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心人
会员书架
首页 > 科幻小说 > 千面怪客 > 第二十章 又一条毒计 下

第二十章 又一条毒计 下(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焚香志异 猩红仙者 全民:神级天赋的我成了道士 营步 华娱2004:重回选秀年代 蜘蛛格温:我拥有诸天剑神之力 原神:我成了魔神! 神秘复苏:鲜血水银 全息之落落青衫行 重生1994:从下岗工人开始

此刻赫斯家宅邸外也确实有一场人为的暴风雨在酝酿。赫斯家人伦败坏的谣言最开始在上层体面人物间流传,仕宦人家的仆从们又将主人闲常的话头捡来戏谑取乐,等到成为市井流民的街谈巷议时已然轰动全城。麦尔斯清晨出门街道上的人们尚安安分分过着千篇一律的闲常日子,与熟人碰面了还能像往常般对他发出充满敬意的问候,喊着他在城北军营练兵时激情澎湃的口号。

待夜间归返,街道上却突然多出许多夜不归宿的流浪者,他们见他从眼前经过即停下散漫的步伐原地伫立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而那些和他同样在赶路的行人也不时对他进行着刻薄地讥讽,仿佛他是海外番邦进贡的珍奇异兽。黑暗中他看见了那些恶狼般射向自己的恐怖眼神,感受到了他们强烈的敌意。他知道人们因为这场蓄意谋划的诽谤对他产生了很深的误解和仇恨,若不能从源头破除阴谋,无论怎么解释,对于这些比他还要卑微的流民而言都是徒劳的,因为不幸的人们宁愿相信权贵的幸运来路不正盼着他们和自己一起倒楣,也不愿看见他们从苦难中翻身过回原有的日子。即使相信了自己,他们也什么都干不了,既不能帮他辟谣也不能帮他出主意破除这荒谬绝伦的诽谤。

于是,他索性无视这群无知者的轻蔑,昂然挥动皮鞭催马望府宅疾行。

人们行使暴力的原因不尽相同,出于愚昧最为常见,当智慧不足以支撑多数人以文明方式处理矛盾时,以暴力手段摧毁矛盾就成了最佳选择。阴谋份子最善于向民众兜售他们自身无法解决的问题,以便借民众之手加以毁灭,至于将问题放在什么位置,选择权永远控制在阴谋制定者手里。

既是将问题放在了赫斯家人身上,那么后面要做的自然是引诱民众干他们最擅长的事了。

在麦尔斯无视人们敌视的态度,催马远离人群后,人们重新恢复了日间的野蛮躁动。在这条距赫斯家府邸不足一里远的天使街上,喧嚷着魔鬼的恶毒声讨,那些闻声聚集的流民里混进了许多蒂利尔的爪牙。他们卖力地煽动饥寒交迫变得狂暴的流民和老实软弱的贫苦市民,用谎言给他们披上高尚的外衣,要他们勇敢地挺身而出,在国难当头之际为祖国清除内部毒瘤,使她恢复往昔强大的面貌,以便战胜一切强敌和灾殃。

终于在恶毒地阴谋份子激情四射的演说煽惑下,无数振聋发聩的演讲词似层层涌动的山洪,终于冲垮了人们心中在漫长岁月里用道德和理智建立起的牢固堤坝。人们对那群放声疾呼者回以同样的激情和愤慨的呼声,终于有人开始疯狂鼓噪让人群大步朝将军巷进发,毁灭赫斯家的响亮口号激荡在幽暗的夜空下。

赫斯家人和公主正忧郁地聊着一天里遭遇的不幸,听得屋外喧哗嘈杂之声四起,人群聒噪杂驳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毁灭赫斯家,铲除祖国毒瘤!”的高亢呼声声声入耳。

“不好了,愚民被挑唆起来闹事了!殿下,我先送你从后门出去,免得待会儿被暴民堵了出口难以脱身。”麦尔斯“嗖”的一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对公主说道。

