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赵霜菱转头道:“你想得美,你当初给我的时候,可没说要回去。”
“也是啊,没说哎,早知道就说了。”孟燕荞捋了一下头发,把头发捋到了耳后边。
“那我的工钱呢?我也演过十来场,怎么说也得要工钱吧。”
“你是我捞娘,你还要什么工钱呀?都是自家人,不谈价钱。”赵霜菱赶紧找了个借口,把手放在账本上。
孟燕荞翻了一个白眼,右手叉着腰:“就知道你会赖账,基本的工钱不给先不说,我那嫁妆呀也全投在你那儿。”
“你那嫁妆就垫了二百块钱,那一千六是我给你的。”赵霜菱说。
“你给了我,那就已经是我的嫁妆了,哎,这就等于说是你一分钱也没花,还拿了我二百块钱去了。”
孟燕荞甩了一下头发,侧了一下身体,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蚕丝睡衣,显得身形挺拔小巧,凹凸有致。
赵霜菱目光落在了孟燕荞的身上,吞了吞口水,眼珠睫毛跟喉结也跟着一起动了。
孟燕荞只觉得自己耳根后面忽然很灼热,炽热的鼻息在她耳畔后面吹着有些痒痒的。一双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她的身体开始有些软了,悄悄的转过身去,炽热的鼻息迎面而来,吹抚在自己的脸颊上。
面前的男人面色有些潮红,喘息着问她:
“你有没有听过,春宵一刻值千金。”
还没等孟燕荞反应过来,灯就被熄灭了。
携手揽腕入罗帷,
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
不敢高声暗皱眉。
赵霜菱体内的波涛汹涌在一夜之间都用尽了。
“现在,都还给你了。”
邹树荣向韩淑颖又借了新一期的《新青年》杂志过来看。
“你知道马克思主义吧?”邹树荣问。
“知道啊,我还知道俄国十月革命和工人运动呢。”
“那你喜欢《新青年》里的哪篇文章?”
“《青春》,李大钊先生写的《青春》,我整篇都很喜欢。”韩淑云说,“我不光会背了,而且我整篇都可以默写下来,一个字都不会错。”
“你真是厉害啊!”邹树荣非常赞赏的看着她,“那你喜欢泰戈尔的诗吗?就是那个印度诗人。”
“哦,我知道。”韩淑云立马又有了兴趣,开口起来:“我们忘记了生命的整体,死亡只是它的一部分,好像是从显微镜中看的一块布,它看起来像一张网,我们注视着他那大大的洞,由于想像而颤抖。”
“但事实是,死亡并不是最终的真实,它看上去是黑暗的,就犹如天空看上去是蓝色的,但是死亡并不是变黑了的实体,正如天空并不是在鸟儿的翅膀上留下颜色一样。”
邹树荣接着朗诵了下来,两人似乎很默契。
“听说你家里有一本手抄的〈吉檀迦利〉,我能不能借来给看一下?”
“当然可以。”邹树荣爽快的答应了,“喜欢泰戈尔诗的女孩一定是个很乐观的人。”
“我也坚信这个世界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所谓的恶能转化为善。”
“没错,在黑暗之中要去争取光明。”邹树荣注视着韩淑云,虽然两人认识很久,但此时此刻似乎像是刚刚认识的一样,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夏天离群漂泊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鸣啭歌唱,一会又飞走了。而秋天的黄叶无歌可唱,飘飘零零,叹息一声,落在窗前了。”
“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我是一只旷野的鸟,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天空。”
暖阳入入天井,时间定格在了落窗前,定格在了书桌间,定格在了二人的目光中,也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此时,也不知二人的心中是否真的有所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