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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横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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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eff那夜雷猛走后,罗德仁一家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让家人严守柔溪身世的秘密,怕稍有不慎走漏消息,为家里招来灾祸;并特意嘱咐玉成母子不要透露半点风声。那母子为人谨慎,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自然是守口如瓶。罗德仁对外称,柔溪是路上捡的孤儿。那年月兵荒马乱的,这种事常有发生,人们也不以为意。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相安无事,罗德仁紧绷的心弦逐渐放松下来。

罗家本不富裕,勉强温饱。自从添了柔溪,罗德仁对她格外疼爱。小儿罗实逐渐心生不满,认为柔溪夺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优待。故而对柔溪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暗地里还经常打骂。

小柔溪原本是爹娘的掌上明珠,那时她是多么的快活!在这里,虽然伯父对她无比疼爱,可其余的人都不冷不热。她每日里小心翼翼,生怕惹人生气。柔溪是多么思念爹娘,多希望有一天爹娘能来接她。门前那条路她不知望过多少回了,总想当她抬头一望,爹娘的身影就出现在那条路上,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向她张开怀抱,她欢快地跑向爹娘······可是,从早到晚,日复一日,一次次失望。她夜里只能蒙在被窝,偷偷地哭泣,不知打湿枕头多少回。幸好邻家有个叫玉成的男孩经常找她玩耍,总想着法儿地逗她开心,一来二去,二人便成了要好的伙伴。

这一日,宫玉成来找柔溪上山打草,正巧碰见罗实在训斥柔溪。柔溪不住地抹眼泪,脚下散落着许多碎瓷片。宫玉成料想肯定是柔溪失手打碎的,罗实才会这样不依不饶,便劝道:“罗实哥,别生气啦!柔溪年纪小不懂事,才失手打了这物件儿,就原谅她吧。”罗实斜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这梅瓶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值钱啦。这下倒好,让她给打碎了。”柔溪拉着宫玉成的衣襟,委屈地说道:“玉成哥,梅瓶是二哥哥打碎的,他怕被伯父责骂,非让我承认是我打碎的,还说伯父疼爱我,肯定不会责骂我的。我不愿意,他就很凶地骂我。”柔溪冰雪聪明,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就把事情道清楚。

宫玉成瞅了一眼罗实,见罗实面带窘色,脸涨得通红。知道柔溪所言非虚,便拉起她小手道:“咱上山打草去,等德仁叔回来,我替你作证,看谁敢冤枉你!”二人手拉手向外走去,宫玉成头也不回,故意大声说道:“算什么男子汉!自己犯了错,却让个小女孩顶缸,真不害臊。”罗实恼羞成怒,大喊道:“我说她打的,就是她打的。你算哪根葱,管我家闲事。”宫玉成打心里瞧不起罗实,也不搭理他,拉着柔溪走远了。

村南有一座山丘,二人沿着山路,走了一顿饭工夫,来到了山顶。他们一起采野花、摘山果、捉蚱蜢,玩得不亦乐乎;玩累了,便在一块青石上坐下,一起看云卷云舒,听松涛阵阵。宫玉成忍不住振臂高呼,山那边传来阵阵回音,煞是有趣。日近午时,宫玉成才想起还没打草呢,于是他让柔溪歇着,自己打草去了。他干活利索,不一会儿便打好一大捆,又替柔溪打了一捆,便回来找她。发现她早在地上睡着了。在如盖树荫下,柔溪在地上画了三个人儿,两个大人中间一个小孩,手拉着手,都在咪咪地笑,还对应写了“爹——柔溪——娘”几个字。柔溪蜷缩在“娘”的怀里,睡得很香,脸上露着笑容,长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宫玉成心里不由一酸,眼前一片朦胧。他轻轻叫醒了柔溪,帮她整理了凌乱的头发。柔溪看到他眼睛红红,茫然不解地问:“玉成哥,你咋啦?”宫玉成慌忙揉了揉眼睛,掩饰道:“没事,沙子迷了眼睛。”接着柔声道:“柔儿,你想爹娘了吧?”柔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宫玉成拉住柔溪的小手,郑重地说:“我以后一定带你去找爹娘,一定!”柔溪道:“真的?”宫玉成使劲点了点头。柔溪大为激动,两眼熠熠生彩,高兴地咧嘴笑了。

二人沿着山路往回走,快临近村子,见几个小孩正围着什么,指指点点的。走近一看,只见地上坐着一个老叫花,手里拿着一条花棍儿,背上背着一把破旧的胡琴。老叫花双目皆盲,蓬头垢面,腿上有几处创口,业已发脓,散发着恶臭。宫玉成二话没说,背起老叫花回了家。宫张氏性慈心善,急忙准备热汤热饭。

老叫花吃饱喝足,气力恢复了不少。经攀谈得知,老叫花姓尤,河南洛阳人氏,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因家乡遭水患,闹饥荒,便外出行乞,一直流浪到此地。前几天去一家大户乞讨时,被几只恶狗咬伤了。老叫花拖着伤痛的身子,摸索着走街串巷,无意转到蔡家梁村。宫张氏发现他腿伤很重,若再不医治,怕要危及性命,便说:“尤大哥,村边有一孔废弃的窑洞,我让玉成去垫些茅草,你先住进去。然后给你抓药医治伤口,好歹先医好伤口再说。”老叫花感激涕零,对着宫张氏直念“活菩萨”。

