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无尘有尘 第一节（2 / 2）

“不仅会胀痛，一会儿还会绞痛。”

无尘笑了。

店小二看见无尘的笑容，感到心里发毛，但已知他着了自己的道，胆子也壮了几分，腰杆也直了几分。无尘看着他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

无尘笑容更盛了。

“其实我本该觉察到的，一个人的脸可以随意涂抹，但若是十分爱惜他的手，即时是天大的缘由，也不会让他的双手得到一丝污秽。相比阁下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说完话，无尘的手已经伸了出来。

店小二脸上已写满得意：“很好，看来你的观察很仔细，不过、”

无尘打断他：“不过这仅是一点。养尊处优的人一般是不会到这种边陲小镇的，更不会知道一个鸡毛小店有多么吝啬。你给他一两银子，他恨不得用一文的东西来搪塞你，你给他一文，他就理都不理你。刚才我只给了你七钱银子，你却亲自上门，双手奉上价值百两的香茶为了吸引我而把我当做白痴的人，往往他自己就是白痴。”

店小二不为所动，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能对别人冷嘲热讽，无尘道长果真不凡，但也仅此而已。”

“非也非也，做出此等事的人，都是疯癫之人，不巧的是，在下的甚至还勉强正常。”

店小二移了张板凳坐下，淡淡道：“那么，请问你为何会中你所谓白痴的黑手？”

无尘呼了口气，说道：“曼陀罗花，无色无味，遇水即溶。只需一滴，壮牛也会魂归地府。”

店小二点点头，赞许道：“无尘道长真是见多识广，但不知你想如何化解这一困境？”无尘笑道：“阁下花重金购得西域奇花，费尽心思欲置我于死地。在下本不该拒绝你的好意，然而我的嘴唇和咽喉却不是很听话。”无尘站起身将灯芯拉长一丝，室内顿时亮了不少。

“你没有发现我的肚子大了许多吗？”

店小二目光下移，果真发现无尘的肚子大了许多，看起来十分滑稽，就像是给孙猴儿装了一个八戒的肚子。店小二猛地站起，颤声道：“你你、难道？”无尘解开衣衫，从怀中取出一物，竟是一个装满茶水的陶罐。无尘将其放在桌上，笑道：“江湖艺人的把戏，本不该在阁下面前献丑的。”话音未落，双手已推出，店小二反应到也不慢，忙伸出白玉般的双手抵挡。

“太慢了！”无尘大喝一声，双掌以绕过店小二的手直击胸膛。后者急退几步，拍了拍胸前，随即吐出一口污血。只见他嘴唇发黑，脖颈发紫，但依然站着，无尘一怔，说道：“接我一掌还能站着，阁下是第一个。看来我这一掌必除的名号要摘掉了。”

小二自怀中取出一帕方巾，细细的擦拭着脸庞，不一会儿，他的真实面目便显露出来。

他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潘安宋玉之流亦不及他，但此时，这幅面庞已惨白的吓人。他仰天大笑起来，血丝不断从嘴角流出，即使如此仍不以为意。无尘看着他笑完。片刻后，小二恨声道：“无尘，你可知毒药有时也是解药吗？”

“此话何解？”

“我既知你聪明绝顶，又岂会用如此简单之法对付你！”

“莫非”

“无论你如何谨慎，到了晚上，终究要点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