“那你们怎么办?万一这伙饥民闹出什么乱子来,你可如何能应对?还是跟我一起离开,暂且避避风头吧!”公主劝道。

“呵---!能躲到哪去呢?”皮蓬姆苦笑中带着几分不屑说道:“赫斯家世代居于此处,我们活得光明坦荡,难道要因为小人几句流言就背井离乡吗?公主勿忧,谅几个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大浪,您且随麦尔斯先回宫去,莫要让这群肮脏秽物冒渎了尊颜。”说罢催促两人赶紧动身。

公主再三劝解,赫斯家人只是坚持要守护家业,维护赫斯家的尊严,无奈公主只得和麦尔斯牵了马打后院窄门悄然潜出。麦尔斯领着公主一路上小心潜行,直将她送到了灯火明亮有着森严卫兵巡逻的国王大道方踅身回返。行至将军巷口见密密匝匝的人群高擎火把将自家宅院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在街道上隔着院墙和大门厉声咒骂,高呼要皮蓬姆将败坏人伦的孽障交出来给大伙儿当众处决。只是任凭群情激奋叫骂不休,赫斯家朱红色大门始终紧闭,院墙内一片阒寂。人们逐渐狂躁起来,在几名恶棍鼓动下有人开始往院子里投掷石块和火把,大门也被石块木棒砸得“哐哐”作响。有几个乞丐甚至将一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原木廊柱抗在肩上想当做攻城槌破门而入。

一直在远处默默观望一切的麦尔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催马上前对扛着原木准备往大门上掼去的饥民们厉声喝道:“住手!你们想造反吗?”

众人听到晴天霹雳般的怒喝,俱为之一震,怔在原地,齐刷刷朝说话的人望去。但见麦尔斯威严凛凛昂然跨马横立于街口,各各面露惧色不知如何回应。为首的那些祸乱份子见麦尔斯自投罗网好不欢喜,争相叱道:“正要拿你治罪,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淫邪无耻的战场懦夫,人人得而诛之,弟兄们伸张正义的时刻到了,可别叫这无耻淫贼走脱了,上呀,大伙儿!咱们都去为民除害吧!”

这边话音才止,那边又有人鼓噪道:“先把他擒住,不怕皮蓬姆老贼不开门纳降,吐出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兄弟们,似这般败坏祖国的狗官,人人都可抢他的不义之财上呀,兄弟们想要吃饱饭就得卖力干,先拿下这贼子再说---上呀!”

说罢,蒂利尔的几名爪牙率先奔向麦尔斯,剩下的则不停鼓动人群紧紧跟上。饥民们听见自己也能从抢掠中分一杯羹,都不管煽惑行凶的人说得是否合乎法理公义,吵嚷嚷地互相鼓劲一窝蜂将麦尔斯围在垓心。七嘴八舌给他扣上各种胡乱捏造的罪名,像什么“今年的灾情必是因赫斯家德操腐糜惹恼上苍降下的天罚,这该死的战争定是他兄妹交媾诞生的魔鬼招来的”各种乌七八糟,毫无逻辑可言的荒谬理由都成了伤害他的罪名。

见众人气势汹汹,时刻可能像野兽般扑上来危及自身性命,麦尔斯当然不愿坐以待毙。只见他猛地拽动缰绳,刹那间,那匹陪伴他常年征战沙场的神驹两只前蹄凌空扬起,口中发出撕裂夜空的长啸。众人被这惊人的气势吓得四散躲闪,待战马前足落地,他迅捷地从鞍具搭囊里抽出细长的黑色皮鞭厉言道:“我劝你们都散了去,谁胆敢放肆,大可近前来尝尝鞭子的滋味!”

