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计划不如变化（1 / 1）

王一对于进入自己的心界有些本能的抵触，如今心界的枷锁被不明的力量打破。虽说出入再也无碍，但进去几次不是被折磨就是昏迷，让他还是有些心理阴影存在。只是老李发了话，他也不敢不听，何况这还关系到他这传承还能不能传的下去，毕竟连基础都没法打了，那还学什么？

见他眼一闭进入心界，老李下意识的抬起手，举着想了会，还是手指一竖放了个空间屏障。莫说王一，他也是怕了，这个幺蛾子成精的家伙，每次都会出事！四下看了看，好在选的地方颇为僻静，也没什么人经过，略微放心就静静的站在一旁。

再次感叹眼前的宏伟景色，王一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星空，瑰丽、奇幻，那些星球真实无比，好像随时可以去得。他按下心中冲动，反正一直都会存在，也不急于一时，还是正事要紧。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是以前还好说，白茫茫一片，区域也不算大。现在王一看着眼前的五彩斑斓，辉光闪烁，有些头痛。这怎么找？不管了，先从身上开始吧！王一本能的一个想法，身上被改造过的细胞好像收到了指令，开始不停的的活动，信息电窜般的快速交流，一个个区域自检完毕然后通过神经不停往大脑输送着信息。王一看着身上莹莹紫光渐渐隐去，也没了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一时有些懵了，他当然能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灵体好像变的挺不得了的，这高高在上，宛如神祗，号令一切的快感好像挺不错的？

没有感觉到自己嘴角弧度有些诡异的弯了一弯，王一皱了皱眉，对这“检查报告”有些无语，怎么这一个个神神怪怪的，都喜欢往脑子里钻？翻了个白眼大声喝道：“都给我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话起了作用，一蓝一灰两个光点透脑而出，浮于眼前。看着眼前沙砾大小的光点，王一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指，把蓝色的光点吸了回去。

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断手等同救他一命，这光点一看就知道是祂留下的标记，祂说会回来找他，那他留着就是了，至于会不会有问题？那就等有问题了再说！身处虚空没有参照，王一也不知道自己的灵体已然变得巨大无比，还在那感叹这手柄怎么只剩下这么点碎屑。

不过老李说过的话他也不是左进右出，好像他说过要温养什么来着？剑气！不错，看着眼前虚浮小点，想着就是要把它养大了就行？如何调用灵魂之力？他心中微动想起刚才的一幕，看着眼前的星空，隐隐有了些猜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说道：“两个宇宙受了几十年的唯物教育，如此深刻的烙印，叫我如何清洗哈哈，你个蠢人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自己丑陋恶毒的命运，这发生的一切哪一样是以前所学所见能够解释的？”说罢他平静的闭上双眼，不一会睁开已是眼含温润白光，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化作虚影不停膨胀，穿过巨大星球，越过无垠星空，直到触碰到了心界的边际，才顿感滞涩的停了下来。

王一张开双手，颇有仪式感的看着眼前渺小的灰色剑气种子，肃然的轻声说道：“来”。满载他意识的心界霎那间就抖动起来，剧烈的抖动并没有让王一感到慌张，似乎在想通了什么以后，对心界的一些变化，变得胸有成竹起来。随着抖动星空中的一切，就连那虚幻的光都开始停止了运动，接着其中析出点点或白或紫的雾状微光，如同飓风一般，似慢实快的朝着那点剑气种子灌入，他看了那些紫色光点，眉头一皱叹了口气，眉头一松又自嘲一笑。

种子处在“风眼中”岿然不动，随着心界魂力的涌入变得越来越大，直到王一感觉力有不逮，才渐渐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灰色，白色，紫色混合交织，穿插不停的虚幻雾状能量体，王一第一次做成件事的喜悦被冲淡不少，还是和预想的偏差颇大，但他暂时也没能力将它们分开，如此杂乱不堪的力量性质，只希望老李看到不要骂他个狗血淋头。看了看自己如同褪色照片的心界，又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除了最深的几条模糊难辨，其他掌纹如同被磨平了，只有光滑一片的皮肤，血管清晰可见。

心知自己急于求成，一下用力过猛，有些伤着“元气”了，灵魂疲惫不堪。要知道他饱受范迪马拉折磨时都没有感觉这么虚弱，而且久久无法恢复。虽然意志正是薄弱时，但起码还有眼前的成果能聊以安慰，回想了一遍老李教的应用法门，心里念叨着：老李头饶我狗命！手一指眼前剑气低声喝道：“着！”

