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大争之世（2 / 2）
“嗯？”少年有些诧异，连忙转过身。
不知何时，一个带着兜帽浑身隐没在斗篷里的人影出现在了少年身后十数米开外。
“想不到，现世居然还有狴犴幼兽。”那隐没在兜帽与斗篷里的人影在少年转身之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男性，看不穿修为。这是少年得到的唯一信息。
“哦？已基本开脉完成……倒是难得。娃儿你哪门哪派？”人影说着向着白玉京走来。
随着来人的步子，少年肩头的小兽弓起了腰身，双目之中隐隐有电芒闪烁着。
“你是何人？”少年看着来人越来越近不禁退后一步微微下蹲摆好逃跑姿势。
“不用紧张……你只要乖乖交出葵水之精与狴犴我就不会为难你。”
来人于少年丈外站定。
“葵水之精？那是什么？”少年不知道来人说的东西是什么，不过略一联想便知道了，大概是那冰蓝玉带组成的漩涡涡心。
“嘿！少给我装糊涂！”来人向着少年伸出了右手。
白玉京只觉得一股无可抵抗的意念瞬间把自己锁定，随后来人伸出的那只大手好似越过了近丈的空间把攥住了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悬空提起。
一股窒息的感觉，体内真气被那股意念压制得无法动弹分毫。
“吼～！”似虎类鹿的虚影咆哮一声扑在了那人面门。
被悬空攥起的少年这才被松开跌落在地。
“……小畜牲竟敢伤我……”那人影在狴犴的扑击下暴退五、六步，却未能尽数躲过狴犴的爪子，胸前衣物已然被一爪子撕裂，这会正气急败坏举掌欲拍。
只是小灰得势不饶人，在来人那句话刚说完之时它已经再次扑击而去……而这时那人才刚举掌欲拍。
但见那似虎类鹿虚影再现，迎着那人从头顶扑击而下，若被扑实……不说开膛破肚，那张脸也不用要了。
“哼”一声闷哼，那人再次暴退五、六步，那之前举起作势欲拍的右手从肩膀至小臂已然鲜血淋漓！血腥味在夜风里弥漫开来。
“驭神境！这狴犴幼兽居然有驭神境的力量！”那人惊怒交加，捂着右臂恨声说了句，随后隐在兜帽下的双眼深深看了眼少年便转身飞射而去。
直到那人消失在视野中，跌落在地的少年才站了起来：“……果然啊，修为低微注定要被人欺负！”
“咿亚！”小灰跃回少年肩膀似是同意少年的话而叫唤道。
“不过，这葵水之精是什么东西？小灰你吃了它有什么好处么？”
少年伸手把小灰拎到怀里检查它的爪子，没有沾到鲜血……明明那人的臂膀被小灰抓破了呀？
“咿～呀”
……少年无语，一拍脑袋便抱着小灰往回走。自己是被吓傻了还是啥的，小灰的话自己又听不懂，问个啥。
一处城中村租房中。
“噢？老江你啥滴挂彩了？”一寸头青年正在电脑前看着动漫，听到开门声转头望去见到一中年男子阴沉着脸捂着右臂进来。
“晦气！”中年男子一脸胡渣，一脚把门关上便从附近的餐桌上扯过几张纸巾把手上的污血擦拭掉。
“到底怎么回事？”板寸青年语气郑重了起来。
“刚在外边发现了葵水之精，被一带着头狴犴幼兽的娃儿捷足先登了。本想从那娃儿手里抢过狴犴幼兽……”中年男子说着顿了下，情绪低落下来：“那狴犴幼兽竟然有驭神境的实力……这不，挂彩了。”
“现世哪里来的狴犴幼兽？”板寸青年略有疑惑地喃喃了句又接着说到：“看来徐市撞破虚空屏障归来引发的天地大变开始显现了……葵水之精这种东西昆仑界都已经被收刮得绝迹千年了，这才几天，下界就出现了……”
“我们修为低微势力弱小这才来下界……不成想这里也有硬茬子。”中年男子一边处理自己右臂伤口一边无奈感叹。好在也仅是伤了皮肉，筋脉没有伤到，不然乐子就大了。
“老江，看来你是真的老了啊！”板寸青年嗤笑一声说到：“这下界，离魂境的难有几个，三教百家也不会容许他们胡乱下界。况且上界碎块之间新的通道一但打开，有得他们争抢的。我们这些驭神在这里就是天就是地！你不过霉运当头刚好遇见某位离魂大佬的徒子徒孙罢，以后见到这种带着异种神兽的家伙离远点就没事了。这下界出现的魁宝仙材还不是我等予取予夺？”说到最后，板寸青年几乎要狂笑起来，似乎他已经采摘到了无数天材地宝，进军离魂境成就数千年来无人可至的飞升指日可待。