老叫花在破窑住下后,宫张氏帮他刮去脓疮,用盐水清洗了伤口,敷了止血生肌散后,仔细地包扎好,就让老叫花静养。此后,每日让玉成送药送饭,经过十来天照料后,老叫花逐渐好转起来。这段日子里,宫玉成和罗柔溪成了寒窑里的常客,和老叫花越混越熟,甚至觉得就像亲人一般。有时夜幕降临后,二人也赖着不走,老叫花便拉起了胡琴。琴声有时悲伤凄苦,催人泪下,有时缠绵幽怨,如诉如泣,在静夜中荡荡悠悠,飘得很远很远。柔溪和玉成趴在茅草上,手支下巴,一动不动,听得如痴如醉。

如此过去一个多月,在宫家母子悉心照顾下,老叫花身体彻底恢复了。这日,老叫花等来了玉成和柔溪,便对二人道:“明日是七月十五。听人们说,盆山显化寺要举行佛会,还要施舍斋饭,这附近十里八村的很多人都去,红火热闹得很。俺老叫花也想去凑个热闹,讨个吉祥,你们俩小鬼想一同去吗?”二人听了,都雀跃不已,连连点头。

次日一早,宫玉成带了干粮,来叫柔溪。罗德仁正在院中磨镰刀,玉成笑着道:“德仁叔,这磨刀霍霍地,是杀猪呀还是宰羊呀?”罗德仁道:“你小子就惦记着吃!地里的油菜籽熟透了,再不收割都喂了雀儿啦。”玉成道:“德仁叔,今日显化寺有佛会,听说热闹得很,我想叫柔溪一起去。”看到罗德仁有些迟疑,就拍着胸脯说:“有我在您还不放心哪,保证一根汗毛也不少,给您把柔溪带回来。”罗德仁本不想让柔溪去,看到她兴致勃勃,又不忍扫了她的兴。他素知玉成做事稳重,是能靠得住的,所以再三叮嘱,务必带好柔溪,才让他们去了。罗实也想跟着去,罗德仁硬是没有同意,直气得捶胸顿足。

从清早起来,罗德仁右眼就跳得厉害,心里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一家人正准备下田,还未出门,忽听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院门“咣当”一声被踢开。三名身着劲装的汉子闯了进来,然后一字排开。随后又进来一人,此人四十出头,神情彪悍,瞎了一只左眼,一道深疤从右额斜贯左眼,一直到左耳下,更添几分凶恶。这人扫了一眼罗家人,然后将目光定在罗德仁身上,嗓音低沉地问道:“你是罗德仁?知道老子是谁吗?”罗家四人面面相觑,还未答话,只听一名汉子道:“知道你们狗眼不识泰山,都听仔细了,这是我们的瓢把子——麻黑七!”

罗家人一听到“麻黑七”三字,都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据闻麻黑七早年拜师学艺,练得一身硬功夫,拳脚颇为了得。他生性凶狠好斗,斗殴时常以性命相搏,渐渐闯出了名堂。后来网罗了一些喽啰,在武周山上落草为寇,成日里杀人越货,无法无天。

罗德仁心想,自己与这帮人素无瓜葛,怎回无缘无故找上门来。便战战兢兢道:“几位大爷,这······这肯定是误会,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招惹您们哪。”麻黑七干笑了几声,道:“咱们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老子和罗德义却有血海深仇!”麻黑七指着脸上伤疤,咬牙切齿道:“知道老子这伤疤怎么来的吗?还有这招子咋瞎的吗?都是拜你那好兄弟所赐!”麻黑七显然愤怒至极,深疤涨得通红,面目扭曲可憎,显得尤为可怕。他道:“老子在武周山占山为王,与他罗德义井水不犯河水,他却带兵来剿老子。一场恶战伤了几十口兄弟性命不说,老子面皮上还挨了一刀,要不是逃得快,脑袋早就搬了家。老天也真是开眼,听说他犯事被官府砍了头。哈哈!报应!”说罢仰天大笑。

麻黑七又道:“听说他女儿漏网了,就藏在你家中。父债女还,今日老子要将那小杂种捉回山寨剐了,替死去兄弟们报仇。麻溜点,快将小杂种交出来!”罗德仁惊愤交加,想:苦命的德义终究还是被害了,柔儿是德义仅留的血脉,一定要保护她周全;恰巧柔儿一早便去了显化寺,且与他们周旋一番,说不定能搪塞过去也未可知。

罗德仁毕恭毕敬地道:“麻爷,老汉我这里真没有女孩儿,不信您可以搜。几位跑一趟也不易,家里还有几两碎银子,算老汉请各位的酒钱。”麻黑七道:“少罗嗦!别以为老子是吃素的,老子几天不杀人,手就痒痒。今儿算你运气好,正好让你见识见识。”说着下巴一扬。一名恶汉抽出朴刀,对着罗忠脖子“噗”地就是一刀,罗忠应声倒下,顿时血流如注,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老伴儿被骇得魂飞魄散,悲痛欲绝,只伏在儿子身上哭喊。那恶汉又一刀砍在她的背上,也倒在血泊中。

