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曾经的商业大佬（1 / 2）

“一八年后，小鬼子把胶州占了。过没多久，好多小鬼子就把自己的洋布厂搬到了滨海。从二一开始，这群小鬼子把他们产的东洋布拉到齐州来甩卖，那东洋布真是花色艳丽，价格还便宜。当时的老百姓的啊图新鲜，排着队上杆子给小鬼子送钱。

没多久，城里好多土布作坊就撑不下去。当时曹爷爷我的作坊也跟着遭了殃，我一瞧这样下去还了得。万一老子倒闭了，跟着我这帮兄弟不得喝西北风？

“哈……！”傍晚时分，潘浩冬坐在虎啸泉旁边的石阶上，听着一位两鬓斑白的古稀老人讲自己的过往经历。

“你小子别笑我，当时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棒小伙。当时没有那么多爱国思想，纯粹就是觉得，不能让东洋鬼子把老子的饭碗砸了。后来，我找了几个身价清白的，办事机灵的小子进入滨海小鬼子的纺织厂当学徒工打探消息。几个月，我得到消息，说是小鬼子的纺织厂用的是英国鬼子十年前的机器。

我当时就想老子就算要买也必须要买最先进的织布机啊。于是，我去拜访了齐州大学堂的仇先生。当时仇先生是大学堂机械系的最年轻的教授，刚刚从美国回来。据他给我说，就纺织机一道美国已经超越了英国。再后来我揣着银票在沪都找到了美国开的华怡洋行。通过他们的关系从美国买了一批二手纺织机器。”

“这下小鬼子的商人不敢嚣张了吧？”潘浩冬随手从旁边拔下一颗狗尾巴草，笑着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机器是买回来了，美国人附带的说明书我也找人翻译了，但最后织出来的布老是出问题，老是出问题。最后实在没辙了，我又带人去了一趟沪都，通过中间人拜访了盛家的纺织厂，想让人家帮帮忙，传授一些纺织机运行中的经验。当时他们的管事一听我们的来意，当时就把我们轰出来了。

“盛家啊。”潘浩冬感叹了一句：“当时沪都的买办之首，正常，这伙人防自己人比洋人更甚。”

“谁说不是，当时你曹爷爷我在人家眼中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豹子，能进你进去喝一杯茶，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潘浩冬笑着调侃道：“这个更正常，沪都人吗，看谁都想乡下人，再后来呢？曹爷爷，这口气你就忍下了。”

老人一拍大腿：“怎么可能？当时你曹爷爷我怎么说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北方爷们儿，站起来都比他们高一个脑袋。被人赶出来后，我就天天在他们厂附近瞎转悠。没多久，老子我就摸到了他们厂子那些技工经常去的小酒馆。于是我就想尽办法跟人家喝酒，套近乎，拉呱。这一来二去，我就打听清楚了，这些年轻的技工一个月才不到十块银元。”

潘浩冬摸了一下鼻子道：“这群买办资本家真黑。”

“谁说不是？不过这也给我你曹爷爷我一个机会，没几天，老子就以二十块钱一个人，把他们一个技术小组全部挖了过来。事情发生后，当初接待我的那个老小子还让人传话威胁我，说是要请青帮的大哥给我一些教训。老子当时就放出话去，有本事就让那群流氓来齐省试试，老子到想看看是你们瘪三厉害，还是我们的马匪彪悍。据说，这句话一传回去，那老小子就怂了，你知道吗，那老小子竟然怂了，哈……。”回忆到这里，老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潘浩冬也跟着把眼泪笑了出来。自古以来，汉北这个地方不但出圣人更出山匪。

“六爷爷，您这么一个人过来打水了，这么远的路，给我们说一声就好了。”

“不碍事，不碍事，再说今天我可不是一个人，这不，我干孙子跟着我过来的。”

“潘浩冬！”

看见来人，潘浩冬笑着向对方招了招手：“好巧啊，盛同学。”今天这姑娘穿了一件碎花衬衣，头发被一根粉色头绳绑成了低马尾，圆润白皙的脸蛋在夕阳的映衬下多了一层美颜的加持。

哦，这不是重点，只是潘浩冬作为男性的本能反应。重点是，他那根头绳还是上回小樱同学送她的。噫……，瞧这货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文艺汇演结束后，潘浩冬把三个小伙伴送走，来老城这边看望祖父的老朋友，曹寿昌老爷子，也就是曹叔的父亲，曹卫兵和曹豆豆同学的亲爷爷。

曹爷爷一生喜欢喝茶。以前阔气的时候，每天有专人从万佛山接山泉水送过来。现在不行了，只能趁下午人少的时候，来虎啸泉这边凑热闹。这不，他下午一过来，就被老爷子拉着来这里排队打水。

老爷子是一个活了七十多岁的人瑞，瞬间就觉察除两个小辈儿之间应该那么一点儿意思。于是就打着哈哈，去旁边围观一群小老头的象棋摊。

盛夏瞥了他一眼：“你整天没事儿干吗？怎么又来城里晃荡了？”说着，把手上的小水桶放到队伍的最后面。

潘浩冬身子后仰，伸开手，呼……，把刚才搓下来的草种吹散。这时一阵妖风恰好飘过，好死不活的落了盛同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