众人见他威势慑人,均面面相觑,顿时没了声音,很快,那为首几名恶汉因为带着主人的命令专来寻事,为了完成任务,只能继续强出头道:“直娘贼,恶贯满盈尚不知悔改,还敢于此放肆撒泼,作威作福。你以为一条鞭子就能吓退我们这许多人吗?你以为天理公道是你凭一条鞭子就能打散的吗?弟兄们---!奸贼只有一条打不死人的皮鞭,我们不要怕他,就死也要拉上这禽兽不如的恶贼同归于尽!大伙儿都跟我冲呀将这恶贼拖下马来,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话音甫落立时迎来一阵高亢的欢呼声回应,众人再次鼓噪着就要上前对麦尔斯下手。

忽然,一声爆裂枪响传来,众人又是为之一怔,呆立原地朝枪响处望去,只见大队荷枪实弹的宪兵自将军巷另一头路口快步赶来,将沉溺于疯狂中的民众团团围定。

宪兵们举起步枪对着包围圈内的流民摆出警戒姿态。等到他们的长官骑马穿过重重宪兵组成的包围圈,对着被流民包围的麦尔斯行了一个军礼,说道:“将军受惊了,敝人是内务部宪兵司令罗尔得尔,奉内务大臣之令率军前来保卫赫斯家人的安全,现在请将军离开这些乱民回府歇息吧!”

此时紧随宪兵而来的公主行至司令身旁紧张地对麦尔斯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

麦尔斯环视身下衣衫褴褛,手中或执棍棒,或端钵盂,蓬头垢面的饥民,心中既怜悯又恼怒,他警惕地催马走向公主,手中鞭子不敢收进搭囊里。众人倒也识趣,自觉在他前面让出一条可以行走的通道。

正当麦尔斯催马行至公主身畔,只听又一声炸雷般的枪响划破夜空,另一队宪兵也应声奔涌而来。他们身着有别于内务部宪兵的灰色制服,人数上略逊罗尔得尔的宪兵队。

罗尔得尔见事出突然,果断命令后排军士调转枪口对付突然出现的敌人。双方将士在狭窄的巷道举枪对峙,彼此都从制服与缀饰上认出了对方的编制单位。

“你们是受何人指使,敢阻拦内务部办差?叫你们法务部的负责长官出来说话!”罗尔得尔朝对方呵斥道。

“司令大人好大的排场,怕是将整个宪兵驻地的人手都调过来了吧?”答话的是法务大臣希琉尔。

“呵!倘非如此,还真吃不消大人搞得这出突袭哩。”罗尔得尔不屑道。

“哪个告诉你宪兵司令见了内阁大臣不必下马行礼的?”希琉尔作色叱道。

“抱歉,公务在身不便下马,请大人见谅!”罗尔得尔在马上作揖道。

“你不过是王子手下一条狗而已,也需知狗仗人势的道理,这会儿王子不在身边,倘若不慎牵扯进什么与谋逆相关的大罪可没人能够保你,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快给我让开!”希琉尔怒道。

“哈!”罗尔得尔仰天笑道:“说到为人之鹰犬,有谁比大人更称职呢?大人虽与首相同殿为臣,却处处要看首相脸色行事,向陛下说的尽是些言不由衷的诳语,倘首相不高兴了,便连屁也不敢放一个,此为世人尽知之事。你倒不知廉耻跑这儿来诬赖人,着实不知羞!”

希琉尔生得面皮白净,身材颀长挺拔,穿上戎装英武不凡,恰是最为意气风发时,被罗尔得尔当众抢白一通,煞为恼恨。然而忌惮对方人多势众不敢发作,只能虚张声势道:“我问你退还是不退,倘不退去,我必奏明陛下,到时缴了你兵权,看你如何跋扈!”

“好大的口气,我的兵权是你说缴就能缴的吗?大人不妨就此归去,待朝会时直谏陛下,看国王是否会批准你的请求!”

