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鬼一定是鬼，人不见得是人（1 / 2）
管家想当然得认为小主人是想找自己要抱抱。虽然他总觉得小主人经常看着自己流口水的样子，像个馋嘴娃在馋美食，有些怪怪的。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却也不至于好看到看着感觉很好吃吧。不过小孩子么，口水多很正常，自己真是富人家的奇闻怪事听多了，脑洞都被带偏了。
被炮弹一样扑进怀里，红噗粉嫩的小脸蛋凑到脖子上，吐气在脖，痒痒的。摸着她藕段般的小胖手，小孩子皮肤就是嫩，软软滑滑的。忽然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疼，这小家伙居然在咬他脖子，抱着的手掌化抱为抓，想要把她拉开。
刚还在十几步开外的主人家倏忽间已到身前，被他一指点在喉节上，管家只感觉呼吸困难，有种说不出的憋闷难受。张嘴想呼痛求救，却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被扯住手脚无声卸脱臼，剧痛中，四肢无力得瘫软倒地。感受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主人从脖颈间大口吸走鲜血，身体越发冰冷，指尖传来刺麻。绝望，迷茫，后悔占满意识。只感觉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困，困意之强甚至压过四处关节和喉间传来的阵阵剧痛。
黑色布鞋也不打扰进食，满意得推门走了进去，穿着瑜伽裤前凸后翘的女人刚跳完操，看见他进来笑了下，“今天忙完有点早啊，石姨菜还没烧好吧。”
“没事，今天我们吃她。”黑色布鞋说得很随意，就像点了一道家常菜。
女人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趴在管家身上吸血的冲天辫，恳求道“石姨忠心耿耿，跟了我们好几年，囡囡出生她就在帮忙照顾，可不可以？”
黑色布鞋笑笑，温柔得回应“不可以，狗也忠心耿耿，但比起我们的安全来说，这不算什么？”
“我可以给她初拥！她不会背叛我们的。”女人做着最后的努力。
“亲爱的，你的初拥很珍贵，不够聪明的人不配拥有。以后这种傻话不要再说了，显得你也很蠢。”
女人悚然，闭上嘴不再求情。她太了解他了，他不会在身边留蠢人。或者说，蠢人不配活在他身边。
“咣当”清朝宫廷用过的青瓷菜碟，抵不过比它年岁更久远，来自意大利卡拉拉的整切大理石地面，和冒着锅气的菜叶子一起碎得到处都是。叫石姨的妇人慌忙跪地徒手收拢，嘴里不住念叨“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囡囡是你女儿的，我一定不会说的，囡囡就是你孙女，我不知道他爸爸是谁。”
手被碎瓷片划破，抹得地上都是血迹，血腥味也随之悄然弥漫。
“你看，蠢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根本配不上你的初拥。你也禁欲很久了，很难熬吧，吃顿饱的吧，吃完还要赶路。”
女人握紧拳头强自坚持，终是抵不住压力和诱惑。舌头在唇间一扫，血红的嘴唇更加鲜红，继而和鲜血融为一色。
这天晚些时候，别墅区专属的消防队给别墅灭完火，在废墟里找到了五具早已烧得面目全非的焦碳，里面有一具被烧得只剩一小团小小的，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吹得消散无踪。
有渠道看过现场照片的业主感慨“好惨，连孩子都没能逃出来。这火起这么快？都没人能逃出来！”不想说，也不想问，更是禁止家里人谈论这事。
也有人在佣人私下组的群里发现，在那幢别墅里干活的几个人，都没声音没图像不说话了。不过在富贵人家干活收入高，要求也多，遇到这么大事，装哑巴当那几个人从来没存在过，是保住饭碗的最优选择，谁要是乱嚼舌根，离被辞退也不远了。群主悄悄把他们踢了出去，不少人发现了，但都假装没看到，几个私下彼此间留过联系方式的，也闷在被窝里偷偷把人删掉。
胖主播睡醒后第一时间就去看了直播间人数，人数下降很多，好在关注的人数没跌多少，今天还需继续努力啊。
简单洗漱后就火急火燎得开始在直播间调节气氛，故作神秘得询问，接下来可以怎么既安全又舒服还节俭得打发掉一天？
大多数人都是好市民，无非是x巴克一杯咖啡坐一天，免费蹭网。或茶馆里一盏茶，一碟瓜子听旁边人来人往唠嗑八卦。
也有骨骼精奇喜欢走偏门的，提议逛某家，沙发坐着不舒服可以一张张床试睡过来，甚至还贴心得给了先拿某某抱枕，再拿某某眼罩，全套装备备齐了再找转角处大床的细致攻略。
最让胖主播大张嘴巴的是，还有人提议去电影院。一张电影票，看完自己那场用手机查下一场的时间，场次，空位，溜进去一场场挨个看，居然还有这种邪招。
有秩序感强的便在那质疑“电影院的管理员不查么？这电影院管理不行啊。”
抬杠的斗气话就不说了，居然有开过电影院的跳出来现身说法“票价上这块锁死的，价高价低都有各自不同的分成规定，从这上面赚的能把租金、折旧、水电抵住就很好了。现在人工贵，想不亏，能少人就得尽量少人。周边手办、爆米花和饮料是盈利的大头，最少得一个人看着。检票口也得一个人看着，这都是不能动的，两班倒最少得养四个人。每个人社保、公积金加逢年过节的红包奖金，摊下来每月少说要四五千。哦，这还没算保洁阿姨的钱。为了抓偶尔一两个玩这小心思的，我至少至少还得再养一个人，就算抓到了，我也就只能罚他一张电影票的钱，我得抓多少人才够回本啊？这买卖明显巨亏。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占点便宜，至少让买票的人觉得看电影的人还挺多的。再说了，正常人看一场电影两小时已经累死了，连看几场，要看吐的。”