“……”中年男子看到板寸青年那自我幻想陶醉的样子只得无语摇头，心底默默叹息着要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徐市舰队两千多年前破碎虚空进入归墟引得上界下界震荡，两界震荡之后生出了无数天材地宝，引得当时两界修行之人争相抢夺。之所以有天材地宝生成，上界大能推测是从归墟泄露出来的天界仙灵之气催发的，又或者是两界震荡之时把它们从各种隐秘角落里筛了出来。
所以，当徐市舰队在下界以海市蜃楼的情景出现时，上界很多人纷纷寻找关系、借口返回人间。盖因上界强者太多，宗门太多，势孤力弱者很难抢到一口口食……
这人间界将变成一个大争之世了啊！
白玉京可不知道这些，盖聂也没和他说过这些。老人大概是没在意，或者忘了吧。毕竟他老人家是离魂境巅峰的存在，除了寻找五境之上的道路什么天材地宝对他来说都是浮云。
少年抱着小灰回到了酒店便洗漱开始修炼。
内识里，少年心神一分为二，一于百汇关窍之上引导火红光点入体，一于意识海湖面仰望脉络图。意识海中的心神看着虚空里的脉络哪里未曾点亮便引导着真气冲开点亮，气海中的真气漩涡有若用之不竭挥之不尽。
这种感觉自从抱回小灰之后才有，不过少年可不知道这是小灰刻意引导的结果。
而外人就算知道了小灰能帮白玉京凝聚引导大量外在能量也难以复制。
小灰是龙子狴犴，肉身足够强横，引导外在能量时没有反噬之忧。再则它与白胤相融之时意识还未脱离混沌，后来白胤涅槃成全了它并把一身力量与精神体寄托在它身上，让它无形中天生便与白玉京亲近，它所做的全是它自发地。
最重要的一点，白玉京打破了灵魂与肉身之间的桎梏做到了天人合一。这让他的各个关窍凝炼压缩真气的功能直线提升几个档次。
不然换作别人，就算帮引导之人不惧反噬，但吸纳之人炼化不及……又有什么效果呢？
当然了，小灰帮忙引导也只是驭神之下才适用。到了驭神，那就不只是真气量那么简单了。这是后话。
少年一心二用，尽心尽力地查缺补漏，不多会功夫意识海中那虚空之上的脉络已然全部点亮。而此时百汇中涌入的火红光点依然无穷无尽，经百汇关窍炼化压缩的真气回流气海也是越来越多，膨胀之感渐起。
盖聂不会想到白玉京这才多久功夫便走完了开脉一境，所以并没有留下结经一境的修行之法。
少年只觉得气海被那火红的真气涡流撑得越来越大，那种肿胀之感有如一个越吹越大的气球随时有爆炸的危险，这一刻少年想停下百汇关窍上火红光点的引导却发现没法停止！他哪里想到，这些能量光点大多是小灰引来的，已形成了一种“势”，少年心神不竭，它便一直灌入百汇之中。
完了，就在少年心底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之时，“轰！”一声炸响于少年意识海中传来，随后那肿胀之感渐渐平息了下去而反是升起了一种饥饿之感。
少年意识海中的心神这才发现，那湖泊之中多出了一道火红涡流……
这是什么状况？少年意识海中的心神连忙潜入神庭关窍中，只见原本互不干扰涡尖相对的真气涡流与精神力涡流已经涡尖相连在了一起……那火红的真气正在把略显灰白的精神力涡流浸染……
一时间少年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那气海膨胀炸裂危机倒是解除了……
心神把全身脉络检查一遍，未发现有什么不适，少年便任由着真气浸染精神力涡流侵入意识海。而意识海好似无底洞般，一直到修炼结束那股饥饿之感都未曾消失……
好在结束修炼之后少年并未见到身体有所异常也就置之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