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要是她决意离开不可阻拦”(1 / 2)
她不理解拓跋思齐为何要食言,自己却被困在此处不能外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很快就被她发现驿馆的正门只有两个护院看守,除此之外,整个驿馆再无其他男子。
她并没有把握能够一招致胜,把那两个看门的男子给搁倒,只能退而求其次,偷偷溜到后门去。
后面虽然没有人看守,却是上了锁的,李珺乔也无法偷溜出去。
但她看到后门旁边的围墙边上恰好长了一棵歪脖子树,要是在树丫上套上绳索,再结上绳结,说不定就能依仗着绳索的力量,翻墙而出。
只是如今她苦于手头上没有可以替代绳索之物,她只能绕回屋内,关上门以后,径直走到床边,一手把窗幔扯了下来。
正当她打算把床幔撕成布条,再扭结成绳索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吓得李珺乔如同惊弓之鸟。
只见清欢捧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进了房内,当她看到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以及表情错愕的李珺乔时,她差点失手把手中的木盆打翻在地。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可别要想不开做傻事啊!”清欢快步上前,把李珺乔手中的布幔夺了过去。
眼前清欢这是把她当成要投梁自尽之人,李珺乔不由得失声哑笑。
李珺乔怕清欢继续误会下去,连忙对她解释道,“我并非要寻死,把这幅布幔还给我,我自有用处。”
说罢,她把手伸向清欢的方向,拉扯着床幔的一端,缓缓地把床幔夺了过来,放到了一边。
“对了,你家公子怎么这就走了?他昨日不是说好了,要跟我一起到范疆去的吗?怎么不说一声,就自个儿先去了?”
李珺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更为平和一些,免得让清欢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满,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如今她孤身一人留在驿馆里,这里的侍女都对她不太友好的样子,李珺乔实在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不拘小节,而招致她们的厌恶。
正所谓山水有相逢,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又要和她们打交道呢。
但清欢还是轻而易举地看出了李珺乔眼内的焦急,连忙安抚她说,“姑娘误会了,我家公子是昨天夜里收到了凉凌国国君的旨意,让他第二天一早马上入宫。”
“所以今天天刚亮,公子便带着驿站其他人一起出发了。他只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办,并非有心食言。”
李珺乔看出清欢话里对拓跋思齐的维护,便又问了句,“那你呢?怎么不跟着一起走?”
清欢扯出一丝笑容来,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公子交代了,等姑娘醒来,再由奴婢告知姑娘他的去向。”
“公子还说了,要是姑娘愿意的话,可以留在驿馆等他,他做完了正事便会回来寻姑娘。”
李珺乔闻言突然觉得自己大概错怪了拓跋思齐,不禁生出些许愧疚来。
但她深知此去京城,一来一回也得花上五六天的时间。
加上她已经在驿馆耽搁了三天,要是再等拓跋思齐回来,不仅李一白那边就瞒不下去了,就连拓跋繁的痕迹也会尽数抹去。
于是她连忙问向清欢,“那你家公子有没有提到,要是我不愿意呢?”
清欢对李珺乔的态度没有丝毫的诧异,就像早已知晓她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一样。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绸缎织锦口袋,递向了李珺乔。
“公子说过,要是姑娘执意不肯留在驿馆,也不可拦着。只要姑娘收下这个钱袋,随时都可以离开。”
李珺乔闻言下意识看了看床榻上放着的、准备做成绳索用作出逃之用的不满,将信将疑。
她犹豫片刻以后,还是选择伸手把钱袋接了过去。
她双手触碰到那个钱袋的那一刻,便感受到里面装着一块长条状的物件,她下意识想到的是金条之类的值钱物件,但马上就反应过来重量有些对不上。
于是她问向清欢,“我现在能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清欢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是公子留给姑娘的,姑娘爱怎样处置都可以。”
此时李珺乔再无顾虑,直接在清欢面前把那个口袋打开。
里面除了装有好些用作盘缠之用的银票,还有一块像令牌之类的长条状玉佩。
玉佩上刻着好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李珺乔一个都认不出来。
于是她只能把玉佩递向清欢,问了她一句,“你认得字吧?可看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清欢只消一看,便知道那是龟兹国的文字,上面写的正是“通关谍令”四个字,于是她把玉佩上的字一一指认给李珺乔看。
李珺乔一开始还不能理解拓跋思齐把这个令牌留给她的含义,直言龟兹国的通关谍令在凉凌国用不上。
而且如今凉凌国和龟兹国的关系正处于十分微妙的时候,要是李珺乔把刻有龟兹国文字的令牌带在身上,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不定到时候李珺乔会被误会是龟兹国派来的细作,那她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李珺乔把她的顾虑与清欢说了,并让她把这枚令牌交回到拓跋思齐手上。
清欢却没有依言接过令牌,反而对李珺乔说,“姑娘是真的看不出公子对姑娘的情意吗?还是凉凌国的女子都喜欢这般故作欲拒还应之态?”
“这枚令牌分明不是让姑娘在凉凌国之用,而是公子想让姑娘到龟兹国去。”
李珺乔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她连忙解释说,“你家公子待我虽好,但我们之间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做出任何逾矩之事。而且,他待我也并非你们想象的那般男女之情。”
“那姑娘可知,姑娘这些天服下的丹药,乃是我家公子的鲜血所制?”清欢见李珺乔还不清楚内情,忍不住把藏在心底多日的话和盘托出。
“什么?你说的是他的血?”李珺乔想起那股怪异的甜腥之味,不由得有些恶心。
“是啊,鲜血入药,方能炼成的五粒还魂丹,就被姑娘一人服下了三粒。”清欢轻声喃喃道。
清欢只知道在驿馆的三天时间里,李珺乔每日被喂下一粒还魂丹,却不知道早在拓跋思齐把她送到驿馆以前,她就已经服下了两粒。
所以正确来说,拓跋思齐把所有的还魂丹都给李珺乔了,自己一颗都没有留下来。
清欢的话让李珺乔感到大为震惊,她从没有怀疑过这丹药的甜腥之味竟是来自于拓跋思齐的血。
清欢见李珺乔沉默不语,以为她并不信,心中颇有些替自家公子觉得不值。
于是她又说了句,“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人都能看出公子对你的用心。”
“要是你真的是个感恩图报的人,就应该知道该如何报答公子,而不是只会一味气公子了。”
李珺乔一向认为拓跋思齐是为了报当日后山相救之恩,所以才投桃报李,没想到当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想到自己每每和他相处之时,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甚至还为了逃脱,试图出手伤了他。
就连那颗治好了她腿疾的丹药,也被她反复嫌弃,当时她其实已经察觉他的脸色不太对劲,只是自己并没有往别处多想。
此时李珺乔只想跟他道一声抱歉,却已经不能了。
但李珺乔向来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决定对清欢说,“我和他之间自有渊源,他救了我,我也曾救了他,当中的曲折实在不足为其他人所道。”
“只是我必须要离开了,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李珺乔的眼神带着点点忧伤,“要是以后我还有机会见着你家公子,我必定会好好跟他道一声多谢。只是这令牌,我是断断不能收下了。”
说罢,她把手中的令牌放到桌上,收好了钱袋,打算转身推门离开。
“姑娘,我记得公子说过,你会骑马。公子给你留下了他的赤血马,你且骑上它去范疆吧。”
清欢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使得李珺乔不禁脚步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