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高祖从不画大饼!是枭杰,是豪侠,是无赖(求订阅)(2 / 2)
这些事情,既魔幻又真实……
他太过务实……高祖从不画大饼,他是真给你赏赐……
而务实的人,可以让别人把自己交付给他,但是他绝不可能轻易的把自己交付给旁人。
而与此同时,汉武帝此刻也微微眯眼。
他回头瞥了林阎一眼,随后才幽幽开口。
“高祖此人,长者,枭杰,豪侠,政治天才,无赖,兼或有之。”
“而当年和他争天下的那位项羽……巨鹿之战获胜时,项羽才26岁,却已经催破秦军,威震诸侯。起兵不过数年,真的可以称得上天之骄子。”
“除了叔父项梁的死去,项羽的前半生顺的无法形容。将门出身的贵族,神勇无二,才二十多岁就已经让那些叔伯年龄的诸侯跪拜相迎。”
“而高祖在二十多岁时,还在跟着张耳在外黄吃席……项羽不飘然,自然不可能。天生的神力,巨大的功业,家国之恨的发泄,足已让一个年轻人燃烧。然而他的命运注定要以失败而告终。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争夺天下,就是一番冷酷又公正的东西,只分胜负。”
“高祖是个天生的玩弄权术天才,而项王离权术还有不少距离。”
“争夺天下,也是权力的游戏,权变与审慎缺一不可。”
“这些东西在高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论是鸿门宴之前与项伯的兄事之,还是韩信的假齐王,机敏都算是一流的。”
“张良为他讲兵法,大为感怀,说沛公殆天授也。恐怕也不是虚言,如此年龄,如此悟性,真乃天之所兴。”
“治国毕竟不是打仗,项王的英武与天才,也难以挽救他的危局。”
“战争之外的因素,要考虑的实在太多。正如韩信所说的,妇人之仁。项王仁而爱人,陛下慢而侮人。可是论及功名利禄,这种最动人心的东西,刘邦远比项羽慷慨仁厚。”
“就如英布看到刘邦边洗脚便接待他想要自杀,回去却发现自己的用器衣食和汉王一模一样.那个大,那个小,就一目了然了。”
“天下毕竟不是只有战场之上的竞争,争夺神器仅凭勇力怎么可能,这是政治集团间的斗争。政治的事,就是我们的人多多的,敌人的人少少的。”
“说实话,朕之前,并不觉得高祖有多了不起,毕竟当年被匈奴打成那个样子,之后不断选择和亲,毫无锐气的也是他……”
“但是后来朕看清了……在乱世之中要做领头人,一是公正,二是有担当,偏偏高祖都做的很好。他早期仰慕游侠,在沛县也曾是一方的老大。”
“早年在沛县的时候,他误伤夏侯婴。夏侯婴因此被关押了一年有余,吃尽苦头却没有出卖高祖。从沛县,到长安……”
“丰沛军功集团的人物,罕有投降变节者。更有纪信为之效死,王陵母以死劝诫儿子。”
“论起来人格的魅力,高祖之豁达宽厚留名史书,唯以孝义仁和感天下,才有了曾痴心以为自己要统御天下的义帝把入关中的任务交给了高祖,有了年长的三老董公拦住汉王的车架,劝他为义帝发丧。”
“尤其是后面的约法三章,爱惜民力显得难得可贵,尤其是在饱经战乱蹂躏的大地。一个是狂飙怒放的火焰,一个是温和坚韧的水流。”
“高祖起兵时候已48岁,又斗争数年,这在那个时代都算是垂垂老矣。但以五六十岁的高龄,不爱宫室华美。披甲骑马,东征西讨。出关中,败彭城,志取天下。”
“谋士要辅佐,也要君王有钢铁的意志和不为人下的野望啊。如此的意志力,如此的坚韧,王者也不是虚言。刘氏的愈挫愈勇,百折不挠,才有了我泱泱大3.8汉!”
林阎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他们都没有着急进入面前的庭院。
而此刻的林阎,忽然想到之前在生死簿里看过的一幕。
公元前196年。刘邦击败叛军回师,归还家乡沛县。衣锦还乡,自然要大摆宴席,宴请家乡父老。这是刘邦人生中三次比较出名的吃席之一,也是最后一次了。
第一次,是他诈称万钱庆贺吕公的寿辰,讨来了一个媳妇,尽显狡黠。第二次,是步步惊心的鸿门宴,饭还没吃完就跑路了。而这一次,他已经踏上了人生的顶点,将要在青色的竹简中走向不朽。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童子在跟着学唱,苍老的皇帝起身落泪。
始皇的功业,项王的桀骜,韩信的豪气,子房的奇谋,都化为了过往的云烟。
他们已经在旧的时代获得不朽,而自己还将要带着羁绊走下去。童年时候卢绾的笑容,少年时候跟张耳的交游,最终都随着未央宫的流云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