老李有些无聊的拿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忽然感觉一阵微风吹过，本来也没在意，只是风变得越大越劲，刮面都有些生疼了，能量气息也越来越明显，心知不对。抬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只见王一身上三色能量气流般缠绕裹挟，编制交错，看似杂乱实则有序的分着主次。白色为主，紫色为辅，灰色则如同内衬一般隐于最里面。看着剑气涌动确实像他教的隐匿密法。只是你声势搞这么大，搞得和鼓风机一样，还隐个什么匿？更别提那刺眼得白紫光芒！

老李的眼光当然没这么浅，他按下心中震惊，颠了颠手中石块，忽地用力朝王一胸口丢去。石块击中胸口剑气的瞬间，也没什么声响就化作灰尘被劲风带走。老李瞳孔微微一缩，心想好霸道的剑气，他看的清晰明白，石头接触剑气的那一侧如同被极为细密的牙齿不停的啃食搅磨，只是太过快速，他扔的力也大，才会瞬间化作飞灰。

他有心再试，找了根粗大木板就想往王一身上招呼，没想到他身上气息猛得暴涨，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各色光芒化作大小不一的密集剑气飞射而出，地面轰的一裂往下沉了半米有多，方圆十米内爆出点点大小不一的深洞，又像被无形巨力劈出几条或长或短的深沟，一时间“咻咻”不止，碎石漫天。

老李看了手中千疮百孔的破烂木板，随手往旁边一扔，辉光闪烁也早就武装上身，看了眼屏障暗道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只是王一声势经刚才爆发竟然还没休止！快速的扩散开来，一时反应不及，周边房屋已在剑气尖啸中轰然塌落，尘土还未来得及飞扬就被气势风暴吹往远处。不一会风暴范围内的地面和塌落残骸像是被蚕食一般，竟渐渐变得平整起来，看着范围没有继续扩大，老李轻呼了口气，走到风暴外围，默默等着王一收势。

王一像是掌握了窍门，有了些经验，慢慢收了剑气，最终风停雨止，剑气还是帖服的化作一件煊赫剑气外甲，刺棘横生，妖异霸道，甲身恍若琉璃，三色各司其职，各有组成，又气息相连，相互勾连辅助。致密剑气不停高速游动，带起轻微的气流环绕于身。老李看着如此样貌声势，也有些呆了。

见他终于是成了，便愣愣的往王一走去，王一脸有些发白，但见老李走近，他双眼白光隐去，微羞的咧嘴笑道：“师傅，幸不辱命！只是还不熟练，让你等那么久。”老李失神的点点头，围着王一转了一圈，又在地上深洞，剑痕处扣摸检查了起来。见老李行为怪异，王一也是摸不着头脑，又见他起身大笑不止，高兴之意，难以言表。

老李收起心中激荡，满含深意的看着王一，把他都看的发了毛，这才略有些激动的开口说道：“悟性还算可以，我本来还想着要在这站一下午的，本事更是可以，剑气化甲练成了剑刃风暴！”见王一白脸泛红又摆了摆手，轻叹口气低沉说道：“我不是讽刺你，虽说看着怪异，但终究是没错哎！本来我对你也没什么期望，只想着不要断了传承，但你比我预期的要好，好很多！王一，等有一天你走出地球，在宇宙中闯下名声，必要称裂空剑的名号可行？”

王一能听出老李的赞誉真心实意，更能听出他请求的诚恳迫切，受此认同心中一动，洒然笑道：“老头你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啊，我这本事都你教的，命都是你饶的，听你的就是，只是我本身就是个背债鬼”老李闻言老怀大慰，哪还管那么多，打断道：“你行的！我相信你！”

两人收了外甲相视一笑，男人之间也不再多言，老李激动之下却是忘了什么，一指收了屏障就想要走，但听远处一声爆喝：“那两人！干什么的？”原来是城管巡逻到此处，一个晃神就看到两人站在那，身边一片狼藉，连房子都塌了！哪还不知道出了事，一激动就喊出了声。

两人一听，对视一眼撒腿就跑，都不是凡人还跑的死快，真一溜烟似的，几个城管都看傻了眼，互相看了看，莫不是大白天见了鬼？王一还边跑边问：“你说你没事收了神通干嘛？不是还要教我隐身？还要去鉴别邪恶？你的教学计划呢？”老李跑的脚不沾地，听到王一质问老脸有些泛红，只是为人师的骄傲作祟，不肯认错，胡子一吹眼一瞪，低声骂道：“你懂什么！这是考验你面对意外的反应能力！你说你，教你点什么不出意外？这就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听得王一白眼连翻，脚步错乱，几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