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离（1 / 2）

吴凡卖力地挥舞着锄头，在他面前是一片矿场，即使是在白天，天空依然阴沉，云朵像是一层层厚厚的棉被，太阳这个懒虫躲在里面只小小的露出了一个头，黑云低的很深沉，就像是恐怖的巨兽张开大口冲着下界怒吼。

四周都是些单调且阴沉的颜色，萧瑟之风带着凄惨之声在谷内回荡，有气无力的奴隶们以及皮包骨瘦的实验体们死气沉沉地进行采矿作业，任何人看都是一副世界末日的衰败景象。

麻木的罪犯背后分别配备着一个观察员，他们不苟言笑，不发一言，甚至严令禁止奴隶们还有实验体们之间的彼此交流。

查在身后冷若冰霜地看着吴凡，只要他停下忙碌的脚步，那么惩罚就会立马降临。

他的脖颈上被绑上了一个电子项圈，一旦做出不合规矩的举动，强大的静电场就会瞬间流遍他的全身，剧痛并着麻痹会不停的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胞组织，直到他彻底晕厥。

吴凡原本以为所谓的测试是做些符合他身份的事情，毕竟对方称呼他为救世主，他竭力将脑海里的救世主形象拼凑起来，风衣，礼帽，墨镜，嘴里叼着香烟，双手拿着手枪，香车美酒以及必不可少的美女。

只是常言道“理想几多丰满，现实就有几多骨感”，这句话放在他如今的处境下真是在贴切不过了。

尤其是当他了解到他不过当天捕捉到的所谓的救世主候补之一，当天金红色的光亮出现在天际时，一同见证此情此景的其余人类接近千人，吴凡感觉左半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何况当面对满目疮痍，鸟不拉屎光秃秃的矿山，看着矿山上如忙碌的蚂蚁般拼命工作的人流时，他本就不火热的内心又瞬间凉了半截。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查：“你所谓的测试不会就是让我干这个吧。”

“当然不是，不过在你拯救世界之前，我们需要你证明证明你的价值。”查微笑回道。

吴凡也跟着笑了笑，只是笑的却比哭还难看。

现在他一边卖力工作着，一边尽可能地仔细观察四周，查先前告诉他说此处是位于研究基地里的c区矿场，吴凡便打断了对方的话问道什么叫做研究基地。

查又解释道研究基地主要是用来研究一些像他一样从外界捕获而来的实验体，因为研究工作的保密程度很高的缘故，也会用于进行其它高等科技的研发，所以选址大多是尽量选择人迹罕至但矿物资源丰富的荒芜地带，同时这里也负责关押一些不太守规矩反政府份子，罪犯和奴隶。

吴凡又不解道：“你所谓的实验体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你之前所说的救世主吗？”

查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又淡淡地说道：“实验体不全是救世主，只不过救世主计划目前是众多实验体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当吴凡进一步询问有关这计划的详细情况时，查并没有如实告知，反而说了一段让他脊背发凉，险些站立不稳的话，他说：“想想你们人类社会里用作科学实验的小白鼠吧，也许当你们在某个科学领域里有所突破时，你们会假模假样的发个公告象征性的纪念一下它用生命换来的重大意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的背后又是多少只小白鼠用生命换来的结果，生命只有一次无论是小白鼠还是人类，可是你们人类社会但凡有一丁点关心过小白鼠的死活吗？你们中绝大多数人对此无动于衷，极少数人摆着伪善的面孔，让他们安乐的死去，以此安抚你们自认为高尚实则婊子似的内心。”

“是什么造成这一切了？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猿类是比小白鼠更为高级的生物，你们天生拥有轻而易举掌控他们生死的能力。”

查按住吴凡摇摇晃晃的身子，继续说道：“高等生物对于低等生物有着绝对的统治权，而不幸的是现在你是我们笼子里的小白鼠。”

吴凡用力推开查搭在他肩膀上的大手，上面嵌着肮脏的爪子，密布丑陋的鳞片。“不要碰我”，他后退半步后大喊道：“如果我们是你们的小白鼠，我们就必须为你们提供价值服务，是的，我们生存的意义就是源源不断的为你们提供或者说制造价值，直到我们的价值被压榨完毕，最终等待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对吧。”他的两眼通红，目眦欲裂，因为过于激动的缘故，涨红的脸上轻筋直跳。

查并没有因为吴凡的敌视感到生气，他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声实在是过于难听，尖锐又刻薄，比巫婆的尖叫不惶相让。

“这世界之规则不正是如此吗？所有一切不过围绕价值二字。你们人猿类内部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了，你们的政府，你们的企业不就在使劲压榨你们的价值吗？如果你们失去了价值，想想看会发生什么了？难道不会像块用坏了的破抹布一样被人随意丢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