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山雨欲来（1 / 2）

“李家小子，李家小子！小王八蛋，你还卖不卖鱼了？”

“嘶～”

李玄羽吸了一口凉气，迷离的睁开眼，他在被人一阵踢腾中疼醒，感觉自己的小腿都差点眼前的老妇人踢断。

李玄羽揉着快要断裂的小腿，此时他的酒意还未消，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使得他对眼前这个妇人不想多做言语，更不想耗费精力和他勾心斗角。

“要买便自己挑吧！”

李玄羽没好气的说道，说完便拄着脑袋，闭上了双眼休息了，他晌午还要去码头搬粮呢，搬粮可是的体力活，得养好力气。

“你真让我自己挑？”

钱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合上眼假寐的少年，昨日她可知道少年在自己的言辞之下有多么丢人，一整个鱼市的人都注视着少年这边看笑话，最后不得不让隔壁的马摊主出来解围。

本以为今日少年不会这么好说话，然后自己再次哭闹一番之后，再占得便宜。

可是看眼前这般，自己甚至都酝酿好情绪了，可是毫无用武之地，这让钱氏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这小鬼是越来越精了，再有几年恐怕就治不住他了。”钱氏心里暗想。

没办法，李玄羽是真的没精力跟她划太极，只好让钱氏自己挑，可是在钱氏心中，这只是少年的欲擒故纵。没办法，像钱氏这种人也只会把人越想越坏。

“你若是不想挑便让马摊主帮你挑吧！”

少年感觉钱氏半天没有动作，于是开口道。

“正中下怀！”钱氏心里一喜，可是嘴上确傲慢的说道：“那便让他挑好喽！”

“马大牙，过来一下！”

“诶，来了！”

一旁的马摊主还在照顾自己这边的摊子，可是自从钱氏今日再次来到少年摊子前，自己的目光便移不开了，他不知道张道陵嘱咐自己到底是什么事，只知道与钱氏有关，与少年有关，其余的就是接下来的行动了。

马摊主横跨一步，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精明商贾状：“怎么了？”

钱氏一手掐着她那发福后的水桶腰，一手指着身下的大篓，眼睛一撇，命令道：“过来，给我挑鱼！”

“诶，好”

马摊主下意识俯下身子，手向那大篓伸去，可是还没等碰到那鱼篓，手边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不要多管闲事！！！”

耳边不自觉的响起刚才老人说的那句话。

马摊主长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钱氏，有些不自然的道：“你自己挑吧！”

做生意的，只要顾客不提过分的要求，马摊主对顾客的话向来是有求必应，这也使得他能在鱼市上能如此吃的开，如果刚才下意识答应是出于这十几年来的习惯，如今的拒绝就是对老人的忠诚。

在他眼中，这钱氏甚至都不如老人的一句话重要。

这钱氏不解的看着马摊主，看着他一系列犹豫的动作，心中暗道怪哉，不由得讥笑了起来：“你们今天一个个都是怎么了，我平日那么欺负你们占你们便宜，你们还没被占够么？那好！我挑便我挑，我到要看看你们搞什么名堂！你们可别后悔！”

钱氏说完打开鱼篓，里面游曳着两条鲤鱼，模样甚是肥美，钱氏抬起眼打量着马摊主，在转过头看看正在睡梦中的少年，咬了咬牙，从钱袋子里掏出六十文，放到身下的黑布上“看好了啊，这小子一条鱼三十文，里面两条鱼我都要了。”

说完抓着鱼篓背在身后，连篓带鱼一块带走了，走时候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看起来占了十足的便宜一般，颇为自得。

“哎~”

马摊主看着黑布上所谓的“六十文”，再看看连篓都带走的钱氏，口中有些无奈重复刚才钱氏说过的话：“到底是搞什么名堂啊！”

清明时节纷纷雨，对于隰地来说，这样的天气给人燥热的心里慰藉了些许的凉爽，总归不错，可是对于摆摊的商贩来说，这样的天气可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宁肯热一些，也不愿大雨瓢泼时连生意的做不了。

早晨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一转眼迫近晌午，这天就开始阴沉下来了。

马摊主看着头顶绵延成片的乌云，叹息了一声：“山雨欲来啊！”

隰地北面就是“居留山”，说成山雨也没什么差错。

他转眼看了看还在闭眼沉睡的少年，凑过去轻轻晃了晃少年的肩膀：“玄羽，玄羽！”

少年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玄羽啊，这天眼看着要下雨了，你还去码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