“你说完了吗?说完就快点滚回去向蒂利尔汇报吧,别耽搁我们休息!”公主对希琉尔瞋目叱道。

“既有殿下为你撑腰,我且记下今夜的晦气。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算总账的时候。临别之前,我想请你将这些无辜民众放了,本堂奉首相大人均旨特为保护平民免遭酷吏残害而来,就这么回去无法向大人交差,也断无空手而归之理。”希琉尔傲慢道。

罗尔得尔向一旁的公主低语几句,公主听罢点了点头。于是罗尔得尔大声说道:“这伙暴民里原有几名为首的闹事分子,本官正欲将这些人拘囚严审幕后主谋。但既然是首相大人开口要人,我便卖他个人情,不过倘使下次再为本官捕获,定无情面可言!”说罢,招呼兵勇收队。

众宪兵即收起枪械有序退至罗尔得尔身后排成两列长队。

流民们见有法务部宪兵撑场面,亦纷纷归附到希琉尔一边,两拨人站成了互相敌对的阵营彼此防范着。几句套话之后,众人冷漠注视希琉尔带着自己的手下和流民们离开了将军巷。

麦尔斯向罗尔得尔询问为何内务部宪兵会突然出现阻止了一场即将失控的骚乱。宪兵司令告诉麦尔斯他收到辅国命令,出于安全考虑要求他连夜将赫斯家接到位于国王南路和西南大道交汇处的宪兵兵营暂居。他引兵行进时路遇想前往兵营求援的公主,便与她一道儿来到了将军巷。

麦尔斯也觉得眼下的形势已经大大超出了治安官吏可以掌控的程度,寻求王子的庇护是唯一选择。

他领着宪兵司令和公主进入被暴民投掷物砸得七零八落的院子里,赫斯家人将三人迎入里屋款待。三人陈说了路上遭遇野蛮流民侵扰一事,劝固执的皮蓬姆夫妇放弃己见,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他们劝服。

二老召集了家僮仆役,向他们说明缘由,算清工钱,又分发了许多资给,让他们各归乡里暂避风头,待事情了结了再行召回。

众人哭告劝慰,依依不舍,场面好不感人。打发了众家仆,赫斯家人收拾起金银细软,贵重物品,分作三四只箱箧装车后随宪兵队漏夜赶到屯驻重兵的宪兵兵营落脚。

次日清晨,公爵接到宪兵营发去任务圆满完成的电文,随即向莫里斯去电将会面地点改在了宪兵兵营。

二人抵达兵营已近正午时分,宪兵司令在兵营里为众人举行了餐会。席间公爵听取了司令向他做出的前一晚夜间行动的口头汇报,还有麦尔斯对他细述的街头遭遇,开言道:“照此推断,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峻得多,蒂利尔已经开始假底层民众之手实现他卑鄙的图谋了。倘使他从这方面入手,将对王廷积怨已久的饥民流民和贫苦人煽动起来对付我们,于王廷而言将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到时就不是任何王廷武装力量可以阻止得了的了。我们必须在这种情况还未发生时将之掐灭于萌芽阶段,各位对此有何见解?”

“以老朽愚见,想要制止蒂利尔暗中操纵民众为做恶工具,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斩断他操纵民众的罪恶触手,只要端掉他设在全国各个秘密据点的联络处,使之无法利用这些豢养着从事各类特殊任务的细作执行罪恶计划,那么一切麻烦都能迎刃而解!就像前些年总检察部为顽石企业解围时所做的一样。王廷与祖国都亟需一场浩大的肃反运动,以便清除蒂利尔一伙为巩固势力精心构建的官场布局。

如今公爵大人受封前往城北封地履任,宫中已无人可与蒂利尔相争,坚守护持王廷的重任,这位不可一世的首相真正做到了只手遮天。除了军事武备他还无法做到绝对掌控,举国大小官吏任免权限已尽攥在他一人手里。此前郡守以上的官吏只有经过陛下朱批加盖国玺之后官员才能持委任状赴任,如今王廷文官的委任状已不需经君王过目。尽管武备上陛下还牢牢控制着人员的任免权,但是迪米埃斯立场暧昧不明,一如沃斯特随时有倒戈的可能。

可惜麦尔斯已被解除了兵权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深水河城旧部依然坚守忠君护国的使命。只是在蒂利尔等奸佞长期谗毁之下,能坚持多久委实难料。如果此时不对蒂利尔主动出击,打掉他尚未完成的权力布局,待他做好了准备工作,只要迪米埃斯所部有变,或是他在前线吃了败仗被蒂利尔寻隙策反。届时大局落定,再想挽回是绝无可能,公爵还需早下定断啊!”

