笑:“那你爱信哪个信哪个吧。”他站起身,“休息够了就去接班,我们还要查偷渡。”
“还有偷渡?”
“那当然,那些亡命徒被抓到了可是要实行最严厉的刑罚的,我们不同于阳间,我们还保留着某些酷刑,所以他们会尽其所能藏好掖好,甚至不惜偷渡。”
“那怎么搜啊!”我惊呼一声,“你不赶紧把你兄弟带回来。”
“这不有你吗,小桃丫头,用你的能力复活他们吧。”
我愣住了,随即点了点头,架好大提琴给他们演奏了一段音乐。
是我自己写的,当时在上学,看到官号发的一部文学作品,我仔细了解了相关事宜,结果发现清一色的批判,当时我气不打一出来,所以有了这首曲子。
他们对历史的蔑视,对生命的淡漠,对牺牲的不敬,他们迟早有天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曲子很好听。”
我睁开眼,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哥站在我面前,给我吓了一跳,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
“小周,你看你,给人姑娘都吓坏了。”戚成笑着。
“不好意思啊,她和我女儿长得很像,我三年没见我女儿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她!”小周笑道。
“喂,要我说,她更像我妹妹,我妹妹还是学音乐的!”
“都不是!是我姐!”
看着年轻的军人们争先恐后的讨论自家的亲人,到后来我甚至成了他们的婆婆,奶奶,甚至是尚未诞生的婴孩。
我看着他们开心的模样,心底一阵酸涩。
“你怎么哭了?”
“我才没哭,沙子里进眼睛了!”
且不说这南方天气湿润有没有沙子,这沙子进眼睛也不免有些奇怪。
我只看着戚成笑我。
笑过以后,他们也认真起来了,一个个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他们好像不用休息,仔细看着每一处死角。高大的人墙围出了明晰的地界。
这是地宫的警戒线,是规则之外的存在不允许入内的。
它们将永远被拒绝在国门之外。
地宫没有监控,也不装监控,因为那些亡命之徒学会了躲监控死角,还会破坏监控。
“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
我给他们拿了薄荷糖,咖啡和茶帮助他们打起精神,小黑小白,遣怀和黑雁跟在我后面,如果有人撑不住就顶上。
他们盯着边界,盯着每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我的大提琴交给了遣怀,他可以用我的琴保护军人,而我的治愈能力不一定非得和大提琴挂钩。
大到管风琴,小到口哨,我都可以用来治疗他们的伤口。
不过为了体面一点,也为了他们清醒的头脑,我选择了唢呐。
也许这听起来的确很荒唐,但这人墙正是死后人们意识仍然未被消磨的证明。
我垂下头,脑子里一片浆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熬的,心率加快,脑子混沌不清,没法思考任何事。
“阿陵……坚持不住就喝点咖啡。”
我甩了甩脑袋,推开了黑雁递来的咖啡。
“这玩意儿喝了我会想自杀,还是别喝了。”我还是有点恍惚,“放心,死不掉,如果一会我不喝咖啡撑不住了,记得让戚成把刀具放在我拿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