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景行别怕我来了(1 / 2)
第二天清晨,陈姣姣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够身边的人,手摸到的,却只有一片清冷。
她猝然从睡梦中惊醒,一时竟分不清,昨晚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还是此时才是一场噩梦。
于景行人呢?怎么不见了?
陈姣姣就像起床后不见了父母的孩子,好似丢了全世界。鞋都没穿,就往楼上冲去,她要去看看,于景行是不是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当她惴惴不安地推开于景行的房门,空无一人的房间让她悬着的一颗心,变得更加焦灼了。
她又转身朝楼下冲去,步履焦急,差点绊倒。
徐五正在灶房给大家做早饭,她一下冲进灶房内,问徐五:“于景行呢?你有没有看到他?”
徐五摇头:“没有看见。”
陈姣姣又莽撞地冲进苏郁的房间,苏郁吓得一下缩回了床上:“家主……”
“于景行呢?他人怎么不见了?”陈姣姣焦急地问苏郁。
苏郁一脸茫然地摇头,他今天也没见过于景行。
接下来,陈姣姣把家里所有的房间都翻找了一遍,把家里的每一个都问了一遍。
不光是于景行,宁林语也不见了。
“家主,昨天景行不是跟你呆在一起吗?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苏郁提醒陈姣姣道。
陈姣姣回想起昨天的事,于景行拿着小册子来找自己,自己任性地跟他胡闹,他还哭了。
当时陈姣姣以为他哭是因为自己勉强他,现在想来,他哭也许是另有隐情。
陈姣姣转身冲上楼,找到那本小册子,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页面上的字迹已经干透,不过除了墨黑的字迹,还有点点泪痕。
陈姣姣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这边写边哭,不是诀别就是遗言……
她现在竟不在乎于景行是否会离开自己,只要他不想寻死,其他的都好说。
陈姣姣提心吊胆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页面上的纸。
“自此一别,不道归来。吾负清秋,愧不敢言。”
念完后,她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还好不是想不开,只是不辞而别。
沈逸已经去医馆了,苏郁和何慕两人都学识有限,待陈姣姣把于景行留下的离别诗念出来后,他们才知道于景行走了。
“家主,他能去哪里?”苏郁也跟着紧张起来。
陈姣姣沉吟片刻道:“应该是被宁林语带走了,现在天下大乱,宁林语深受帝子轻言部师者的教化,肯定已经投靠帝子麾下。只是,不知道他们此去,有没有人护送……”
陈姣姣的担心写在脸上,于景行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外面有多凶险。
陈姣姣这段时间为了保护他,把自己手下七千多人,调去了五千多人守着城门。
来往的货商进城出城只能有一人随行,路上全部由陈姣姣的人护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陈姣姣为了于景行,把整个洛水县都封了。
他现在身份敏感,那些因为战争失利的女人,巴不得能拿他泄愤,他如果被女帝的部下盯上,恐怕会凶多吉少。
陈姣姣的猜想十分正确,因为战事接连失利,女帝的部下们,急需要一个泄愤的出口,也为了震慑平民百姓,他们更加不打算放过于景行。
陈姣姣这边刚放下小册子,陈洁就慌张地闯进了他们家的院门。
“姣姣!出事了!”陈洁站在院子里喊。
陈姣姣把头伸到窗外,问:“出什么事了?”
“我们安插在周边各县的线人来报,说女帝手下的大将花意,带着一千精兵,突袭洛水县围剿“行知”。”陈洁只知道花意带兵围剿于景行,却不知道于景行已经被人带出了洛水县。
“遭了!”陈姣姣再也不敢多耽搁一秒,她无法预知于景行此时是否已经遇到危险。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城去找他,一路护送他去武都。
洛水县现在已经被陈姣姣掌控在了自己手里。县主叶美珠去云水城反馈了几次洛水县的情况,皆被郡守刘馨搪塞回来了。
现在大战爆发,云水城的地方军被女帝调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两万精兵,只够保护云水城的安危。刘馨怎么可能为了辖内的一个偏远小县城调动自己手里的精兵。
博弈者,从来都是弃卒保帅,怎会弃帅保卒?
叶美珠依仗的官威,不过是上头的护持。现在上头自顾不暇,不管她了,她便成了一个空有虚名的县主。整天躲在府衙睡大觉,任陈姣姣折腾去。
陈姣姣提前警告过她:“叶美珠,你若是老老实实地呆着不搞事,这洛水县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如果你敢跟我作对,我就把你扔出城外。”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叶美珠又是一个安于享乐的人,她果断选择了老老实实地龟缩在县衙,当个徒有虚名的县主。
陈姣姣把整个洛水县都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个县城虽小,但是背靠大荒山,还有洛水河贯穿其中,辖区内的山水荒原加起来可并不小。
正适合当个割据一方的土皇帝,谁都把她无可奈何。
如果没有于景行的事,陈姣姣断然不会这么贸然地离开洛水县。
这次她走得十分匆忙,很多事情都来不及交代。
筹谋数月,一夕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偏离轨迹。
陈姣姣骑马一路疾驰,于景行现在的名声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一路上陈姣姣都能听见路过的行人在讨论他们。
他们的说法一致,说在云水城城郊一处分叉路口,埋伏了上千精兵,伏击了行知一行人。
陈姣姣赶到伏击点时,那里还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现场一片狼藉,马蹄印和人的脚印错杂纷乱,血迹更是像泼墨一般,洒得到处都是。
陈姣姣看到地上的血迹,就心里发紧,双手止不住地抖了起来。她太害怕地上的血迹是于景行留下的。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陈姣姣使劲攥紧缰绳,把所有的担忧都强行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