皮蓬姆叼着烟斗侃侃而谈,公爵听了直点头。等皮蓬姆发言结束,他看向坐在麦尔斯身旁的莫里斯问道:“先生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有何高见大可直言,只有集思广益我才好做出最有利的决断。”

“敝人以为,此时尚不宜轻举妄动。今日之所要打击的对手不同于曾经的卜得奈,希琉尔更精明也更狠辣,贸然对这位随时敢于调动宪兵队进行武装对峙的法务大臣出手,极有可能带来负面效果。更重要的是今日之蒂利尔已非当年的国事顾问,他扳倒了国王之下最有权威的沃斯首相,自己成了那个呼风唤雨职位上的掌权者。一个能够蛊惑国王的首相加上在都城内有一定军权的法务大臣,我们若要与之强势对决必会激起巨大的震动。届时,陛下怪罪下来,蒂利尔定会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告我们个寻衅在先。陛下左右看我们不顺眼,若再给他增添烦扰,势必加深对我等成见。要说是否处置蒂利尔不断膨胀的政治野心,关键还得看陛下的意思,国王让敝人辅助公爵大人重整兵营山谷,即是将京畿一带最重要的武备力量交予您之手,有了这支战力更甚以往的封地军队,倘使陛下想制伏宫廷内一干宵小,只在须臾之间。陛下之所以纵容佞幸胡作非为,亦基于此前提。故而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向陛下争取授权,之后再慢慢商议消灭蒂利尔爪牙的事,若陛下态度模棱或有心袒护,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必致君王因我们冲撞了王权着恼,甚至可能引发他对公爵大人的猜忌,倘被蒂利尔下准这步棋,大人权位将不得长久。似此,非但不能打击削弱蒂利尔的势力,反而助长巩固了他的地位。不知诸位以为敝人所言如何?”

众人听着莫里斯鞭辟入里的分析交口称赞,麦尔斯发言道:“如此说来,我们首先要请公爵大人入宫面圣,定须向陛下揭穿蒂利尔阴险嘴脸,即使明知陛下不可能惩处蒂利尔也要让他批准公爵大人对蒂利尔的爪牙加以惩治。”

“的确,”莫里斯语气坚定道:“此次入宫既可探知陛下对蒂利尔一伙暗中蓄力的态度,同时也能了解君王对赫斯家本次受害的看法。尽管我们都知道陛下才是幕后主使,但既然无法粉碎小人精心设计的陷害,那么在发起自救时就必须抢占先机。

殿下切记,此次入宫向陛下陈述打击蒂利尔一伙的利害只能当做上陈建议。倘陛下不允,也无须强求,最主要是得争取到陛下同意由内务部处理赫斯家的名誉案”说着,莫里斯起身走到公爵身畔附耳低语道:“必要时,你可无限夸大侵略者的威胁,这是陛下的心病,目前只有赫斯家的深水河城驻军这副药管用些!”公爵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议定计划,王子照例于夜间入宫谒君。父子相见私底下免了诸多君臣礼节,王子遵照莫里斯嘱咐先将蒂利尔近些年结党营私干下的险恶勾当向君王一一禀明,要求国王降旨对蒂利尔进行惩处。

出乎意料的是陛下竟和王子有相同的忧虑,爽利的答应了王子的建议,要求他以整饬吏治的名义对蒂利尔培植的党羽进行全面整治,务必彻底肃清那些为蒂利尔所笼络的投机官僚。王子见与国王在蒂利尔的问题上两人罕见的有了意见相合的时候,心里暗自庆幸,又向国王提出赫斯家近日的不幸遭遇,希望国王下旨恢复赫斯家的名誉,严查散布谣言的幕后真凶。