罗德仁见活生生的大儿顷刻间毙命,老伴儿也不知是死是活,本来懦弱的他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大喝一声:“还我儿命来!”便发狂般地扑向那砍人的恶汉。罗德仁那里是对手,还没近身,早被一脚踢翻,被那恶汉踏在胸口上,动弹不得。麻黑七喊了一声“搜!”剩余两名汉子便翻箱倒柜,将罗家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但却搜寻未果。麻黑七看到瘫软在墙根的罗实,正浑身不住地筛糠,便如擒小鸡似的将他提过来。还没等问话,罗实便结结巴巴道:“爷爷饶·——饶命,柔溪去赶庙——庙会了,我可以带你们找她。”罗德仁见罗实因怕死竟供出柔溪,又愧又气,大骂他是畜生,拼命地挣扎着要起来。挣扎中,罗德仁抱住一条毛茸茸的小腿,一口便咬了下去。那恶汉吃疼不住,蹬腿用力甩了几次,将罗德仁重重地甩了出去,小腿鲜血迸流,竟被咬下一块肉来。那恶汉火冒三丈,对着罗德仁挥刀乱剁,顿时被砍得血肉模糊。

麻黑七道:“劈党(杀人怕要招来鹰爪孙(官府,扯呼!”于是掳起罗实,骑马出了村。村民大都外出劳作,村中只有寥寥几人。有人听到响动,只在远处观望,也不敢上前过问。

一行人疾行了十来里山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便来到显化寺前。果见这里热闹非常。寺外逛庙会的人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寺内燃灯焚香,烟雾缭绕,僧俗齐聚,大颂佛号。罗实不敢有丝毫异动,双目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只盼早点找到柔溪,好脱离这伙强人,他脑袋昏昏沉沉,刚发生的事如同噩梦一般。忽见寺前平地支起两口大锅,人群便蜂拥而去,原来是显化寺施粥的时辰到了。罗实心想柔溪、玉成和老叫花结伴,这显化寺的施粥,他们肯定不会错过。与其四处寻找,还不如这里守株待兔。他便把这主意告诉了麻黑七,麻黑七听后也觉得有理,于是五人便躲在一旁,只等他们出现。

果不其然。没多久,罗实便发现了玉成一手拖着柔溪,一手拉着老叫花,正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排队等着施粥。他一颗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心里矛盾不已。柔溪毕竟是他堂妹,要是落入这伙人手里,那是必死无疑。可是若不指认柔溪,自己就会像家人一样,白白地丢了性命。

他咽了一口唾沫,狠下决心,指着柔溪悄声道:“她就是我堂妹柔溪,是你们要找的人。”麻黑七觉得此地人多,不便动手,便恶狠狠地对罗实道:“你去把她骗到树林中。我们会一直盯着你的,要敢耍滑头,就扭断你的脖子。”说罢将罗实推了出去。

罗实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边走边不停地筹划着,走到宫玉成三人跟前,稍顿了顿,伸手拍了一把宫玉成,佯装急促地道:“玉成,你娘晕倒啦,快回家看去。我寻你很久啦。”宫玉成一听,急忙问道:“咋啦?早晨还好好的。”罗实支吾了一下,道:“可能是天热中暑了,你回去就晓得了嘛。”宫玉成是个孝子,听说娘晕倒了,扭头就往回走。没走几步又返回来,拖了柔溪和老叫花一起往回赶。可柔溪和老叫花又走不快,宫玉成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去。

刚走进树林,突然树后窜出一人,一把抢过了柔溪,横夹在腰间,柔溪吓得“哇哇”大哭。宫玉成大吃一惊,回身就要去拉柔溪,结果被一脚踢飞,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摔在路边沙坑里。老叫花耳听得突遭变故,急得手足无措,一条花棍不停地戳地,不住地问:“咋了?咋了?”玉成摔得灰头土脸,身上蹭破了好几块皮,火辣辣地疼。他不顾一切又冲上来,对那人连踢带打。那人抱了柔溪,行动不甚利索,一只手慌忙应付,有些狼狈。另一名汉子长身马脸,大笑道:“郁老四,你闹不了个怎科子(小男孩,还逞啥英雄,蛮劲都使在婆娘肚皮上啦?哈哈!”郁老四被同伙奚落,心中恼怒,对玉成大骂道:“小王八羔子,活腻了是吧?”玉成大喊道:“干嘛抢我妹妹,快放下她。”

眼看柔溪要被带走,宫玉成从地上猛地跃起,伸手抓住郁老四所骑马的辔头,哀求道:“大爷,行行好!求你放了她吧。”说着也哭出声来。郁老四抽出马鞭,劈头给了一鞭,大喝道:“放手!”宫玉成却抓得死死地不肯松手。有腿伤的恶汉见状,纵马上前,“刷”地抽出朴刀,对着宫玉成使劲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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