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痛(2 / 2)
“味精?怎么可能,我们家就没有——”
“助教!”陆万万忽然望着丰羽小声惊呼。
毕夏河和陆德权便也唰地看向丰羽。
丰羽也被陆万万这一惊呼吓一跳:“怎,怎么了?”
“你没烫到吧?”陆万万说,“这水刚烧开,起码有八九十度,我看你刚才一咕嘟就喝完一整杯茶,舌头不会烫吗?”
“啊?”丰羽这才反应过来,“你说这茶水刚烧开?可我刚喝没觉得烫呀?”
陆万万闻言,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刚拿起没两杯,便赶紧放下:“哇塞,这么烫都说不烫!你厉害!”
毕夏河摸摸杯子,不由得皱眉——确实很烫手。他疑惑地看着丰羽:“你平常都喝这样烫的茶水吗?”
“没有,”丰羽被大家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能刚才没留意吧。”
刚刚那茶喝起来是温热,但她是真一点没觉着烫。
陆德权休息了一会儿,拿起桌下的暖水瓶,朝孙子晃了晃:“万万,你去厨房接点热水。”
“哦。”陆万万顺从地接过,站起来刚要走,爷爷又有吩咐了。
“对了,有个锅盖头松了,你顺便帮我修一修。”
“锅盖头?”
陆德权也从椅子里站起来:“走,我告诉你哪一个。”
陆万万当然晓得他爷爷,总是寻各种借口,给‘陛下’和助教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背对着丰羽,笑嘻嘻地朝毕夏河挑眉打眼色,暗示他加油。
毕夏河笑笑不理会。
走了两个人,偌大的庭院更加显得空旷幽静。远处偶有虫鸣声,仿佛是和天空中的上弦月在说悄悄话。
“起风了。”她说。
他看看她,一袭浅蓝色的长裙略显单薄。
“冷吗?”
“不冷,刚刚好。”她朝他笑,“记得小时候我跟着奶奶生活,夜里吃完饭,我们就会搬张小板凳,到院子里去乘凉,就像现在这样,舒舒服服地坐着吹晚风……”
是月光,还是庭院的草坪灯?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散发出一种宁静怡然的柔和美。那层光似乎有魔力,叫他移不开眼睛。
石墩后闪出一个小黑影。
喵——
“诶,‘无名’!”丰羽发现了上次风信子生日时见过的那只黑猫,“它怎么神出鬼没的?一整晚不见身影,原来是躲在那里。”
“它比较怕人,除了权叔,谁也不亲。它也从不进屋,就在庭院里待着,白天常自己跑出去,饿了就回来吃东西。”
“这么说,它是属于散养的了——看,它正朝我们走过来呢!”她朝它伸出右手,待它走近,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它,“来,‘无名’,过来。”
喵——喵——
那猫忽然受惊叫唤了两声,拱起背来,爪子在丰羽手上抓了一下,然后转身飞速逃离,又躲回到石墩后面去。
“它走了。”丰羽有点失望,“是我吓到它了吗?”
毕夏河看着石墩后露出的猫尾巴说:“‘无名’胆子比较小,一般不太喜欢人触碰它——”回过头来,赫然发现她右手手腕被猫抓出了一道血痕,不由得皱眉,“你的手?”
我的手?丰羽闻言低头查看,才发现自己手上有道红印子,颇感意外。
“是颜料吗?还是油漆?”她疑心自己在哪刮蹭弄脏了,便伸手去挠,结果把伤口挠出了血。
毕夏河赶紧抓住她右手制止她:“别挠,应该是刚才被‘无名’抓的,破皮了。”
丰羽感受到他手指的冰凉,忽然有点紧张,右手立刻僵住不动。两人此时靠得有点近,她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皂香味。
他低头仔细检查伤口。
“疼吗?”
他一抬头,不期然撞入她的眼眸。
“不疼,好像都没感觉出来。”
他有点舍不得挪移目光,可是他需要先帮她处理伤口。
“还好权叔给‘无名’打了疫苗。”
“嗯。”
他缩回握她的手,说一句“你等我一下”,便站起来,回屋去取碘伏。
手腕上的冰凉感消失,莫名地让人有些失落。她盯着自己的右手,心底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凝聚的朦胧情愫,今晚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他很快拿着碘伏和创可贴回来,给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你一直都这样不怕疼吗?”
“那倒不是,我平时连打针都挺怕的。”她开玩笑说,“人说吃太饱的话,反应会迟钝,我估计就是今晚吃撑了。”
他没有笑,盯着她思考了一会。
喝开水不觉烫,被猫抓不觉疼,涂碘伏也不觉疼。难不成……
“丰羽,你试一下掐自己。”
“啊?”
“我在想,你会不会缺失了痛觉。”
她笑:“怎么可能?”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听话地用右手去掐自己左手手臂。
“方才我不是说了,我连打针都怕——”她说到一半,笑容忽然凝住。
她又使劲掐了两下自己。
“怎么会这样?”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痛。”
她慌了,又试着用力捶打自己的身体,仍旧没有任何痛感。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痛了?”
毕夏河担心她锤伤自己,赶紧拉住她的手。
“好了,别试了。”他脸色凝重地看着她,“假如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大概是你使用异能遭到了反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