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生死腐烂(2 / 2)
弥昂在反击中击碎了他的下巴,但足以让凡人眩晕的攻击对于他而言几乎没有效果,一团腐肉包裹着碎裂骨骼的下巴拖动着吐出声音:“不知怎的,我没有被伤到。”
他再次伸出手,弥昂按住地面对抗着他的力量,但他发觉抓住的岩石边缘开始腐烂,石头和木头融化成糊状,渗出他的手指,即使是岩石也无法对抗这样的腐蚀,弥昂的血肉在神力与腐蚀的冲突间灼烧着,地面在厌恶地哀号。
从第七子的指尖,鞭子般的触须向弥昂袭来,撕裂他的皮肤,坏疽性的溃疡从伤痕中扩散开来,病变的毒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落在弥昂的身上,腐蚀与神力冲突带来的痛苦让他咆哮起来。
但弥昂的血也飞溅出来,被注满了神力的血液同时点燃了瘟疫冠军,弥昂双手抱住瘟疫冠军的手臂猛地扭动全身将双方同时掀倒在地。
他更快地起身,重击倒下的第七子,但瘟疫冠军的耐力比想象中更加强大,而同时一团巨大的腐烂力量落在他的背上,那是腐兽恶臭的吐息,奥兰多一己之力现在只能力保不失,根本无暇阻挡。
一团血污从弥昂的眼睛里流出来,他的肺里充满了刺痛的污物,他的肉体因瘟疫而蠕动,蛆虫从他的伤口里冒出来又很快被充斥着神性的血液焚烧殆尽,肺部的碎片从他的嘴里喷出。
即使有被神性的力量守护着,瘟疫冠军与腐兽的攻击依然突破了神圣的护佑,伊岚也在全力以赴将腐化驱逐出去,二者的冲突几乎将弥昂击倒。
在痛苦中,弥昂强迫他的左手向上抬起,泰波克的印记在他手中炽热无比,他吐出浑浊的污血,而一旁的瘟疫冠军起身将他打得倒飞出去。
像条蠕虫一样,恩斯特的身躯在地面上抽搐着,让人怀疑究竟是他的身体在动还是那副诡异的盔甲正在扭曲着,纳垢的恶魔们在此刻仿佛忽略了他,一层绿色的薄雾从他身上上升起,金属与血肉在云里生锈和腐烂。
慢慢地,非常缓慢地,茱莉亚倒下的身体靠近了,然后盔甲的鬼脸咬在少女纤细的脖子上,吞噬着其中的力量,他要取回自己的力量。
弥昂被双重的力量压制在溃烂的岩石之间,生锈的铁块和腐烂的雾喷向整个大厅,瘟疫冠军臃肿的身体站在摇摇欲坠的腐兽一旁,呼唤着来自疫病的腐蚀力量,但透过那些烟雾,他依然感觉到弥昂的生命像是团幽灵的火般燃烧着。
奥兰多再次被腐兽的力量驱逐开,当他从腐肉流出的血泊中爬行时,腐蚀性血液刺痛了他受伤的身体,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着,燃烧的地板在他的手指下坍塌了。
他看着混沌的丧钟被腐肉纠缠着,摇动着,摆幅越来越大,随时可能奏响嘉年华的最后乐章,心急如焚。
他看到腐兽忽然调转过头攻击了弥昂,腐蚀的吐息让弥昂一时完全陷入被动的局面,奥兰多用剑刃折断了腐兽的半条爪子,但完全无法逾越。
但他也看到了恩斯特正抓在茱莉亚的旁边,奥兰多踹开面堆积的腐肉,迅速赶到一边,此时腐兽的注意也在弥昂的身上,没有刻意去阻拦他。
活盔甲尖叫起来,试图召唤一股火焰把奥兰多烧成灰烬,但那块诡异的甲胄被奥兰多一剑劈断了,奥兰多持剑勒在恩斯特的身前几乎要以断头台的姿势将其斩开,但他立刻想到了什么,把他拖起来正对着第七子。
“给我施法阻止他,不然我立刻就斩了你,快!”奥兰多咆哮。
恩斯特挣扎着想摆脱奥兰多,但他的躯体在弥昂此前的攻击中受到重创,完全无力摆脱,而且赤诚之剑就压在身前。
反正都是要对付瘟疫之子的,恩斯特将杀戮欲和憎恶暂且压制下来,饱含着火焰力量的咒语使空气变得干燥起来。
“燃烧吧,把你所有的污秽和恐惧燃烧起来!”他把手向前一伸,那可怕的火焰从他身上跳了起来,在大厅里横冲直撞,火焰猛击着腐兽肥硕的身躯,把他笼罩在一团幽灵般的火焰中。
尖叫声雷鸣般地穿过圣殿,腐烂的肉块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第七子怒视着腐兽在痛苦中扭动的灼热的身躯,恩斯特的魔法几乎针对他们两个,但现在的瘟疫冠军不同以往,即使他的身体被火焰包围着,他依然是冷酷地准备杀戮。
但着意味着对弥昂压制的降低,而弥昂一直以来的准备,终于动起来了。
弥昂举起左手,泰波克印记与其他神灵的力量并未冲突,而是和谐共处甚至能得到支持,泰波克之翼在岩壁上轻轻颤抖着,然后在瘟疫冠军被拖住注意的时候,阻拦的力量削弱了,泰波克之翼终于击穿岩石而出,飞旋回到弥昂的手中,而在回归的时候,神器绽放出的光芒驱散了疫病的吐息与恶疾。
痛苦从他的头脑中消失了,疲劳和伤害被他灵魂中轰鸣的意志所征服。
恩斯特的火焰现在无法击败瘟疫之子,只能伤害到腐兽,但这已经足够,弥昂抓紧泰波克之翼,神器回归后几乎雀跃而动,混沌让神器本身都充满了抵触,它鼓动着不自然的风,大厅中被腐烂气息充斥的死寂空气动荡起来。
瘟疫冠军看着弥昂向他走来,眼睛里充满了怀疑,他张开嘴,从他肿胀的内脏里喷出一股被虫蛀了的胆汁,腐败在所有人的皮肤上嘶嘶作响,撕咬肌肉,骨头的微光从溃烂的伤口中放射出来。
泰波克之翼环绕着跳动的火焰,非自然的风鼓动了火焰的存在,腐兽身上烧焦的躯体脱落了,随着瘟疫冠军的注意的分散,能与火焰最猛烈的怒火纠缠对抗的的力量消失了,贪婪的火焰开始吞噬它那令人厌恶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