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弦声如烟聂水琴,翠绡若蕊花影音(2 / 2)
周冬雪笑了,说:“两位不必疑虑,殿主一片赤诚相待之心,别无他意!”
林宁雪也说:“别说我们殿主,就是我一个也能轻松擒拿你们,没必要还设什么陷阱,你们何惧之有?”
周冬雪也说:“但去无妨,略表存心,即送两位去,不耽搁两位之要事。”
姜嘉剑是爽快之人,听了周冬雪所言,觉得有理,于是应承下来。
赛明侦虽然感觉有一些担忧,但主公同意,他也不敢半点忤逆。
周冬等也略微做了自我介绍,姜嘉剑看她们谨慎,也就不再多问。于是五人前行。但看,万山丛中,莽莽苍苍,毫无人烟,此时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姜嘉剑远望苍山洱林,长叹一声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
周冬雪闻言笑了笑,说:“侯爷不必多虑,你对殿主有恩,殿主安能伤你?”
此时,密林深处,荆棘丛生,龙文雪和林宁雪飞上树枝头,只听林中树叶窸窸窣窣地响。她俩个人攀藤附葛,移了过,行动轻捷异常,手中擎出宝剑,削铁如泥,一路长虹,把荆棘悉数劈翻,出来一条小路!姜嘉剑看了,惊叹说:“披荆斩棘,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等能人!”
随即前进,过了荆棘丛,又过了两个岗子,一座高峰拔地而起,直插云外。周冬雪指道:“这叫飞天峰,六雪山庄就在上边。”说着,三雪引着姜嘉剑、赛明侦,攀着藤草树木,向上爬去。到了陡峭的地方,三雪一起搀扶姜嘉剑,走上几步,停下一歇,姜嘉剑因为受伤,内力不济,气喘吁吁,而三雪如走平地,转松自如。
姜嘉剑抬头一望,自己就像在云雾中一样,等登上高处,云雾又在脚下了。大约走了数十里,看见有石阶伸上山去。石级约有千百级,爬到尽头才是平地。这儿有山庄一座,大门上写“六雪山庄”,庄里很是清雅。
三雪请姜嘉剑、赛明侦坐下,又唤出两个十来岁女童,介绍她们分别名叫海明雪、江冰雪,拜了姜嘉剑、赛明侦。
姜嘉剑此时明白,说:“萧聂水殿主,又名灵雪,你们这里又有五雪,那么这六雪山庄之名,既由此得来?”周冬雪闻言,曼妙一笑,说:“侯爷洞察一切,言之正是。”这时龙文雪林宁雪海明雪江冰雪四人出去,一会回来摆上茶果、蔬菜,请姜嘉剑、赛明侦两人吃饭,殷勤款待。
吃完了饭,姜嘉剑身体有所恢复,这才回过神来,欠身谢道:“姜某自不小心,落入小人圈套。若不是几位姑娘相救,哪里还有性命?不知几位姑娘如何这般威慑力,制伏群盗,令那几个顶级大豪灰溜溜逃走?”周冬雪听了,又风情万种的一笑道:“侯爷威震天下,又久走江湖,也看得出我们的身份是保密的,何必再问?这里就是我们练武功之处,幽静雅致,就咱们几人,连仆人都不用,只因侯爷恩重,殿主特别吩咐来此一叙。现在,我们在这里的身份倒没什么特殊,就是剑侠,但也并非常人。当年侯爷对殿主有恩,刚才在酒店中,殿主又睹公修雅,不像别人那样轻浮,因之更相敬。但看公脸上,气色暗晦,当有劫数,故意假说无钱付账,来试公心。见公颇有义气,所以殿主留心在此相候,以报公德。刚才那些鼠辈无礼,冒犯公身。殿主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不敢再为患。但殿主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奉侯爷饮食起居,还望侯爷勿怪!”