听了王子的建议国王肃然道:“堂堂世宦赫斯家竟出了此等羞与人表的丑闻,实属家门不幸。然而这类诉讼纠纷归法务部和检察部处理,你内务部牵涉当中岂非有越权之嫌?此事交予希琉尔沃斯特处置即可,你就不要过问了。”

“那怎么行!”王子自来胸怀坦荡,爱憎分明,即使面对国王反对,在他认为正确的事情上也会据理力争。他以同样坚定的态度争辩道:“赫斯家的每一个人有着怎样的品格我敢说没人比我更了解,这明摆着有人恶意中伤。敢对赫斯家干出此等卑劣行径的,只怕把十方国翻个遍儿也找不出几人,这些人必定是王廷权贵,倘儿臣袖手旁观,等于放任赫斯家被奸人毁灭,这是儿臣无法办到的,求父王见谅。”

“寡人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莫非你想抗旨?”国王作色叱道。

“父王若想铲除赫斯家,只需派一队内廷侍卫前去执行王命即可,如何行此下流肮脏手段?即使最卑贱的无赖恶棍也不屑做此禽兽之行,恕儿臣无礼,讲一句冒犯的话,干这恶行的幕后主谋若为天下人所知,定会受万世唾弃,不知他又有何颜面立足人世间!”王子将头一撇以无比轻蔑的口吻说道。

“听你之言意有所指,莫不是以为孤王指使人做的不成?”国王被王子捉住短处言语贬责,理亏心虚,说话也没了底气。

王子见国王露怯趁机施展攻心策略,哀求道:“父王,哪怕您心里有多么厌弃赫斯家,这会儿也不是剪除他们的时候。敌人大军压境,即将发起下一轮猛烈攻势,祖国倾尽全力尚且力有不逮,岂有自断臂膀的道理?赫斯家在贵族阶层和他们所属的封地军队里的号召力无可比拟,深水河城驻军的战力可抵十方国一半的武备力量,但是若无赫斯家为这些勇士指明方向,他们定然寸步不前,至多只会从一头强健的猛兽变成一只疲弱的病畜。一支失去战斗力的部队您要它战胜在全盛时期也无法击败的敌人,这是不是太荒谬了?所以,儿臣请求您看在大敌当前的份儿上也要对赫斯家网开一面,为我们战胜敌人多增添一份希望---父亲大人!”王子情真意切说罢,近前俯身托起国王右手亲吻着。

“好吧,既有王儿作保,我可以破例让内务部参与审理该案,但你得保证不能以辅国身份干预案件审判的公正性,否则寡人随时可以收回你的审判资格!”国王抽出手严肃说道。

“儿臣叩谢父王。”王子激动拜伏道。

“起来吧,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公爵起身应喏行了退避礼,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王宫。

回到宪兵兵营,他向焦急等候的众人宣布了两件重要事项均已获得国王批准的消息。众人无比欢喜,互相安慰鼓励,只等圣旨发下过堂问断。

次日宫人将敕命公爵法务大臣总检察官财务大臣组成特别审判委员会审理赫斯家风化案的敕书送抵宪兵兵营交到公爵手里,圣旨里要求在收到旨意次日即于内务部展开案件审理。

收下圣旨,公爵立即着人联系另外三位重臣,要他们奉旨准时于内务部署衙聚首,会审赫斯家的相关案件。

又过了一天,三名要员带着备好的案件卷宗,准时抵达国王大道南北路交汇点的内务部署衙大堂。做为东道主和主审官的公爵热情招呼三名同僚,为他们安排座次。这堂不对外公开的审判受邀旁听的只有公主和莫里斯两位特殊观众。

