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度假3(1 / 2)
度假3
密密麻麻的黄色对焦框挤在一起, 让房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全都停住了。
于洲的头皮猛地一麻,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阴森森的寒意顺着颈椎一直往全身游走, 凉意游窜到脚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啪的一声,玉津琢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颤抖的不成样子, 又哆哆嗦嗦地钻回了被窝里。
于洲像一尊雕像似的站立在床边,静默地凝视着门口,他看不见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存在,只能透过门看着走廊的墙壁。
墙壁上贴着浮雕瓷砖,在昏黄的灯光下, 那些瓷砖上的浮雕似乎在缓缓蠕动,扭曲的线条一直向四面八方蜿蜒着,逐渐勾勒成一个怪物的模样。
于洲发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正在微微地颤抖, 在此之前, 他从未有这种体验,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恐惧攫住心神,竟使得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僵硬颤抖。
缩在被窝里的玉津琢已经因为恐惧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于洲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指点开了照相机。
他屏气凝神地拿起照相机对准门口, 因为光线昏暗, 相机里是密密麻麻的像素点, 手机里并没有出现挤在一起的黄色对焦框。
于洲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指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 心中已经开始思索是不是玉津琢的手机出现了问题, 导致两人现在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
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一手的冷汗, 于洲正要把手机放下,照相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对焦框。
对焦框仍是位于门口的位置,这时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门口的尽头只剩下一片黑暗。
那个黄色的对焦框就位于那一片黑暗中,隔着手机屏幕,似乎是在凝视于洲。
于洲的后背霎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勉强维持着镇定,仍旧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握紧手机对准门口。
黄色的对焦框突然轻轻地抖了一下,于洲的心也猛地跟着颤动起来。
不知道是环境还是心理原因,于洲在此刻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阴冷。
缩在被窝里的玉津琢仍在呜呜地哭着,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于洲站在床边,继续凝视着手机里的黄色对焦框。
在令人窒息的恐惧中,那个对焦框又颤抖了一下,随后慢慢缩小,这预示着黑暗中那个看不见的存在正在走远。
当对焦框消失的时候,那种刺骨的阴冷感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寒潮退去,身体重新有了温度和知觉,于洲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猛烈的偏头痛再次发作,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站立不稳,痛苦地跌坐在床上。
好在这时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玉津琢终于鼓起了一点勇气,掀开被子探出一个脑袋看向于洲,哆哆嗦嗦地问道:“这这...他们...走了吗?”
于洲点点头,他抬起右手,猛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门还开着,他在强烈的眩晕和刺痛中看向门口处的那片黑暗。
玉津琢的目光随着于洲一起看向门的方向,他的身体又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对着于洲说道:“总不能一晚上都开着门睡觉吧?”
于洲下了床在行李箱里翻找他的止痛药,“关门和不关门对这些存在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强烈的偏头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终于找到了那盒止痛药。
虽然滥用止痛药对身体有很大危害,但这次偏头痛发作起来又急又狠,实在让于洲招架不住。
这一次他吃了两片,苦涩的药片在口腔中化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勉强站起身走向门口,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房间的门一关,玉津琢的心理防线顿时多出了一道屏障,他终于颤颤巍巍地从床上坐起来,裹着被子看向于洲。
见于洲一头冷汗,玉津琢顿时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偏头痛又发作了?”
于洲喝了一口水,他回到床上,拽过玉津琢身上的一角被子盖在身上,倚着床头发着呆。
过了一会,药效发作,偏头痛开始换缓解,于洲开口说道:“你们继承的遗产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你们来到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一般来说,只需要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文件就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和复杂?”
玉津琢这个人胆子虽然小,但恢复冷静后脑子转得还是很快的,听见于洲这样说,他也皱着眉头说道:“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儿,假如继承遗产的必要条件是来到这个海岛,那么来到海岛之后,又要做些什么事情才能继承遗产呢。”
于洲问道:“那你的父母有和你透露首富留下的遗产是什么吗?”
玉津琢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的父母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们只是一个旁支,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于洲继续问道:“你仔细想一下,在这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玉津琢挪蹭着身体尽量贴近于洲,蜷缩在被子里说到:“不同寻常的事情啊,这个倒是没有,在这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很单调,就是吃喝玩乐嘛,咱们已经在一起住了三年,你也知道。”
不知为什么,当玉津琢说完这段话的时候,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感又出现了,正要继续往下说下去的玉津琢立刻闭上嘴巴抱住于洲瑟瑟发抖,惊恐不已地说道:“于洲!于洲你感受到没有,房间怎么突然变冷了。”
玉津琢打了个哆嗦,于洲也皱了皱眉,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再一次打开的照相机。
他的手刚要举起手机,玉津琢就哆嗦着手,一把将他的手机给拍掉了。
“于洲,我觉得这种时候你还是不要打开照相机比较好,万一那个黄色的对焦框距离我们很近很近,就是那种近在咫尺的近,那我们这个晚上不用睡觉了。”
于洲瞥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想睡觉?”
玉津琢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趴在于洲的肩头痛哭流涕:“我后悔呀,我太后悔了,我真不该为了那什么遗产带着你跑到这个地方来。”
“虽说谁也不嫌钱多,但是钱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当玉津琢趴在于洲肩头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盆冷水朝着两人兜头浇下,刺骨的寒冷渗入骨髓,这一刻,两人的身体全部失去温度,就连吸入鼻腔的空气都变得寒冷刺骨起来。
胆小如鼠的玉津琢已经说不出话,死死地抱着于洲的肩膀拼命往于洲的怀里钻。
突然间,啪的一声巨响,房间的窗户突然被强风吹开,一阵狂风呼啸着吹向屋子里面,猛地掀开了两人身上的被子。
玉津琢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