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静谧（1 / 2）

实时镜头的另一边。粉色背心男一把荡开扛着防爆盾牌冲上来阻拦的老保安，“咣！”一下，老保安和变形的盾牌一起被强力扫起，撞碎玻璃，倒飞进保安室，撞在墙上，滑坐在抱头躲避的年轻保安肩上，像个老顽童怀旧得在那骑大马。

低头看这一米八二的怂货抖得不行，张嘴欲骂，出口的却是一蓬鲜血。

看着这些驾车撞破校门冲进来的恶人狞笑着往里去，老保安拍拍年轻保安的肩膀，踩着他的脊梁骨颤颤巍巍得追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不许进来！出去！”一个一米六不到的娇小身材张腿叉腰，努力把自己显得更大，声色俱厉得拦在路当中。

粉色背心男摇摆着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她明明手已经抖到不行，还是仰头怒瞪回去“这是学校！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给我出去！”

粉色背心男用小拇指挖了挖鼻屎，将挖过鼻屎的手高高举起欲抽，就像老鹰准备教训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拦路小鸡。

“住手！”呵斥声中，急促的脚步声快步赶来。

来不及了，她知道远水接不了近火，双方体型差距在那，她从站出来阻拦之前就知道自己抗争不了，但还是站出来了。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虽然拖延得比自己想得短了点。有一丝丝后悔，该先去找个工具的，哪怕是把扫帚都好。

预想的巴掌没有落下，却突然被按住了脑袋和肩膀，炙热的气息喷到脖颈。来不及惊呼，脖间感到剧烈的撕扯疼痛，继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脖颈处被吸走，浑身顿感酸软无力。

脚步声停在近处不敢靠前，被眼前恐怖的吸血场面震慑到“住，住手，放开她。”

娇小的身体更加娇小，被嘴角挂血的粉色背心男一把甩到旁边的树杈上，朝脚步声处裂开满嘴血牙。

“啊！”惊呼中，脚步声止处有人晕倒，有人瘫软坐地。一个瘦薄的身体站前一步，推了下眼镜摊开双手，试图将其余人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滚出去！”

“有骨气的人，血是热的，最好吃，你们要不要？不要我要了。”粉色背心男朝身边人招呼。

在酒吧后街和他互啃过的胖女人挥舞着扭曲变形的手指抢先扑了出去，瘦薄男人试图阻拦，被她肥硕的身体如猪突般一把撞开，胖女人不顾路过的其他人拉扯，一个飞扑压在瘫坐在地那人身上。肉眼可见那人的裤裆散出异味。只抵抗着推了两下，脖子便已被啃去大半，胖女人仰头朝还试图拉扯阻拦自己的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身下那人已翻了白眼鲜血间歇狂飚。

瘦薄男人刚稳住身形，来不及回身去救，就看到两身着警服的人已冲到身前。往日，警服代表着正义，安全和可信。此时却被玷污得传递着恶毒的用心。

瘦薄男人自知不是对手，却仍勇敢愤懑得踏步迎击。他不是没有孩子没有家人无牵无挂，也不是不知道转身逃命是自己最优选择。可他还是一点都不脑热，非常理智得举起拳头冲了上来。

既是为了读书人的尊严，也是为了校长的职责当担，更是为了能为身后的孩子们争取哪怕多一秒的逃生机会，哪怕明知必死的局，他也要上。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他一直都是这么教孩子们的。今日，知行合一，践约了。

一双青筋曝出的血手摊软在地，神经制得不时痉挛着。它的周遭，下课铃声在非规定时间异常响起，猛敲不息，避险广播也在破着音疯狂重复播报。有察觉异样反应快的班级已经有成队成队的孩子排好队鱼贯跑出教室。

头发凌乱的女老师颤抖着嘴唇，跑出教室后在走廊上茫然四顾，看见老保安已经开了后门，无力得拄靠在盾牌上远远朝她招手，顿时有了方向“去！带大家往那去，出了校门直接往家跑，别回头！”说完又一头钻进教室，去催动作慢的孩子。

一个懵懂的孩子还背着书包，跟着往外跑，被一把扯下沉重的书包丢一旁，疾声道“快走！”

孩子被老师粗暴的动作吓到，愣了下，他不知道平时温言细语的老师今天怎么了？或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泪水在眼珠里滚了一圈，还是很有礼貌得在跑开前轻声道“老师再见。”

女老师焦急得催孩子们快走，闻言习惯性得如往日温柔回应“再见。”

虽没有提前通知今天要进行防灾演习，平时经常有进行演练，所以突然接到通知后从教室撤离得非常有序。甚至有调皮的男生满脸兴奋，刚在上的可是讨嫌的数学课啊。

带队第一个跑到操场指定位置的班主任很是得意，这次自己又是第一名，唉！无敌真是寂寞啊。唉！校长呢？教导主任呢？踮脚张望，看见老保安在朝自己疯狂招手，还边招手边咯血，哎呦喂，早和他说了让少抽点烟，小心肺。算了算了，犹豫了下跑过去。

被带血的手抓住胳膊，老保安张嘴说话，话还没出口，已经喷了她一身血沫子，这可是新买的连衣裙啊，班主任有些膈应得想躲开，可又不好直接这么做，文化人，讲究脸面。

“带，孩子们，走！有！坏人。”老保安一字一顿艰难得说出口。指指校门口方向“快！坏人！要来了！”

班主任惊得脸色煞白，不再管什么脸面，扒开老保安的手，撒开腿就往学生处跑，嫌连衣裙拌脚，直接一兜整个撩起来，动作之大，裙摆都高过了胖次，脚跟勾起的泥甩到白色胖次上。画面很美，干净的美。

她的班级虽然孩子小，却是全校第一个全班一个不少跑出校园的，当最后一个孩子离开学校，在群里通知家长们马上来接孩子后，班主任又跑回去引导别的班级孩子撤离，看着别的班级姗姗来迟，她满心骄傲，我的孩子们真棒。

校长带着数人临时组起的防御虽然拼上了性命，还是被突破，折指胖女人捏惯了软柿子，率先发现孩子是更易欺负的目标，撞开老师的拼死阻拦，一头扑进尖叫声。

粉色背心明显就是故意来搞事而且要把事情搞大的，他不像另两个漫无目的得逮人就咬，而是站到高处扫视全场，发现孩子们正在从后门撤离，径直走了过去。

体育老师惊恐得“啊！”得一声大叫，举着课桌从斜刺里冲了出来，粉色背心男原还没注意到他，听他一声喊才转过头来，轻蔑得扫了他一眼，抬腿一脚蹬踹，蹬穿课桌，直接把体育老师踹飞出去，在地上连滚数圈。

看他蹲坐起来满脸不服，粉色背心感觉自己被挑衅到，转身想要教训教训这不自量力的莽夫。却见他嘴角带笑，暗觉不好。下一秒，课桌腿卡着他的脖子从背后将他撞趴在地，狗啃泥。

原来，体育老师是故意喊叫引起他注意，给和自己配合的长腿女老师创造机会。

长腿女老师整个人压在课桌上，试图压制住粉色背心男，招呼身边穿白衬衫西装裤的男老师来帮忙。那白衬衫惊恐得摇着头，定制的意大利皮鞋踩在地上踏得格外刺耳，退两步后丢下学生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