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义（1 / 2）

庆功宴开始之后，不断有人来向我敬酒，袁士文也在旁边不断询问着分身杀人案中那些他还不太清楚的细节问题。

然而，我丝毫没有心情去回应这些人。

段宇的一句话，让凉意爬满了我的后背，那种危险的感觉，让我坐立不安。

我搞不明白，如果不是段宇杀死了耗子，那还能有谁？

难道，我在耗子死的那一天就发现了真正的凶手？那这个齐齿音的线索，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真正的凶手，到底有着怎样的能量，为什么即便失去了当时的记忆，我却始终能够感觉到一股跨越时间的恐惧在威胁着我？

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所以回答袁士文的问题时就十分敷衍，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袁士文显然是看出了这一点，问过几个问题之后便不再打扰我，端起酒杯去卫秦那里继续敬酒。

片刻之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不难听出是段宇的声音。看来，对他的刑罚已经开始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御灵仙都露出了开怀的笑容，而吴珍珍和吴松阳的脸色则变得难看起来。

吴松阳重重叹了口气，喝下最后一杯酒，便抱起一旁的吴七七准备离开了。

“老吴，我送你吧。”

我也有些融不进这热闹的氛围，于是假意送吴松阳一程，顺便躲个清净。

一路向卫秦为我们准备的房间走去，吴松阳看似沉默，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安顿好吴七七后，吴松阳约我来到了庭院的凉亭之中，我们坐于石桌两旁，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道：

“小李……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

“是。”

我果断的回应了吴松阳的问题。

在拿下临城之后，我趁乱去过了临城的主公宅邸宝库，顺利地拿到了月影草，此番的目的已经达到，木书的最后一味药材也已经找齐。之后，只等卫秦给我其余的报酬，我就能够金盆洗手，从此告别游方策士这份危险而又劳碌的工作了。

“我们赚到的钱，已经足够在沽石阁买一方地盘了。从此以后，我大概是不会从事游方策士这份工作了。”

“那就好。”

吴松阳抬头望天，眼神十分复杂，莫名的让我想起了那天雪夜之中，他在坟前痛哭的模样。

“那个段宇说的没错，御灵仙，是个没有人性的集体。他们享受着上天的恩泽，自诩高贵，从来不把我们这些凡人当人看。”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吴松阳今天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并且少见的聊起了富有哲学意义的话题。

“我也是御灵仙啊。”

我装作随口一说，实则是在试探吴松阳的反应。他每天夜晚的奇怪举动，我还历历在目。

“不，你不一样！”

吴松阳看着我，眼神依旧复杂，有欣赏，有期许，还有一份难以磨灭的——怨恨。

而他的话，也让我心中微微一惊，怀疑他已经知道了我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御灵仙。

“李晴苍，你有着过人的智慧，更有着——其他御灵仙所没有的那份良善。”

吴松阳说到“良善”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认同这一点。老实讲，我自己也不认同这一点：

“有吗，我觉得我和其他御灵仙，没有什么分别。”

“不。”吴松阳摇头：“你接纳了我们一家，并且你同样痛恨那些恃强凌弱的御灵仙，这些足以证明这一点。”

吴松阳的这番话，让我感觉很不适应，于是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吴松阳沉默了，他看了我很久，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似乎，他准备告诉我什么不得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