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闪耀天际的大将军（1 / 2）
威廉一个人在离夜营地稍远的地方。
转移视线，可以看到陶醉于野战胜利的自军的身影。但是威廉的脸上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闲暇品尝胜利的美酒。
(我……怎么赢的?)
不仅如此，脸色还很差。甚至脸色发青。
(记忆飞逝。在我的记忆范围内……我处于劣势。不，可以说是输了。)
想起了和百人队队长海安的单枪匹马。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一决胜负，就觉得这是一场不错的赌博。结果是胜利，但是没有那个记忆。
(听卡尔说，他是靠力量取胜的……有这种可能吗?)
技术上姑且不论，力量上应该有压倒性的差距。
(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在力量上不如别人。你和我一样锻炼过吗?你有这么多知识吗?对那个男人?)
不可能，他想。不这么想，自信就会动摇。在信息汇集的七大王国中，在进口书店工作的自己，花了五年时间从众多的书中提炼出必要的信息并付诸实践，不想觉得自己比自己差。更何况在体格上几乎没有差别。
在拉科尼亚，即使吃屎饭也要注意营养。在同样的体格中，他的身体应该是很干练的。即使稍微差一点，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差距’。)
被吹飞了。被揍了一顿。体无完肤——
如果是平时，会认为这是愚蠢的怪事。对于合理地提升自己的威廉来说，这是第一次碰到的不可思议的墙壁。但实际碰过之后，自己的感觉是失败了，不明白是不行的。
(书里没有。只有在实战中才有。凯尔和那个男人拿的那个……我必须拿在手里。尽可能迅速地)
等于没有线索。书里没有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查。
(嗯，问问凯尔吧。能告诉我吗，那家伙?)
想到在剑方面并不乐观的凯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无论走到哪里，那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归宿。那个不会变。直到死的那一刻，一定——
(就算把那个放一边，记忆飞起来也不好。非常不好。)
有一种很少见的自我消失的感觉。一旦激动起来，记忆就会飞散。稍微有点，短的时间里有过几次。和凯尔练习的时候，以及情绪激动的时候。因为时间太短，我并没有太在意。凯尔也说不用在意。
(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一直无视。)
倒不如说，当他考虑到自己的情况时，却没有对此采取对策，这让威廉难掩惊讶。
(我这个家伙到底想怎么样?)
变得不了解自己。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却放过了这么大的漏洞。在某种意义上，这给威廉带来了比失败更大的打击。
“…………”
突然，威廉的目光转向自己胸部的小隆起。我把那个拿出来。
红得像血，红得像灼热。如果说钻石是星星的闪烁，那么红宝石就是天空中太阳的灼热。那热度，犹如人的血色。
“我很适合这个，对吧?”
鲁比被托加德坚决拒绝了。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对为什么是鲁比产生了一点兴趣。
(如果能从那拙劣的三文戏中感受到热情，那就简单多了。)
不过，就这点程度，他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鲁比吗?本来突然准备银工艺品也很奇怪，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准备这么多宝石真的可能吗?虽说是为了谋生——但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怎么可能事先准备好呢，他一口回绝。
卡尔和自己的相遇是偶然的。去那所宅邸也是碰巧。威廉自我反省说，想太多是自己的坏习惯。
“……对我有好感?不，再怎么说也太没有交集了。”
威廉再怎么绞尽脑汁，过去也没见过像加德这样的女人。即使在被称为“有”的时候，这样的记忆也随处可见——
“嗯，无所谓吧。”
威廉压抑住一切，将相配的宝石收进衣服内侧。托加德的事之类的小事。与眼前堆积如山的问题相比，优先级非常低。说老实话，特加德对威廉来说根本无所谓。
“飞翔的记忆，不合逻辑的力量，目前的问题是这两个。”
不应该把思考的资源分配给托加尔德的想法等。威廉这样判断后，开始思考应该优先做的事情。
“那么，怎么办呢?”
〇
野战的胜利将诺克萨斯军推进到了拉科尼亚。奥斯特贝格军的士气并不高昂，经过几次野战后，一直躲在拉科尼亚。在拉科尼亚的攻防战中，诺克萨斯占据优势。
“战况还真不乐观。”
卡尔嘟囔了一句。身旁的威廉也默默点头。
“……因为是攻城战啊。不会轻松的。”
威廉喃喃自语，攻城战。
拉科尼亚堡虽然不是那么坚固的堡垒，但也具备了作为堡垒所必需的功能。石砌的墙壁在外缘绕了一圈，门虽然是木制的，但很厚，不容易打破。
攻城法是，从远处射箭，趁此机会搭梯子向碉堡外壁前进。虽然按照攻城战的基本，但是因为只有基本通所以不能轻松。一般来说，攻城需要三倍的兵力，这种状况正是“那个”。
“和上次一样，现在行动的家伙……不太聪明。”
“巴……什么?”
卡尔吃惊地反问道。
“别往心里去。啊，梯子已经开始挂起来了吧?第一名是名誉，也会受到相应的待遇。那些争先恐后的人就是为了这个。”
威廉干脆地把话说完，指了指抓紧梯子的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高明的故事总是不存在的。”
手指前方的梯子被碉堡外墙上的奥斯特贝格士兵取下。“啊!”卡尔叫了一声。威廉冷冷地望着掉下去的士兵。
“比起竞争率，第一枪的效果并不好，风险也很大。现在已经倾向于胜势，我们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这不是勉强自己的局面。”
因此，两人故意放慢脚步，包括对所属的十人队的要求。这样的发言权，在这场战争中牢牢地赢得了。已经成为公开的事实的贵族的儿子(卡尔)，以及那个剑(威廉)的实力。
(是的，不用勉强。取下了百人队队长的首级。不要勉强。)
威廉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确认道。思考之后得出的答案是，在这场战争期间不再勉强自己。没必要冒百人队队长那样的风险。卡尔已经拿到了晋升十人队队长的入场券。
(就算再取一个百人队队长的首级，也不会有跳级晋升。)
既然如此，就没有行动的必要。但是——
心中某处蠢蠢欲动。是威廉自己感知不到、感知不到的部分作痛。
(焦躁感?太愚蠢了。我很冷静。比谁都有计划，比谁都能冷静地处理事情。必须这样。这次就这样吧!)
内心深处——
“我的名字是奥斯特伯格王国的大将军斯特拉斯!诺克萨斯的孩子们，如果想要我的首级就上来吧!哈哈哈哈!”
威廉的、卡尔的，战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一点上。如此广阔的战场，一个人与尘芥无异。其中，只有那个男人和其他人明显不同。
“……卡尔，那是什么?”
威廉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那个”。
“你刚才不是在自我介绍吗?最重要的是，主帅果然是很屌的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除了轻松自在的卡尔，威廉浑身战栗。他被眼前，不，应该说应该在远处的那个叫斯特拉斯的大汉的光芒所震慑，被他身上的气场所震慑。自以为不比任何人差的威廉，第一次从心底屈服了。屈服了。
(我……什么?)
站在远、高、够不到的地方的怪物。强度大概在凯尔以上，除此之外是前所未见的高阶。作为人的综合能力的数量级不同。
(我现在在哪里?)