林喆也已拾掇完，见说得有趣，凑过来见识了后半段，不禁感慨“这道理讲再多，都不如实践走一遭啊。按这看法，以后听到电影这词都会犯恶心，为逃点电影票钱，真不值当。”
“嗯嗯！”胖主播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我听那些时间管理的大师说，一部电影你看十分钟发现是烂片，就该马上离开，免得浪费后面一个多小时。说实话我是做不到，不管烂不烂片，主要是心疼花出去的电影票钱，觉得不看点什么回来白瞎了票钱。这连着的看法，我也做不到，我是心疼自己屁股。”
被直播间弹幕嫌弃“你就臭屁去吧！别给痔疮找借口。”、“祖传老中医捂痱子秘方，主播亲测有效。”、“给我一张电影票，还你一个烂屁股。”
那开过电影院的还不忘善意提醒“友情提醒啊，千万千万不要觉得电影院里光线暗，就适合悄悄做些羞羞的事情，现在可都是红外高清，全方位，多角度。商场的保安没事就喜欢来我们那蹭爆米花，顺便帮忙看监控。”
前面算经济帐时，直播间还波澜不惊，顶多吐槽两句。给出温馨提醒后，瞬间就炸出一堆潜水的，令人眼红耳热的段子都出来了，眼看话风越跑越偏，直奔禁播去了，胖主播赶紧止住话头。太可怕了，都是胆大妄为有故事的人那。
好不容易又热闹起来的直播间忽然有不少人离开，而且离开的趋势在加速，越掉越凶，胖主播急了“唉！唉！别走啊！后面，后面更精彩！”
可他苍白的挽留不仅没用，反而似是给还在的人提了个醒，在线人数又一次猛得提速流失，胖主播失声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他也想出去看看，但是直播间好歹还有上百人，他觉得要对得起自己的“铁粉”们。
林喆看得直摇头，嘻哈着安慰道“娱乐热点就这样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再大的事，被关注一周也就顶天了，恭喜你，成功获得过气网红称号，搞不好还是最快过气网红。”
胖主播连忙把他推开“去休去休！你个乌鸦嘴，呸呸呸，童言无忌。。。我了个去！喂！你醒醒啊！不对，我没干什么呀！他们刚还没开始说我就制止了撒！”
胖主播不用继续纠结了，直播直接被强制退出。重新试着登录服务器连直播间，却一直显示排队中，“请耐心等待”。他以为是自己刚没及时制止粉丝的话题，被禁言了，懊恼不已。
林喆也是诧异“现在反应这么快？这后台得有多少人在那一直盯着啊。”
胖主播也担忧道“是啊，都不是我说的，就。。。唉！不知道会不会封我账号，影响提现。那是粉丝刷给我的礼物啊，他们不会找借口给吞了吧？”
见胖主播沮丧彷徨，林喆有心劝慰，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拍拍他的肩膀“走！反正现在上不去，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呼吸下新鲜空气，让霉运都滚蛋！说不定就是系统例行检修，大家都登不上。”
哪会听信他拍脑袋随口说的鬼话，不过想着换个地方可能信号好点，说不定就登上去了，胖主播便收拾东西跟着出来。一路走都没看到人，连柜台都没有服务员，林喆还打趣“这时候溜进来准没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觉，连浴资都省了，完美。”才转过弯，发现服务员和不少裹着浴巾的客人们正站在店门口翘首张望，尴尬得笑笑“原来都堵门去了啊。”
胖主播眼睛顿时亮了，仿佛抓到了一线希望，举起手机快步往门口跑，见还登录不上去，就先开了视频录制。还没跑到门口，门外人惊叫着四散，有不少人往店里跑。避过慌乱的人群，还没来得及问“干嘛呢？”
一辆轿车不带刹车得在店门口撞飞几个躲闪不及的看客，一个被撞飞而起的倒霉鬼还没落地，又被下一辆再次撞起。这回他裹身上的浴巾就自顾自得抛下他单飞了，飘飘荡荡在空中浪够了才落回地面，正好盖在被撞得严重凹陷变形的脸上。再次被车轮碾过，浴巾下红白炸裂。车辆不仅没停下查看，反而加速离开。
对发生在眼前的交通肇事，还恶性逃逸，胖主播义愤难当，举起手机想要第一时间现场直播，发现还在排队等待，气得大骂“还有天理么！”气晕了头想上街对着逃逸司机的方向疯狂输出正义。
林喆可没被气愤冲昏头脑，眼疾手快得回拉了紧盯屏幕的胖主播一把，一辆因为压到人而打滑失控的汽车，擦着胖主播的肥腰一头撞进店门，顶到柜台还前冲了小段才被卡死，吓得躲到柜台后面的服务员哭爹喊娘。
胖主播刚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惊魂未定，吓得脸色煞白得看着林喆“哥！这世界是疯了么？女司机脚下只有油门的么？”
刚想教育下作为新时代主播，不能有男女偏见，这样会找不到老婆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柜台处车门打开，推开气囊，探出个满脸挂血的短发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