姜嘉剑听了这话,连忙说:“昔日之恩,何足挂齿?今日之德,才天高地厚。殿主之英风,各位之盛德,姜某仰慕至极。”
春秋时剑侠这样的人,大多有超常的本领。周冬雪为人颇为开朗外向,侃侃谈之,讲得头头是道,流畅自然。姜嘉剑听得连连点头,频频赞好。
良久,姜嘉剑意犹未足,便又问道:“能让我看看剑术么?”周冬雪道:“大的剑术不能妄用,那些都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示;小的剑术不妨试试。”
于是周冬雪就叫海明雪、江冰雪来到跟前,吩咐道:“姜公要看剑术,你们可演给他看,就在这悬崖旁边吧。”二女童答应了一声。周冬雪从袖中取出两个丸子,向空中一抛,高达几丈,刚要坠下来,二女童跳上树梢,用手接住。各人接住
一个,用手一拂,便成了雪亮的利剑。姜嘉剑看那树枝,曲折倒垂,下临深渊,深不可测。俯视下边,只觉得头晕目眩,惊心动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再看周冬雪、龙文雪、林宁雪,谈笑自如,全不在乎。二女童各执利剑,就在崖前冲刺对打起来。开始时,还可以看见两支剑上下翻飞。到了后来,只看见两剑就如两条白练,在半空飞绕。看得姜嘉剑眼花缭乱,不见人在哪里。一顿饭的功夫,只见海明雪江冰雪飘然下落,面不改色。姜嘉剑叹道:“这两个小女孩功夫如此出色,未来不可限量啊。”又指了指海明雪,对周冬雪说:“她真是神人呀!功夫之高,似乎不在姑娘之下。”周冬雪闻言,说:“侯爷慧眼,明雪妹妹的功夫在这里是第一棒的!”
几人闲谈,这时已经夜深,周冬雪等人找了两个净室,各有一个竹床,两室相邻。五雪在竹床上铺了被褥,让姜嘉剑和赛明侦休息,并给他们拿来了鹿裘。五雪施礼退去,自到山庄其他石室中歇息去了。
此时已是月上夜空,姜嘉剑盖着被子,加上鹿裘,觉得十分舒适。赛明侦本想保护姜嘉剑,被姜嘉剑令止,让他回去休息。赛明侦于是自回去休息,但时刻保持警惕。
天还未明,五雪已经起身,梳洗完毕。这时姜嘉剑赛明侦也梳洗完了。几个人相见,姜嘉剑感谢不尽。周冬雪道:“山居简陋,款待不周,还请包涵。”又供上早饭,各自吃了。
日近中午时,姜嘉剑辞了五雪要下山。周冬雪道:“侯爷要走,我等不敢强留,但请放心前去,路途再无阻碍。”又拿出一葫芦药丸送给姜嘉剑,说道:“此葫芦之丹丸,乃旷世奇宝,可保存之,日后有用。”姜嘉剑称谢不已,于是收下。
一切完备,周冬雪留海明雪和江冰雪留守山庄,自己与龙文雪、林宁雪便送姜嘉剑赛明侦下山,直送到大路上,三雪才告别回去。
姜嘉剑和赛明侦乃离去,后来终于把一百二十八把元素神剑的秘密得到,令赛明侦秘密训练。
后来,姜嘉剑多次打听到萧聂水的消息,但都没有。
多年后一日,姜嘉剑带着赛明侦之妹妹赛明河游历江湖,途去龙川,走在栈道之中,有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女郎,骑着马缓缓行走,看到姜嘉剑,不住地瞧。
姜嘉剑仔细一看,甚觉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
只见那女孩忽然道:“侯爷,别来无羌,还记得海明雪么?”姜嘉剑这才想起她就是海明雪,于是连忙她见礼,姜嘉剑问海明雪道:“尊殿主今在何处?你这又是何往?”
海明雪道:“我家殿主行踪不定,我也不能悉知。今日妾奉殿主命,去完成任务。”姜嘉剑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那几位姑娘,今在何处?”海明雪道:“平时多在山庄,有事就各自下山。我家殿主这些年一直事务繁忙,且又收了两个弟子,以雨字结尾,平素镇守山庄。”姜嘉剑听了,不禁感叹时光迅速,于是道:“岁月不饶人,光阴荏苒,又看到姑娘,也是荣幸!”海明雪道:“侯爷地位尊崇,小可草民,得睹侯爷尊驾,才是三生有幸啊。”两人客气几番,海明雪说:“侯爷,小可有些事,要去龙川道寒州,不能久陪,就此相别,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告别,看她的神态,非常着急,说完就迅速走了。
过了儿日,忽然听见龙川道寒州中某位官员暴卒。这位官员性情诈诡,为官恶毒,鱼肉百姓,专门暗地里坑人害人,还曾通过关系做了那一年文科场的总试官,他又暗通关节,卖了名额,得了好处,便宜了庸才小人无数,屈了真才英雄极多。姜嘉剑心中明白,暗自道:“这分明是海明雪所做的事了。”他也不去说破。从此再也没有听过她们的消息。
后来赛明侦隐姓埋名,暗自聚集力量,不辱使命,把一百二十八元素神剑队伍训练整齐完备。但江湖上只剩下赛明侦的传说,真正知道他的已不多,倒是他妹妹赛明河名声响亮,位列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