由于该案只是官宦斗争的产物,公爵想早点结束会审还赫斯家清白,以主审官的身份要求省去冗杂程序直接让案情进入审判环节,这一举动遭到了来自希琉尔和耶莱的阻挠。

“殿下,我们还是按正常程序进行审理较为妥当,圣旨上可是命令需依章程办事,若违逆了君命,只怕陛下那儿不好交差!”耶莱满脸堆笑道。

“也罢,就依大人之言,我们就照章程办吧,大人打算从哪一章哪一节开始呢?”王子不耐烦道。

“就从第一步聆讯开始吧,既是嫌犯就该以寻常嫌犯对待,公堂上可没有贵族贱民之分,法纪面前一视同仁!”希琉尔脸色肃杀道。

王子见他如此嘴脸,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骂道:“狗腿子,办事倒得力,要是我养的就好了。”

希琉尔听了并不生气,自顾自端颜正色道:“公堂之上请列位同僚自重,切勿放浪形骸,藐视法律威严。”

公爵不愿再听他饶舌,手执法槌在槌盘上猛地一击,愤然道:“那就开始你的聆讯吧!”

希琉尔清了清嗓门,让抄录员做好准备,叮嘱他们公堂上每个人说的话都要记录在案,之后对被告席上的四名赫斯家成员叱道:“堂下端坐何人,因何事受审,给本堂一一如实报来。”

坐在以长桌临时拼凑起连宪兵都没有部署的被告席上的被告们,各自通报了姓名及受审罪名。

“你们既然沦为受审对象,当对本堂无所隐瞒,如实供述。若使本堂查实尔等蓄意隐瞒罪行,意图蒙混过关,待断决定谳时本堂定从重论处,你们听明白了吗?”

公爵见他骄横跋扈之态愈恣,再次敲响法槌怒喝道:“狗东西!让你聆讯还是听你废话来着?你当本爵是摆设吗?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么喜欢瞎扯,索性你到被告席去,本爵让你说个够!”

耶莱看出国王和蒂利尔精心设计的这场诽谤大戏发展到这份儿可以说已然失败,但自己却仍肩负着国王要他收缴赫斯家财产的重任,为了早点结束案件完成任务,主动开劝道:“辅国稍安勿躁,希琉尔大人初次以法官身份参与审案,难免有所唐突,还是让下官进行讯问吧,照常例也该先从涉及财务上的罪名问断。”

公爵明白国王指派耶莱参与到这场本和财物无任何瓜葛的案件里,目的就是为了劫掠赫斯家的世袭产业,想将这一族彻底清除出贵族阶层,使麦尔斯失去凝聚人心应有的经济基础。但是国王既然将案件下发到自己手里,他自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对蒂利尔这个温和的党徒印象倒不坏,便微笑道:“大人之言甚是,我们直奔主题,快些了结这荒诞可笑的案件吧!”

耶莱点了点头对麦尔斯正色道:“罪嫌麦尔斯,近日有京畿报社收到线索披露,言你与令妹私通,毁德败行,新闻刊发后举国震动。警务署闻讯对案件展开侦办,发现提供线索之目击者---一位长期徘徊于赫斯家宅邸附近乞食的饥民于新闻刊发当日中毒毙命,以致案情只能以证人死亡搁置。

然而乱伦重罪事关国体,务须严查深究,倘果有此兽行则人神共诛,若是子虚乌有,为人蓄意中伤,本堂也当还你清白为你恢复名誉,绝不枉陷无辜之人于罪恶中。你听明白了吗?”

赫斯家人听了纷纷点头应喏。

耶莱接着说道:“很好,本堂问你:‘麦尔斯,你是否确与令妹有染?’”

“我与舍妹自幼兄妹情深,有的只是兄妹之情,从不曾有半分越矩亲狎,亦无淫亵之举。所有捏造的指责系恶人有意谤渎赫斯家及本人声誉所为,请大人明察!”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上交系统后,我带飞全国 十年末世:满级大佬去种田 废土冒险家 永夜之上 绝对交易 细菌终极进化 末世裁决者 神雕出没 末世杀戮进化 站起来蹬?谁教你这么开舰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